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这个位子给你们来做?
“得此位,易耳!尔等何人可,使国库备者,可擢户部尚书!”
倪元璐整个人都不好了。
陛下为何这么说?是臣干的不好还是臣老了?
“户部尚书亦可撰策于朕,可也!”
朕故意用这个腔调来说,好歹让这个人听得明白,听得明白的话,才好知道怎么做。
自己的屁股该端到哪里去。
顺便说一句,郑芝龙就在这里面,不过他虽然是一个总兵,但这个时候就穿的大明文官正常工作服——红衣蟒袍。
郑芝龙在这个时候很谦虚地说:“臣常年位居海外,但对海上也略有了解,但事实上也没有多少税收之能。没有经验,臣害怕做不好,到那个时候就有可能会产生麻烦了,所以....”
朱由检一听就很不舒服了。
你当初在乾清宫里可不是用这个声调跟我说的!
你还是不是海商海贼王啊,怎么就说话跟那些酸儒一样,讲这些弯弯绕的。
“你这话就废话,不要给朕扯这些虚的,到时候年末之后见真章,就这么定了!在主政海税一年之后,能不能给大明的税收创造奇迹,让他们看到,什么人才当得起,这个户部的头!”
只不过这句话注定会得罪现任户部尚书。
不过好话都说够了,让他整个策论过来。
朱由检自忖,其实吧...
我说的这句话其实没多大意义。
首先一个事实得要重视。这种情况一时半会也没法改变,毕竟经过科举的四书五经之后标准的八股文考试之后,事实上的“淬炼”,很多都不是一开始就有着治国理政的能力,在各自管委官员上奋斗几年之后,才逐渐的熟悉规则,所以很多的人都不是通识人才。
毕竟再怎么说,在实际得到官职之后,事实上要写的公文跟之前考试所用的八股文的格式是没有多少关系的。
甚至于对于税收这一块,很多人都选视而不见,这是由于历史背景所导致的。
何况,他们毕竟是在朝堂之上,站在上面时间太久,和深居简出的隐士没啥区别。
他们对这种政策的决策,更多的是源于对下属的实际情况的调查,但是很少人能做这样的调查。
就算是要对于下面的实际情况,也是讳莫如深。分别掌管的不同的职能,
如果一定要找在搞钱这一行当的专业人才,好像也只能找户部这一块了。
这个就得牵扯到户部上诉了,所以他也不得不提到这个职位。倪老爷子也只能这样应下来。
事后还要给他做一个安抚,确实有点麻烦。这对他这个已经混迹很久,人来说这种赤裸裸的鄙视很难受。再怎么说,毕竟好歹能当上尚书的,也必然是个人精。
是人精,就有利用的价值,何况这人还是对明朝还是有忠诚度的。
不过后面肯定也是不了了之,不可能对此做什么竞赛。这贸然吃下这一桩,也只能噎着自己。
更何况他们也不可能为了出这么一口气特别找一点时间出来,单独对一件事来搞贸易,何况官商勾结这种事情,从来都他不知道什么好,虽然说他人,就算是以前的话做过这件事的行当,但是这毕竟是灰色地带。
皇帝陛下也不可能会同意他们做官商联合。
要是被发现了的话,也别管什么封赏不封赏了,指不定就是一个抄家。
当初崇祯二年,北京保卫战的时候,唐王筹钱募兵,北上勤王,虽然没有碰到清军,但消灭了一些流寇,也算有点战功。
到后面的结果,却是被囚禁了起来,废为庶人,战功不存在的。
理由居然是藩王不能私自带兵。这是违反“基本法”的。
朱由检也知道这一点,不过他仍然觉得自己做这件事没错。
他说出这句话来本身也只是为了以自己来背书增添对郑芝龙上位中枢的合理性而已。
至于合法性,官方文书都出来了。
给郑芝龙一个同进士出身就可以。
不过这注定引起广泛的争论就对了,武人担任文官,这个体制的大跨越,本身就是一个对于大明现有的体制的巨大挑战。
当然这还有个前提,郑芝龙本身不属于纯正的文人,这才是他所广泛为文官所不耻与之同列和诟病的地方,而他事实上他在海上作战的这些情况,实际上也和他海贼的经历有关,所以这样的争论也注定不会小。
但朱由检是谁?他如果有人要来问他的话,他立刻当即表示,爷朱由检就是一个暴脾气,一点就着!
只要说的话让人有些不顺意的话,可是分分钟就能把他们全部关进小黑屋里面玩禁闭play的狼灭!
不过呢,老朱提前遇到过这种情况会发生,他也不好搞任人唯贤。
贤不贤不是朱由检说了算的。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明确的说插手,说着他一定要让他呆在上面。
他不能表现出的舔狗态度的原因是:前身已经做过这件事情了。
第一个硬挺“清官”温体仁,第2个硬挺“不做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杨嗣昌。
第一个是典型的全才,他上能够讨好皇帝得到他的信任,下能够巩固自己的权势,让底下的人们不敢造次。能够让朝廷的局势保持稳定,没人搞党争,虽然是黑暗的稳定。
但他的最大缺点就是,不干实事。
后果很明显。
杨嗣昌还好点,人家好歹还能弄出来一个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的操作,可以彻底解决流贼反复问题的政策。
然而他为了片面维护这个政策,极力要求前身不管大明的国格以及声誉,对清国的议和,甚至把卢建斗给搞死了。
所造成的结果是政治更加败坏,他可不想重演这件事情。
反正这两个人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对大明营建了更好的党争的土壤,然后加速国家机器的崩坏。
虽然说后者更有才能,但前者实际造成的恶劣影响明显更小。
这就是原因,这就是他不能表明你的名义上表示支持,必须得给他一个指标,看上去一个不能完成的指标。
就是他也为郑芝龙定有一个指标,一年之内给我把大明国税赋收入给我提升一倍!不然回福建打鱼!
这当然也得基于郑芝龙的能力之上。这是属于看似冒险却又稳当的操作。
他对郑芝龙敛财的手腕清楚的很。
仅仅二十出头,已经成了东南巨富,现在一个大明首富那是没跑了,不过后面只不过一定要成为世界首富的郑芝龙,自然经商手段不会少。他该做什么定位,那就可见一斑了。
郑芝龙当然有办法搞到这些钱,不过那些文官不可能会知道的。
在此之前也是有一个这样的,看起来相对艰难的磨合期。
这个磨合成功与否,就在于老郑能否给他们带来利益,或者说能够彻底以他的权威,震慑住下的那些保守派。
后者虽然没有军事话语权,现在这阶段没多少可能,但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
“众位爱卿也别闲着,都要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出来,这不仅是为了你们的升官的前程,也是为了大明!尤其是户部这些实际掌握的财政这一块的人!朕要亲自过目,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可行之处。另外的,为了保证可读性,朕可以特许可以使用大白话来写,不用像你们以前写八股文那样费劲,当然这文体格式的要求它不是圣旨。这点你们自己考量即可。
但其他的乃是圣旨!关键是要简洁明了,一看就能突出主题!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的话,那还不如现在就申请致仕!”
朱由检停下来,看一下那些朝臣的反应。
英国公张世泽表示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我在哪里?我是谁?我就是一个粗人,要不然这个我就不写了?
“当年太祖皇帝也说过,不惯你们这些毛病!这可是祖训,你们前些年不特喜欢扯祖训吗?朕之前也有提到过哦?”
“另外的不是交完这套方案就完了,可以推演出一个模拟的场景,如果说还是有点道理,能够符合民众的要求,那这会把这些有价值的文章特别的检出来,发现一个重视一个!并在内阁里面和诸位阁老进行一系列的商讨,看他们的奏疏是否可行!只要不是故意谩骂朕的,那么朕都会不吝的执行!”
蒋德璟出列道:“臣,内阁首辅蒋德璟,绝不负陛下所托!”
“首揆蒋爱卿有这份心就好。”
这些事都处理完了之后怎么办?
行吧,算了,那就退朝吧。
“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圣驾。”
都散了吧。看着腐儒们就碍眼。
静下来他就想起郑芝龙。
之后该面临什么遭遇。
当然了,现在还没有磨合完毕之前,必然是一波接一波的弹劾。
不过既然是弹劾的话,就得说明自己他哪里不会哪里哪里不行,哪里哪里会出问题,从而侧面凸显自己的能力会好一点之后,自己有可能会受到升官的赏识并检举向上。
既然这样的话的话,那就干脆通过竞争的方式,来削弱弹劾别人仅仅出于争权夺利本身的基础。
这样的话,也有可能会加强人家的工作的生产积极性,通过政斗的合理竞争的方式的方式,然后客观条件下为了把别人挤下去,然后不断的绞尽脑汁想方法,这也是一种也符合新,然后这样也是有利于大明的进步。
而且事实上这个权利也可以是平稳过渡,不会有流血事件的发生,这是为了自己的名誉而战,也是为了大明而战,从两边的角度来看,这意义上是不一样的。而且通过这种方式能够提高他们的对大明的忠诚度,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他们能不能提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来,反而是次要的了。
他主要的目的仍然是维持郑芝龙的政策,提高商税的地位。
不过既然他们是能够混到中枢这样的人,想必他们的方案也不会烂到哪里去吧。
毕竟是人精,总能挤出什么东西出来。
他自认为这种方法也是相当的天才的,这是一个相当天才的构想!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