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南宫红韵
圣战后460年10月19日
龙逆没有生命危险,鬼刀手下留情了,刀穿过了肋骨却没伤五脏。我本想再陪陪龙逆,可明天姐姐出嫁我不得不回去,日上三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居然守了他两天。
“吱嘎!”我还没开门,敏妤就偷偷摸摸的从后门出来,身上还拎着大包小包的
“你要干什么!”我看着她这样子倒是要搬家一般
“……,为什么有是你!”敏妤有种问天无应的感觉
“你要去哪里!”我上前拉住了敏妤的手
“放心,只是出去游玩几天”敏妤的回答丝毫没有说服力,却死命的想挣脱我手
“到底怎么回事!”我此自然不会放任她走
“没事,你让我走,看在多年的姐妹上”敏妤抬起和我对视,带着祈求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和姐姐有关!”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求求你了,快让我走吧!”敏妤使劲的想挣脱我的手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由得大吼了起来,这就是十几年的姐妹吗?
“是不是我告诉了你,你就会让我走”敏妤的眼中没有任何惶恐,更多是坦然
“是!”我回答的艰难,放你走?你真的要走我有何尝挡的住你?
“长老让我将霓裳姐和羽问天圆房”敏妤似撒气的话,让我如雷灌耳
“你干了?”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敏妤
“没有,我给两人下了迷药,放心!羽问天肯定比霓裳先倒”
“那厨房里的”
“以前是醉玲珑现在是迷药,可以放我走了吧!”敏妤的理直气壮并不像是在说谎,但我也管不了这些,我此刻更想知道的是姐姐的情况如何。
“啊!”我刚跑上楼就听见刺耳的叫声
“怎么了!”我急忙上前推开了房门,姐姐和羽问天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休息用的竹塌很小,两人完全是黏在一起的。
“砰!”我迅速的关上了房门,一切都完了!
不到半天,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天羽,第二天龙翱独自前来,婚期默然许过,就像上面也没发生一样。
我不知道他和姐姐到底说了什么,也不知道长老到底想要什么。
事后我查了醉玲珑这种药,服下它就像醉酒一样,但这是一种慢性毒药。随着时间推移,它会让人精神失常,而且还会遗传。
“听说了没,霓裳和大皇子同床共枕”
“真是不要脸,明明已经结下了龙家的婚书”
“总有人想攀高枝”
“下贱的女人!”
“你们说够了没!”我实在受不了了,对着楼下大吼了起来,她们也就敢在这儿窃窃私语,有本事去羽问天和龙翱面前说啊,我保证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太阳。
从那之后羽问天和龙逆早醉花楼大打出手,虽然赢的是龙翱,但王者却是羽问天。羽问天向姐姐提了婚,龙逆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姐姐第一次违抗了长老的命令,直接给了羽问天一巴掌,之后从未踏出房门一步。
“咚咚咚!”依旧没人回应。
“霓裳姐,吃口饭吧!”我继续敲着房门,两天了,滴水未进!
“姐姐!敏妤走了,连你也要走吗?”我不禁哭出了声
“咔咔!”门把终于扭动了,我一把抓住了它,里面是憔悴不堪的姐姐,空气中是腐臭的味道。姐姐穿着一身红衣,上面满是皱褶。龙翱或许不是她的归宿,但也算是个良人,至少能相敬如宾的过完下半辈子,可这一切都成了幻想。
“进来吧”姐姐声音嘶哑,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姐姐放心,我会是告诉龙翱你是清白的”
“不,什么都不要说”霓裳姐过来抱住了我,她在哭,可是没有泪水
“为什么?龙翱他一定会来娶你的!”我相信龙翱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这样会害了整个醉花楼的,这样就好”霓裳姐放开了坐在了桌子上,昏暗的房间外面确实吵闹的戏曲声,与之格格不入
“可是……姐姐!你是清白的”的确说出来恐怕会出大事
“不,不是了”姐姐摇起了头
“难道是羽问天真的”我觉得我真是傻,居然会相信敏妤这货
“不是他,昨晚他比我先倒,敏妤在他酒里下的量可比我的多,是别人”姐姐凄然道
“那……”
“昨晚,应该还有人来过”霓裳放开了我的手,拉开的帘子看着楼下。某一刻我甚至出现了姐姐会就此坠落的相反,还好,她还站着。
“我现在就去找长老!”我心中无比愤怒,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吗?
“不,去找羽问天吧”姐姐深吸了口,声音亲和起来,但我却越觉得陌生“然后,去找你敏妤姐,和她一起走吧,我还要演完最后一场戏”
“姐姐你要干什么!”我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告诉天羽问天,让他明天来娶我,我要当皇后!”说完霓裳姐笑了起来,笑的让人发寒
“可……”我不敢答应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姐姐笑道
“这算什么好事?”我顿时心如刀绞
“即随了花锦的愿,也报答了她多年的养育之恩,嫁给羽问天,我问心无愧!”
“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应该相信敏妤!”我觉得我也真是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就是我的命吧”说完,姐姐再次拉上了帘幕,房间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霓裳姐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纵然我百般不舍但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我能做的只有关门。
“姐姐,记得吃饭”出门我才想起来我的目的
走廊角落,我看见矗立在哪里的小闵,她显然是在等我。敏妤的确是走了,但代替敏妤完成任务的是她。
“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吗”这个地方是楼梯口,只要上下的人都能看到。
“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闵见到我马上哭着跪了下来,但她这样子让我更加的生气,你就是这样认为的,道个歉就没事了吗?所以姐姐受苦的时候你就在一边看着?
“不是故意,我看你是有意的吧,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饶你一命,滚出天羽,别再让我看到你”我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周围人的目光好似我欺负了她,但我觉得我已经够宽宏大量了
“我也想过救霓裳小姐,但当时还有其他人,我不是故意的”小闵哭的越发厉害
“滚!”我在也忍不下去,直接吼了出来
“小姐不要啊,小闵一家就只能靠小闵一个人,不要啊”小闵吓的直哆嗦磕起了头
“小姐,你就放过她吧,看她怪可怜的”
“是啊,一个女人家怎么能这样狠心”周围开始议论纷纷,我甚至想砸了这醉花楼,但我做不到
“好,很好,既然这样你跟我来”我直接上前拉起了她的手将她拖到了姐姐的门前
“这是姐姐的房间,只要她肯原谅你了我无所谓”说完我直接撇下她跑到了后院,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托花锦的福,我从龙家被赶了出来,不用学礼仪更不用扎马步了,但这地方却更让我害怕。
今天是姐姐出嫁的日子,让我觉得可笑的是传话的人居然是小闵。羽问天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的风光,所有的议论都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我作为伴娘自然也是一身的喜庆,红色,像血一样的鲜红。姐姐是从台上走出来的,一身的素白,头戴花冠赤脚而立。手中是一条长长的红绫,手上是一串白银的铃铛端着酒杯向天而敬,问苍天何以罢休。场上一片寂静,姐姐似疯了一样对天大笑
“诸位能来赴我这卑贱之人的婚宴,霓裳由衷感谢,霓裳没有什么能报答诸位的,就让霓裳再舞一曲以表谢意,还望诸位不要嫌弃”语罢姐姐笑着喝下了酒,一声清脆的铃鸣响起,霓裳的身子不自觉的旋转起来,双脚不停的交换,手上的红绫急速缩短凌空转起一圈有一圈的波浪。剧烈的拨弦声起,奏曲的居然还是小闵,台下的人已经由错愕转为议论纷纷。
“真不要脸,大婚之日居然如此抛头露面”
“就是,不守妇道”
“哪里来的妇道,前两日龙翱公子来的时候还和大……”
“你不要命了!”众人的议论子羽问天冷冽的眼神下寂静了下来,场上姐姐高高的跃起,红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如此的跳跃又有几人能做到,随着一次又一次落地我的心随之忐忑,仿若重锤在心口砸了一下又一下。
“啪!”重重的一声脆响。搜有人都以为会翩然着地的姐姐直接砸在了舞台上,台上的木板直接断裂,姐姐的伴着身子直接陷了下去,头皮破裂鲜血不断的涌出。
“真是难看呢!”姐姐还活着,一声沙哑叹息传来,我狂奔而上,姐姐的口中不断冒出猩红的血液不断的滴落,染红了她纯白的长裙,我是那么的绝望,任凭我如何嘶喊霓裳只是眼带笑意的看着我,直到鲜血流过她的双眼我再看不清她的脸。
羽问天怎么也不会想到他领回的是一具尸体,而龙翱直接踏上羽皇宫质问,两人疯狂撕打。不用想也知道羽问天被打的惨不忍睹,但龙翱也是惨,直接被削为平民。
姐姐是服毒自杀的,酒杯中带着砒霜,死亡时腹痛如绞,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笑出来的,她为什么还笑的出来。
圣战后460年11月16日,这天是我的生辰,我穿着红色的长袍跨过门槛
“今有才女南红韵,钟灵毓秀,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宜室宜家。嫁龙家次子龙逆为妻,白首为合,天地共证!”
漫天的红羽洒向天空缓缓飘落,美丽的不像话,要是姐姐也能看见这样的场景该多好啊。我一直不喜欢红色,因为母亲的血液就是红色的,但有些事情总要去面对,姐姐走了,已经没有人能挡在我的身前了。
雪白的花布从空中落下,地铺起白色的地毯。我站在上面仿若回到了千年以前。
“长锋,你可知我们雪域的梨园最为奇特,山下的都是春天才发一次,而这些梨花却谢了又开堆积了一层又一层”我抬头看着楼上,永远的少了两个人
“一个阵法罢了”陈远依旧不屑的样子真不知是演戏还是本就这样
“可世间又有哪个阵法能留住永恒呢?”我思量着永恒也不过是不断的重复
“女皇,该举行婚礼了”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长锋,你说我和那些风尘女子有何不同?”我摘下了一片布,没什么不同
“臣惶恐,女皇怎能和那些低贱之人相提并论,女皇是至高无上的”
“是吗?那我说的话可以代替真理吗?”不知经历了多少遍的对话,我毫不犹豫的问了出来
“在我眼中你就说一切!”一个高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吓了我一条
“长锋,圣国最为强大的战神,我现在命令你,带我离开这里”我木然的说出了后一句台词
“万死不辞!”我终于看清了来人,龙逆目光灼热大步流星的向我走来跨上了舞台
“你怎么来了”我此刻的感觉是慌张,无与伦比的慌张
“来接你啊,你愿意和我走吗”龙逆向我伸出了手,眼中尽是温柔
“你父亲会同意吗?”我无奈的笑道,这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而且我也不想再继续了
“你愿意吗?”龙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问倒了我。我愿意吗?我不知道
“让我拿件东西可以吗?”
“当然”
我曾很多次的回想我从前的选择,但只有这一次,我奋不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