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榕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发懵,她不明白以词为什么要这样介绍他的身份。
以词究竟明不明白‘男朋友’的含义?难道……他是故意的吗?
“以词,你说什么呢?!”尤榕走近以词,嗔他一眼,掐掐他的胳膊,小声埋怨。
但她不知道,这个简单的小动作在肖娟的眼中看来,却像是打情骂俏。
许如清已经僵了脸,最受伤害的人是她,她喜欢以词,这是尤榕和以词都知道的事。
以词没有给尤榕任何解释,他将尤榕刚刚掐了他胳膊的手握于掌心,认真地看着肖娟,目光坦诚:“我和尤榕是情侣关系。”
尤榕的心里一阵悸动,脸色羞红,她想反驳,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哔!”
电动门感应开启,许如清出门了。
准确来说,许如清是气愤填膺,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尤榕望着许如清的背影轻轻唤了声她的名字,她了解许如清,许如清一定是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除了对许如清抱有歉意,竟然还有一丝小得意……
快到傍晚,赵欣然独自一人来到花店,她在白天时接到了许如清打来的电话,她了解了一切。
肖娟和以词在仓库里谈话,尤榕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她看到赵欣然的到来,很惊喜,也很失落:“我以为是如清回来了。”
许如清去哪儿了?她能去哪儿?
尤榕担心,一脸闷闷不乐的模样。
“下午如清给我打电话了,我听她的语气,她好像很难过,小尤,不是我说你,你和以词是这个关系,为什么还要骗我们说他是你的表弟啊?”
赵欣然也感到诧异,尤榕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当初尤榕向她介绍以词的时候,尤榕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伪装感,赵欣然对以词的身份深信不疑,可是肖娟的到来却让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这对于她来说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尤榕心里才最难过!她不清不楚地被以词扣上了‘情侣关系’的帽子,现在又不知道以词和肖娟去谈什么了,本想找个机会单独质问以词,可是这一天都没有和以词单独相处的机会。
太坑了!!!
“欣然姐,我现在真是三言两语的解释不明白,不过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如清,伤她的心,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耍她呢!”
尤榕急得原地打转:“欣然姐,你能转告如清吗,我很担心她,想让她回来。”
赵欣然耸耸肩,她也没有办法,自从许如清给她打了那通电话后,她就再也联系不上许如清,许如清的手机关机,和大家断了联系。
糟糕!许如清不会去做傻事吧?!
尤榕心头急转,如果许如清因为她出了事,那她真是罪该万死啊。
尤榕小跑到二楼仓库门口,她侧耳倾听,肖娟的声音滔滔不绝,以词时不时地附和几句话,至于谈话的内容,她完全听不清楚。
“咚咚咚。”
试探性地敲敲门,门很快就被打开,以词站在她眼前。
“我……我找你有事,你跟我来。”在肖娟的注视下,她尴尬地扯着以词的衣角跑到角落。
以词的神色自若,他问:“姐姐,你怎么了?”
怎么了?他问她怎么了?!
尤榕被以词气得咬牙切齿,脸憋得通红,小声喃喃:“以词,都怪你!你怎么能说咱俩是……是那种关系呢?你知道男朋友是什么意思吗?”
话音一落,尤榕松口气,小拳头轻轻地落在了以词的胸口处。
她听到他轻声笑笑:“你是说这件事呀,我知道,数据显示人类异性之间除去亲人是最亲密的关系外,就是情侣了,所以我这样解释,没有任何问题,你的母亲对此也没有任何怀疑。”
“……”
尤榕撇撇嘴,行吧,她信了他的邪。
“姐姐,你是在担心如清姐吗?”他试探性的开口,表情淡然。
尤榕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耳边传来‘嗡嗡嗡’声,她没想到以词竟然知道许如清的心意。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尤榕点点头,应了声,垂下眸:“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如果她出了事我会懊悔一辈子的!所以,我希望你帮我看看她在哪里。”
许如清是尤榕唯一的好朋友,尤榕不想失去这份友情。
“她现在正在去机场的路上,她准备去南极。”以词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毫不在乎。
“南极?!”尤榕吃惊,许如清去南极做什么?
现在已经顾不上想太多的事了,尤榕只想冲到机场去寻找许如清,把许如清拽回花店!
出租车上,尤榕紧张到手心冒出冷汗,赵欣然虽然口中喃喃:“会没事的。”但她的心里也焦灼万分。
两人到达机场就迅速兵分两路寻找许如清的身影,恍惚间,尤榕感觉到自己就像当年的肖娟,心急如焚地寻找心里惦念的那个人,只要看到背影相像的人,她就会欣喜地上前去,然后失望的退下来。
“没有!”
“没看到……”
尤榕和赵欣然气喘吁吁地在汇合点碰面,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结果是一无所获。
许如清到达机场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信号频率就消失了,以词早已猜到结果,他拨通尤榕的手机号码:“姐姐,如清姐已经离开了。”
尤榕怔在原地,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许如清跑出花店的背影,“如清……”
回到花店,尤榕闷闷不乐,肖娟虽然不知道尤榕和许如清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看出了异常。
晚餐后,肖娟拉着尤榕的手坐在沙发上谈心,她没有询问任何关于许如清的事情。
只是最后,她说:“友情的纽带或因情绪激动而紧绷,但绝不可折断。”
这是林肯所说过的名言,尤榕立刻心领意会:“我明白了,妈,谢谢你!”
大约半小时后,肖娟被赵欣然送到了酒店,花店实在太小,肖娟不便留宿。临走前,肖娟嘱咐尤榕用她的钱来买一张新的床,她不忍心看到尤榕每天都睡在桌子上。
每当夜深人静时,尤榕都会心烦意乱东猜西想,今天经历的一切事情让她头脑发昏,令她冲击最大的事情就是以词突如其来的‘情侣关系’,尤榕想到以词当时认真的表情,不经意笑出声来。
“姐姐,你在想什么?”
以词坐在她身旁,侧眸看着她。
此时花店里一片通亮,许如清离开了,没有人在这个时间把电灯关闭了。
“以词。”
尤榕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也许很冲动,但她想这样做:“我想去南极找如清,你陪我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