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事,最忌的就是好高骛远,需要脚踏实地打好基础......”
风狐看着今小野一直在自己的面前说教,他也明白自己好像太急切。
只是小野姐在高空背负风翼之姿态实在是太令人难忘,他以为法师不过是打架厉害些的大人物罢了。可那一幕彻底地打破了他对事物的认知。
法师,飞天纵地,排山倒海,逍遥于天地之间,辗转于九天之外。
他想起了说书人的话,这竟真的存在。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潜心修行的。”他现在基础法术模型构建仅剩风之壁,而在未学习法术时他就能随心少许地操纵风浪。因此有信心,快速地成为念痕法师,摆脱学徒之名。
今小野看着少年满是认真的眼神,再次想起了自己。
并不是她刻意将曾经的自己与少年牵扯在一起,实在是经历性格属性天赋除了性别,都与过往中的她如此相似。
她要照顾好这个弟子,以此来穿越时空般地照顾曾经受累的自己。
就像是那些为人父母老师的长辈般,总是不愿子弟和自己一样受苦和走错路。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身为一会之主我并没有多大空闲。这是我曾经成为(念痕)法师的心得,你可多看看。”
......
漆黑漆黑腥臭之洞穴,遍地皑皑白骨的所在。
潮湿的水汽成珠滴下,流淌的声音在寂静中乱人心弦。
古筝整个人被绑在钟乳石一样的石柱上,狼狈不堪,伤痕累累,左手断臂流着鲜血。
“抱歉啦,法师大人,没想过阿伟怎么粗暴的,毕竟不是读书人,都是庄稼把式。”
黑暗里,老人的声音满是诚恳地在道歉,他抓住古筝的断臂观看,仔细打量手上的宝石戒指,“听说法师大人们就是凭借这个施法的,真是神奇啊,这么小巧的东西。”
“法师大人,你怎么不说话?瞧不起老人家我嘛?”
老人的手随着一带,狠狠地一拳便砸在了古筝的脑袋上,殷红的血液黏在石柱上。
古筝惨叫,青筋爆着,眼睛瞪得通红,怨愤地怒视眼前之人。
他走在悬崖栈道上,遇见了湍流的瀑布,瀑布下有着路径。
到了尽头是一片白雾笼罩的山洞,好似在封印着什么不详。
出于法师的职责,他还是决定一探究竟。
可谁知里面一片漆黑,满是血腥的臭味,没等自己燃起光亮,扑面的毒烟便熏哑了自己的嗓子。
那时他连忙无声施法治疗,没有开始,便听闻一串快速的脚步,手臂也被一镰刀锯下!!
这完完全全是针对着(念痕)法师的下流手段!
而且自己没有无杖施法的能力,身上也没有铭刻,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被克制得死死的。
“你......你为什......什么要这样?”
沙哑的嗓子发出音调来,古筝感觉喉咙像是吞下了炭火,热辣痛。每一句话都这么艰辛。
“为什么?这只是一个死去孩子的老人的悲愿。可偏偏为什么你们这些法师就一定要破坏呢?”
老人前面还在陈诉可下一句就开始咆哮了起来。
一番的歇斯底里,朝着古筝发泄,火把烧,剪刀剪,拳打脚踢。古筝嘶哑的叫声,像是猫头鹰与乌鸦的结合,更像是死去妖魔的呐喊,这些都让老人感受到快感。
终于平静,老人又斜倚一边的石柱,坐在一个头盖骨上。
“我有两个儿子。老大很孝顺,可脑子很笨。老小聪明但就是不听话。这样很好,家里热闹,也有孩子照顾。可是,那一天完全变了,我的大儿子上山再也没有下来。我找了很久,终于在悬崖便找到了他的尸体。像是被什么凶兽咬的,面目全非吓得我都不愿相信,可身上熟悉的衣服证明,这就是我的孩子。”
老人提起往事,带着难言的悲伤,看起来孤苦而单薄。
“那一刻我的心都死了,哪里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道理。俺们农村人,老了就图个子女满堂平平安安。不过幸好,一个巫婆出现了,她看我哭得伤心就给了我让儿子复生的法子,我们一家子才得以团聚。”
魁梧的身影安静地站在老人的身后,大的不像话的手掌轻轻地捏着老人的肩膀,让人担心会不会下一刻就让老人尸首分离。
古筝费力睁开红肿的眼皮,瞧向那人,讽刺道:
“你是说着怪物是你的儿......啊啊啊啊啊啊!!”
话未尽,一把菜刀便狠狠地砍在古筝的大腿骨上。
“不许说我的阿伟是怪物!!”
老人气急败坏,看着盯着古筝流淌的鲜血满脸渴望的魁梧身影,哆嗦地说道:“这是我的儿子!”
“刚才和你一起分散跑的,是你的同伴吗?那个胖子?现在已经喂了我的小儿子了吧......”
老人狰狞着脸,附在古筝耳边恶毒地说道。
古筝的硬气上来,泪水明明还在流淌,可大笑着:“你这个老可怜虫,把一对恶念与执念贯穿的连生物都不能算的玩意儿称作人!!”
“你早晚要死在你的孩子手里,哈哈哈哈哈。”
古筝坏掉的破铜锣嗓子回荡在山洞里。
“你胡说!!这就是我的阿伟!!!”
老人的声音比古筝响亮的多,可即使是这样古筝满是鼻涕和眼泪的脸上那笑意与诅咒都那么可憎。
就在这个时候,老人忽然一脸惊容和害怕地惊叫。
“阿健!”
“阿健出什么事了?!”
阿健是他最不听话的小儿子,可他就疼这一个。尽管总是顶嘴,但老人知道小儿子要是读书肯定有出息。阿健小的时候偷听私塾先生念上一遍就会被三字经。是他残忍而无奈地拒绝了小儿子渴望读书的追求。
所以在大儿子拯救回来之后,老人第一个欢喜告诉的就是小儿子,他的哥哥活了!
可是阿健不像话,竟然一个劲儿地不承认这是他憨厚的哥哥,竟然要报官!
还一个劲儿地数落孙子一样地数落他这个当爹的。
于是......
他只好让阿健也变得听话了......
这样不是很好么?一家人可以一直待在一起,两个儿子拥有了长长的寿命和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也不会再有什么烦人的念头和得不到的怨恨。一家人在一起,宁静而温馨。
“一定是......我们会......长来了,你们就等着,瞧吧。”
古筝的意识有些昏迷了,嘴里吐着血泡呜呜咽咽地说着听不清的话。
“不管是谁,没人能把我和我的孩子分开!没有人!”
老人如同疯子一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救回儿子之后他的脾气和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
不过还好,阿伟还在。
“我们不会分开,我不会让人伤害阿伟的。”双鬓发白的老人求助地看向了身边的魁梧巨人。
“呜~~~”
“没错,好孩子。”
而此刻,明岩会的人在除掉了妖魔之后没有走多久。
就在一处沼泽找到了那大蛇的巢穴。
里面有一片灰黑色的衣衫,那是方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