“大胆小子!敢伤大长老情人!兄弟们,你们还在等什么?”
一名魔人举起兵刃大声叫喊,随后周围数十魔人相应,齐声喊:“杀了这个小畜生!”朝着高台冲杀过去,跟在了三名抬轿少女身后。
刘凤儿虽不惧,但看着数十人杀气腾腾地朝自己冲来,仍是有些被吓到。
“糟老头,你老情人想耍赖啊。”刘凤儿手往后伸,握住了剑柄,“输了替你报仇,把我给杀了,就不用履行诺言了。”
玄妙听到这话,一拍地面,腾空而起,只是左腰剧痛,双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一咬牙弯身弓背强撑,一手捂着左腰,一手指着刘凤儿叫道:“小子,老子一生从未违背过诺言,从此我这条老命就是你的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至于红姑……她说什么,做什么,与我无关。我是正道,她是魔道,就算以前相识,那也是懵懂无知的年纪所发生的事情,早已斩断!”
“懵懂无知?”刘凤儿一脸似笑非笑,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还是懂得些许。
“你和你老情人是不是亲过嘴了?”
玄妙老脸一红,老实承认:“亲过,而且我们有……”
“肯定有牵过手是不是?我知道,我懂的。”刘凤儿嬉笑着在玄妙肩头拍了两下,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玄妙干笑了两声,暗道:“傻小子。”他转身要对擦身过去的刘凤儿还想说什么,却见刘凤儿拔出了身后的铁剑。
“这傻小子哪里捡来的破剑?全是铁锈。”
玄妙看见他的背影忽然明白他想做什么,忙道:“你就算武功高强,面对几十人又怎么会是对手,带上小孩和那名吹笛女子先逃,我来阻拦魔人。”
刘凤儿回头,正要说话,玄妙抢先道:“不用担心我,红姑……她不会任由这些魔人伤我性命。”左腰的伤势在不惜真气疯狂消耗用以疗伤的情况下,已经恢复了大半,站直了身子,疼痛还在忍受范围之内。撩起了衣服,露出了腰腹上健壮的肌肉,只是有一块是青紫色。
“亲娘她乖儿子!”刘凤儿惊讶地合不拢嘴,“糟老头这身材……”双颊有些发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颇为圆润的肚子,有些自愧不如。
此时数十人已经快冲上高台,剧烈的喘息声,就像在两人耳边响起。
“谁若伤到了秦郎,提头来见!”小轿女子的话音犹如在每个魔人心头猛击一下。
玄妙挡在刘凤儿前面,双手缓缓抬起,突然身体一震,一股气浪朝四周冲击,衣衫破裂四散,只剩下两块布条挂在他身上。
夕阳西下,红色残阳照在玄妙赤裸的上半身,像是抹上了一层鲜血。
面对数十魔人的冲杀,竟有几分悲壮之意。
“糟老头这气势,这气派,这一身腱子肉……”刘凤儿探出半个身子感叹道,“是要逆天啊。”
玄妙左手向外轻拂,右手回弯,眼见当先已有四名魔人冲到近处,低喝一声:“玄冥掌!”右手应声击出,凭空起了一阵怪风,刮过这四名魔人。
“啥事没有啊,糟老头……。”刘凤儿有些奇怪。
他念头刚起,这四名魔人弓起身来,可以看见,他们的胸口的塌陷进去,紧接着整个身子软倒在地上,已没了声息。
死亡会引起恐惧,也会引起愤怒和无尽的恨意。
其后的魔人一个个的神情都对玄妙恨之入骨,但碍于小轿女子的警告,都让到了一边,想绕到刘凤儿身后发起攻势,而那三名抬轿少女则朝着那名吹笛少女和影无而去。
玄妙眼神一扫,身形一晃,径直冲向奔得最快的三名抬轿少女,一抬手,划过一个半圆,一掌击出,三名抬轿少女已在掌力的波及范围内。
三名抬轿少女身手也是不凡,齐齐出掌抵挡,三人应是修炼了相辅相成的功法,掌力竟有重叠之势,威力相比单独一人强了数倍。
两道掌力相击,三名抬轿少女脸色一变,齐齐退后了三步才止住。
而玄妙神色如常,又提了一口真气,大步一迈,跨越丈余距离。
三名抬轿少女只觉眼前一黑,玄妙又一掌打到。
“主人!”三名抬轿少女似心灵相通般,喊了一声,竟不抵挡,呆呆站在原地,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我可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的主人在那边。”玄妙面对放弃抵挡的三名女子却不忍心下手,急说了一句话,身子一歪,一掌打在一旁的地面。
砰!
一声闷响,地面半丈大小的石板整块应声碎裂,掌力威力之强,破坏范围之大可见一斑。
“谢主人不杀之恩。”三名抬轿少女再次动了起来,又朝着吹笛少女和影无疾奔过去。
“糟老头,这三名女子是魔教老娘们的左膀右臂,朝你拍个马屁就心软了?”
一道白光闪过,三名正在疾奔的抬轿少女忽然身体分离,下半身还在奔跑,而上半身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玄妙表情一凛,都未看清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转过身想向刘凤儿问话,眼角却瞥见周围一地鲜血,一地死尸。
他深吸了一口气,四下看了看,惊道:“都死了?”
“都死了。”
“你杀的?”
“我杀的。”
刘凤儿手里拿着不知道从谁身上解下来的裤腰带,将铁剑绑在背上。
“只剩下那轿子里的老娘们了。”他看着高台下的那顶红色小轿淡淡地说道。
玄妙默念了几句心法才平复下激动的情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骂自己:“我之前是有多傻,竟然和这小子打赌!”
他叹了口气,又想:“也不知道这小子记不记仇,之前还瞧不起他来着,好像还骂过他。”
“叹什么气?”刘凤儿哼道,“面对自己老情人下不了手?”
“这小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到底是多高的武学天赋?”玄妙还没消化完刘凤儿给自己带来的震撼,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瞧你那样,冷汗都下来。”刘凤儿对玄妙嫌弃道,“在爱情和正魔不容的原则面前,看来你很难选择啊。”
“或许根本就是某位传世高人将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了他,这样才合情合理。”玄妙想到这个原因,顿觉心里松了口气,越发觉得这个理由十有八九。
“我来帮你选择吧。”刘凤儿笑了笑,“爱情算什么狗屁,当然是原则更重要。”一飘一晃,已落下了高台,再一闪身,一拳打向红色小轿!
巨响过后,一片狼藉。
一道深深的沟壑延伸到十丈外,四处散落着红色的碎木块。
玄妙瞠目结舌,喉咙里嚯嚯嚯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