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与容这次打坐时间长些,回神时,已是下午时分。
玉与容起身,脚尖儿轻点,衣袂飘然几息间便回到花花寨。
寨中无人,难得静谧安详。
有点奇怪。
玉与容推开寨门,又关上,向四周打量了一番,仍是一丝声响都没有。
玉与容抬脚便要回自己的屋子,似乎有人听到她回来,便支起窗子向她招了招手,看那暗红的护甲,像是花落棋。
玉与容来到门前,不等敲门,门便开了,开门的正是灼灼,灼灼看了一眼屋外,将玉与容拉进屋中。
“快进来。”
玉与容被他们弄得一头雾水。
“怎么了?”
灼灼忙食指抵着唇道:“嘘!夫人!现在是花花寨全员一级警戒!”
一级警戒?玉与容紧张起来,问道:“可是来了不善之人?”
灼灼道:“非也。”说着,便将玉与容拉到花落棋床榻前。
花落棋现下暂时止了痒,只披了一层薄薄的茶色的被,压着声音道:“夫人哪,早间您与爷是不是吵架了啊?”
吵架?
“什么是吵架?”
玉与容这么一问,直接把花落棋问懵了。什么、什么是吵架?什么什么是吵架?!玉隐宗里的人从来都不吵架的吗?花落棋抿着嘴,咽下一口口水,看这样子,分明是吵架了,夫人还不知道啊!
花落棋努力想着措辞,道:“就是……就是爷他生气了。”
玉与容又问道:“什么是生气?”
花落棋简直无语……可以理解早间大当家为何满脸阴鸷地回来,滔天怒火熊熊燃烧在一双古井般的眼眸下,像所看之处皆能着起火来,吓得寨中兄弟提溜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再出门,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惶惶度过了半日。
夫人根本没有七情六欲,哪儿懂得生气是何意思。
只是这解铃还需系铃人,爷这么气着,兄弟们这么躲着似乎也不是个办法,花落棋遂道:“夫人可否将早间的事,说与我听听。”
玉与容点点头,便将早间的事一字不落地讲给花落棋,除了语气没办法复刻,其他的丝毫不差。
“夫、夫夫夫夫人啊!你把爷、爷爷爷扔下山崖了?!”
天知道花落棋说完这句话有多么艰难,单单这话中的内容便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倾沉是谁?是凌厉狠辣,不可一世的山匪的头头,花花寨的寨主啊!居然被一个女人扔下悬崖,又给拎上来了!
这、这这……
难怪爷那么生气,简直是戏弄!折辱!
“夫人,您这么做……爷肯定会生气的啊……”
花落棋憋了半晌,憋出这么一句。
生气……好像不是什么好词,玉与容道:“为何?”
花落棋解释道:“您想啊,如果今天被扔下悬崖的是您,你能高兴吗?额,就是、就是心情舒畅吗?”花落棋唯恐她不懂什么是“高兴”,连忙又解释一番。
玉与容想了想,神色极为认真,就在花落棋以为她想明白时,玉与容幽幽道:“我可以自己飞上来。”
花落棋两眼一黑,险些吐出一口血来。苍天大地他舅姥姥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花落棋带着哭腔道:“夫人,您就不能哄哄爷吗?”
玉与容本想问他什么是“哄”,可看花落棋这模样似十分痛苦,像她不哄,他就会疼死似的,便话锋一转道:“怎么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