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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地点形式-云天

云天:籍籍小国,国土稀少,战士数量不多,人数在一万到十万之间;中等国家,幅员较大,将士在十万到三十万之间;巍巍大国,疆域广阔,拥兵三十万以上。

云州白云国,拥有战士五万,下等国家也,国虽小,却也繁华。近十万里长的宽广街道从城墙城门一直延伸到巍峨屹立的皇宫,车水马龙,行人来来往往,热闹喧哗。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贩卖药草丹药的药铺,锤炼矿石矿局,锻造武器的器铺,大型的交易场,隆重的拍卖阁……它们挤满了整条街。拐角小巷里,小贩聚集,地面上摆放着矿石、药草、武器……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吸引众多路人竞相围观。商客络绎不绝,各种买卖交易火热。

一间普通的街边小药铺,开设在繁华热闹的街区,门顶上方悬挂着一副《丹药承香》的招牌,浓郁的丹药香从药铺门窗飘散出来,令人心神舒畅。门口宾客进进出出,十分的拥挤,显然,这家的草药丹药特别地受客人欢迎。

“请让一下!”一个男孩推开密集的人群,神色焦急地挤进去了药铺。

店铺里的伙计都在忙着接待客人,根本没有人上来招呼男孩。

男孩看见正在柜台拨动算盘算数的老掌柜,唯有那里是空旷旷的,无人问津。他跑到柜台前,向老掌柜恳道:“掌,掌,掌柜的,我,我要一瓶金创药。”哼哧,他大口喘气,内心紧张,连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说完,他对着掌柜投去一个焦急又期待的目光。

正在算账的老掌柜,他穿着打扮简朴,一脸老皮皱纹,眼睛却有神,充满了睿智的光芒。他左手五指快速地拨动算盘,指影纷纷,令人眼花缭乱,右手执笔记账,正全神贯注地计算记录账务当中,显然无暇顾及男孩。

“掌柜的,求求你了,我要一瓶金创药!”男孩再次急切地恳求道。

掌柜眉头稍皱,挥笔记下数字后,这才抬头瞥了前下方的男孩一眼。他看到,男孩年纪不大,齐肩的细发披散,灰头土脸的,但也遮掩不住男孩那双黑亮而富有神采的眼眸,脸畔长着一对招风耳。男孩穿着一身贫穷人家里的麻布衣裤,上面沾满了尘土,凌乱邋遢,膝盖部位裂开几个破洞。透过小洞看进去,男孩膝盖皮肤有几块淤青擦伤,流出淡淡血迹,显然是摔倒所致。他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回道:“五两白银。”

男孩眼睛圆瞪,小小的内心被这昂贵的价钱惊吓到了。随后,他低下头颅,埋进胸口,小手紧抓衣服口袋,口中呢喃道:“那么贵!”接着,他硬着头皮抬头询问道:“我能不能只买半瓶?”

掌柜也不看男孩,只是回道:“三两白银。”

悉悉索索,男孩肮脏的小手快速地伸进衣服口袋,取出几块碎小银子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放在掌柜面前柜台上。

掌柜看了一眼碎银,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收入钱柜里。

咯噔,男孩紧盯着掌柜收起自己的银子,他内心紧张,生怕掌柜收了钱之后,不给他药品一样。他看到,掌柜转身,从身后一个竖立在地面紧靠着墙壁的药柜上拉出一个抽屉,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瓶子两根手指粗细,瓶身洁白。

小白瓶被掌柜随手放在柜台上,摆在男孩的面前。

男孩高兴地拿起瓶子,道了一声谢,便夺门而出。身后传来药铺掌柜的声音:“穷孩子!”他脚步不停,紧了紧手中的瓶子。

男孩名叫周平,父亲周雄。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母亲在他还是婴儿时就离世了,只留下他和父亲相依为命,自己全由父亲一个人抚养长大。

父亲周雄是一名老猎手,他猎术优秀,每次出去狩猎总能捕获到猎物,无论是地面的走兽,还是天空的飞禽,从不空手而返,村民称呼其为神射手。为了赚取钱财补贴家用,周雄也会接受当地人地邀请,一同前往围捕凶兽。甚至是那些危险程度较高的雇佣军任务,他也会时常接手。赚取的钱财勉强能够维持家用。

前些日子,地方有名的雇佣军首领亲自邀请周雄一同前往捕猎凶兽,说是有大主顾上门,愿意出大价钱雇人捕杀凶兽,报酬可谓是十分的丰厚,他对周雄道:“周神射,李某人这里最近谈下了一单大生意,事成之后,每人可得黄金一两,你看?”当然,除了周雄,还有一些经验丰富的猎人也被邀请在列,周雄了解情况后,便欣然地接下这个任务。

出发那日,众人聚集在一起。周雄看到,聚在一起的人中,有些人算是老相识了,都是一些狩猎方面的高手。有些人却不认识,但都个个仪表不凡。队伍人数不少,大家都一副信心十足样子。小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雇佣军队伍顺利地来到狩猎地点,他们发动了对凶兽巢穴地袭击,当雇佣军士兵引诱出凶兽时,众人才察觉他们遇上了多么可怕的危险,谁知,雇佣军首领口中的凶兽竟然是一头庞大的妖兽。它凶残无比,双方仅一个照面,妖兽便当场撕碎了几人,尸体残肢碎块四处散落。一场恶战下来,队伍众人死伤颇多,幸存下来的人也都或轻或重的躯体受伤。周雄的大腿被妖兽咬出血盆大口,大片的血肉被撕下,伤口表面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流出大量的黑色污血。幸好,有高人及时出手攻打妖兽,打退妖兽,不然,周雄便如同许多破碎的尸体一样,命丧当场。

雇佣军士兵将遭受重伤的周雄抬回家里,另外扔给他五两银子后便走人了,只留下他卧躺病床。他身体伤势严重,大腿伤口被一条白布包裹,血水已经染红半块布料。他脸色苍白,痛苦的表情发生扭曲,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爹!”周平看到周雄被抬回,他第一次看到父亲身体伤得如此之重,尚且年幼的他被吓傻了,两边泪水不受控制地噗噜噜流淌下来。许久后,他才控制住自己悲伤的情绪,按照父亲地吩咐,买来了一些低价钱的普通药材,亲手替父亲清理包扎伤口。他的小手沾上红色粘稠的血液,颤抖不止,身体一阵哆嗦,但是,他还是克服掉心中的恐惧,小心翼翼地为处理父亲伤口。伤口处理干净后,他更是陪伴在床边,悉心地照料父亲,寸步不离。

几日后,周雄大腿伤口感染严重,继而引发高烧,身体多有不适。嗯啊,他躺在病床上无力地呻吟着,全身冒出冷汗,衣服被子皆被汗水浸湿了。

周平满心担忧,平日里根本不敢离开半步。他看到包裹在父亲大腿伤口上的纱布发黑,布条紧紧地贴在伤口上,鼻子靠近一闻,嗅到伤口处发散出腐烂的臭味,想必是伤口恶化严重。迫不得已,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包裹纱布。纱布揭开,他看到敷在父亲伤口上的草药发黑,且带有粘稠的黑色血块,清除药草,下面伤口血肉长脓腐烂,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他抬头,看见父亲满脸细汗,紧闭的眼皮下眼球不停地颤动,显然,父亲承受着巨大的疼痛。眼见父亲情况危险,他拿起家里剩下的银子疾跑出门,也就发生了刚刚药铺里发生的一幕。

周平双臂颀长,伸直可以触及膝盖,如同一对猿臂,颇有力量,黑亮有神的眼睛锐利,一双招风耳听觉灵敏,有着奇特的身形和优秀的身体素质。他从小爱好射箭。父亲周雄得知他有这一爱好,特地到器铺给他锻造了一张铁弓。

弓箭用粗铁锻造弓身,牛筋作弦,一共锻造了三支箭矢。

周雄将弓箭一齐送给了周平。

周平得到弓箭后,他爱不释手,连续高兴了好几日。以后的日子里,他每天坚持练习射箭,从开始的每日拉射上百次,随着熟练程度地提升,训练强度不断地增大,一日拉射两百次、三百次、四百次……到如今的每日拉射三千次,他勤奋刻苦,付出了很多的努力,牛筋断了六百多次,修了六百多次,他总是喜欢对周雄说:“爹,我一定要练好箭法,以后要做一个像爹一样优秀的猎手。”

付出的努力,总是会有回报的,周平的箭法有了很大地提升。他的天赋极好,又肯做出努力,箭法小有所成。他善于射击,能够准确地命中五十丈以内的目标。他渴望跟随在父亲身旁一起狩猎,他经常对周雄说:“爹,我的箭法已经很好了,可以陪爹出去打猎了。”

每当听到周平这样的话,周雄倍感欣慰,又严厉认真地道:“平儿,你的箭法是不错,但你还小,野兽没有人性,凶残起来会吃人的。”

这时候,周平总是坚定地回答道:“我不怕。”

周雄点头,表示肯定,但又意味深长地道:“野兽确实很凶残,但还不到我们望而生畏的程度,你要记住,有时候,最凶残的不是野兽,而是人心,他们吃人不吐骨头。另外,若是时机允许了,时候到了,我自会带你去狩猎。”他并不希望周平过早地接触到危险的事物,只想让周平健康快乐地成长。

周平若有所思,点头回答道:“是的爹,平儿记住了。”

周雄回道:“很好!”说完,他面露笑容,粗大的手掌轻轻抚摸周平的小小脑袋。

周平平日里不仅刻苦练习箭法,还喜欢研究弓箭,他对弓箭地喜爱是深入到骨子里的,非常的着迷。他发现,箭头的形状、箭身的材质长短和箭尾的羽毛对射箭皆有很大地影响。弓就更不用说了,弓的好坏决定了射手能够发挥出多大的力量,若是一拉就折的弓,也无法训练出优秀的射手。

普通的箭矢,箭头呈三角形状,尖部尖锐,两翼锋利。射出的箭矢速度较快,能够较准确地命中目标。它们造价便宜,因此被广泛地使用。周雄为周平打造的三支箭矢就属于普通箭矢。此外,还有许多特殊的箭矢,乃是射手根据自身状态,打造出适合个人射击的箭矢,箭矢的个人特质明显,拥有各自的特点。

周平经常跑到市集里观察凶兽的特点,这些凶兽被猎人捕杀,兽身被屠夫肢解,可以作为优秀的研究材料。他观察到恶狼和许多凶兽的獠牙,它们牙端尖锐,牙齿有一个小幅度弯曲。当獠牙刺入敌人血肉后,它能够切割敌人血肉,紧紧地衔咬住敌人皮肉,导致敌人难以挣脱。他以狼的獠牙为模型,设计出了狼牙箭。

狼牙箭的箭头尖锐,两翼锋利,在箭头尾部,突起两个形如恶狼獠牙向内部弯曲的倒钩。箭头射进生灵身体血肉就难以拔出,两个倒钩紧紧地咬住血肉,留在身体里面。若想要将箭头取出,甚至要割开血肉,导致伤口受到更大面积的创伤。如果中箭者没有当即死去,他们往往会在取出体内狼牙箭头时,需要大面积地割裂伤口,伤势加重而死亡。

周平观察鲨鱼的锯齿设计出了鲨齿箭。它的箭头略长,是普通箭头的两倍。箭头锋利,许多鲨齿般的箭齿排列在箭头两翼,箭齿尖锐,割裂能力极强。它能够较轻意地射破坚韧的物品,撕裂血肉,造成大面积的伤口。中箭者往往伤口又深又大,伤势严重。

箭尾的羽毛种类也有很有讲究,羽毛轻盈,箭矢射出速度极快,适合轻箭。周平用禽类羽毛做箭尾,设计出的箭支称作轻羽箭。

狼毫稳定,适合于大多数的箭矢。周平使用狼牙做箭头,搭配狼毫箭尾,设计出了狼牙狼毫箭,称作狼牙箭。

鬃毛则适合重箭,它对重物的稳定效果极佳。周平使用走兽鬃毛与鲨齿箭头相配合,设计出了重箭鲨齿鬃毛箭,称作鲨齿箭。

箭身的材质长短对射箭也有很大的影响,长重则近,细轻则远。

周平无铁锻箭,他便徒手削木为箭,实验箭矢射击在草人木头上做了大量的研究,效果确实如此。之后,他便请求周雄将三支普通箭改造为轻羽箭、狼牙狼毫箭和鬃毛鲨齿箭。

周雄养伤在床许久,家里没有了收入,邻居地接济也要用完了,米缸见底,空空如也,没有了食物,要怎么维持下去?一日,周平背负弓箭,腰间佩带短刃,他便出门去了,从今日开始,他要去狩猎,养活父亲和自己。

大周安岭,一片辽阔的山林,里面树木高耸,草丛茂密。在山林的外围位置,这里经常有豚鼠野猪狡兔等小兽出来觅食,也有恶狼凶虎等凶兽出没伤人,但还算安全,是不少猎人的捕猎之地。

周平谨慎地走在山林外围,他迈着轻步,仔细地观察周围环境,寻找极佳的狩猎场所。他已经在大周安岭外围行走了一段时间,两旁树木参天,撑开茂盛巨大的伞形枝冠,地上野草丛生,足有两大人身高。他只在树林边缘小心翼翼地搜索,却不敢进入危险的山林里面。

走着走着,周平发现,前方不远处,树林边缘位置开有一个小口,旁边荆棘野草丛生,那里却开有一个口子,应该是某种野兽经常出来觅食所致。林口树下有野兽踩出的蹄印,蹄印不大,巴掌大小。附近草叶和草茎也有被啃食过的痕迹,地面泥土被翻出来了好几个土坑。应该是某种小兽觅食所为。

周平眼睛一亮,他看向自己所在的周围环境,这里矮坡小坑错落,生长着茂密的芦苇杂草,躲在坡顶芦苇丛中,能够很好的隐藏身形,而且视野开阔,是优良的埋伏场所。他趴伏在一处芦苇丛中,距离林口不过三十丈远,他在身上淋满草汁,这是一种青蕨植物压榨出来的汁液。

这种青蕨在林中随处可见,其榨出的汁液能很好地掩盖住人身上的味道,隐藏身形,野兽也难以发现。这些狩猎技巧都是父亲周雄教导周平的,父亲是一个老猎手,要不然也不会在屡次狩猎中射杀猎物,存活下来。

傍晚,夕阳西斜,悬挂在远方山顶上空,倾洒下大片红彤彤余晖,大地铺上了一层红金色彩衣。吱吱,小巧敏捷的灵鼠从一棵大树窜到另一棵大树上,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呜呜呜,凶猿啼声从山林深处大山里传出,又被更远方的高山挡住发生反射,在空谷里回响,莫名的诡异。这时候也正是野兽的觅食时间,它们从巢穴里走出,捕猎进食。

风吹草动,周平一动不动,除了虫豸嘶鸣,野兽嘶吼,没有一人活动的声响,周围极其的安静。他精神集中,一刻也不敢放松,身体坚持趴伏的状态已经三个时辰了。父亲周雄曾经说过,狩猎最重要的是有毅力,保持耐心,他以大毅力承受着周围世界的孤寂,忍受常人难忍的煎熬。

索索,突然,林口灌木草丛轻微地摇摆,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刻然后便停止了,但绝不是风吹草动,而是有生物躯体触碰到草木产生的摇晃。

周平内心先是一喜,然而灌木草丛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了,心情稍有失落,但他依然安静地等待猎物地出现。

又过了一刻钟,一只小兽警惕地从林口灌木草丛走出。它走出林口,头颅左右摇晃,细小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环境,鼻子蠕动,嗅着气味,走走停停,警惕异常。它缓慢地走到土坑旁,尖长的嘴鼻朝以前留下的土坑拱了几下,嘴巴吃了几口根茎,又猛然地抬起兽首,整个兽躯停顿不动,再次感受周围的动静。如此重复两三次,它没有发觉到任何异常事情之后,便使用尖长嘴鼻,还有前身两只短小的兽蹄快速地挖刨土坑。松软的泥土刨出,堆在兽身两旁。土坑里,肥胖的植物根茎露出,它张开大嘴,大快朵颐,很是滑稽。

小兽是一头豚鼠,足有上百公斤重。它的全身毛发稀少,皮肤呈现灰黑色,闪动着油光,非常的漂亮。它的嘴巴鼻子尖长,长有黑须,嘴前长着两颗锋利的大板牙。它刨出土里肥胖细嫩的植物根茎,两个大板牙一咬。咔嚓,根茎断开,切口光滑。舌头一卷,根茎卷入嘴里,它欢快地咀嚼起来。

周平双眼闪动着亮光,他看到豚鼠出来之后,内心非常地惊喜,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他也不急于出手,等到豚鼠放松警惕享用食物之后,他才动作轻巧地取出鲨齿鬃毛箭,搭在弦上,力拉满弓,显然,已经到了出手的时刻,崩,放箭,嗖,箭矢飞出。

豚鼠正在享用美食,它的耳朵听到奇异的声响,兽躯生出强烈的危机感,它陡然抬起兽首。此时,飞速而来的鲨齿箭已经射到,砰,鲨齿箭头正好击在其眉心,划破一道伤口裂痕。吱吱,豚鼠吃痛,吱吱叫唤,躯体不由自主地放生轻微摇晃。

周平暗道一声:皮厚”狼牙狼毫箭已经搭在弓弦上,箭头瞄准豚鼠眼睛,崩,弓弦颤鸣,嗖,狼牙箭快速地飞行向豚鼠射去,飞箭平稳,砰,利箭正好穿透豚鼠眼球。

吱吱,豚鼠受伤严重,它发出尖锐的嚎叫。

嗡嗡嗡,箭鸣声在空气中响起,此时轻羽箭已到。豚鼠惨嚎,嘴巴大张,可以看见豚鼠的整条喉道。砰,轻羽箭准确地射入豚鼠嘴巴,穿过喉咙,插入腑脏。

轱辘,豚鼠立即倒下不起,翻滚在地。

扑哧,周平从芦苇丛中蹿出,他快速地奔跑向翻倒在地的豚鼠,腰间短刀拔出。撕拉,他给奄奄一息的豚鼠补上致命一刀,锋利的刀刃插入豚鼠眉心。

豚鼠兽躯抽搐几下,便停止了翻滚,大量的血液流淌出来,还冒着热气,染红泥土和草叶。

周平身体轻颤,双手发抖,这是他第一次猎杀野兽。顾不得多想,他扛起近百斤重的豚鼠,小跑着离开。浓郁的血腥味会招引其他凶残野兽地到来,那时他将会面临巨大的危险,他得赶紧离开此地。

嗷呜,吼,周平跑开了一段时间,身体后方远处传来响亮的兽吼声。周平不敢停下脚步,继续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周平射出他仅有的三支箭矢,每箭看似平淡无奇,实则环环相扣。因为他知道,他必须在射出第三支箭矢时,将猎物放倒,否则将功亏一篑,还有可能遭受豚鼠地攻击,遭受伤害。

第一箭,鲨齿鬃毛箭箭矢沉重,鲨齿箭头击在豚鼠头颅,箭矢虽然只是割裂出了一道细小的伤口,但是蕴含强大力量的箭矢已经撞击在豚鼠头骨,传递到豚鼠的头脑,将豚鼠震得晕眩,导致豚鼠反应迟钝,兽躯躲避敌人地攻击迟缓。

第二箭,狼牙狼毫箭飞行稳定,穿透力强,箭矢射入豚鼠眼睛,被击伤眼球豚鼠瞬间丧失了部分视力,巨大的痛楚传遍豚鼠身体,迫使豚鼠哀嚎惨叫。

第三箭,轻羽箭轻盈快速,在豚鼠张开嘴那一刻,发动了致命地射击。

周平的确是一名出色的猎手,多年后,他成为一位人人崇拜的传奇人物。

凌云国,云天中等国家,一个头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急跑在泥土路上,路面小石凸起,坑坑洼洼,并不平坦。

小女孩在石路上奔跑,她脚步颠簸,跌跌撞撞的。仔细地观察会发现,她只穿了一只右鞋,另一只左鞋不知道掉落在何处,细嫩的小脚踩在坎坷不平的石头路面上,尖锐的石子刺痛脚底板。她的娥眉皱起,螓首冒出细汗,凌乱的头发青丝贴着脏兮兮的小脸,卧蚕带有泪痕。再看向她的衣裳,棉布缝制的青色衣裤脏乱邋遢,黄褐色的泥土粘在上面,细嫩的小手有擦伤,膝盖裤子磨破,皮肤磨伤。显然,这一路上,她不知道摔倒了几次,但是,她又坚强地爬了起来,继续向前奔跑,对这些意外的伤痛如无所觉!她神色焦急,眼眶红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着急?

“药师爷爷!药师爷爷!”小女孩跑到一栋小院前,她急忙地喊道。

“楚儿,你有几日时间没来看爷爷了,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地,从小院木屋里传出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

院子不大,却也别有特色。木头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里,前院摆放着十几个木头架子,上面晾晒有几十个箩筐,箩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它们散发出阵阵药香。

院子中央位置建筑有两栋木屋,它们是复式建筑,两栋屋子挨靠在一起,紧密地连接。左间木屋屋檐下,结满了蜘蛛网,蛛丝纤细,编织出的蛛网不过手掌大小,一张张蛛网重叠在一起,连接成片,排列在屋檐下。几只拇指盖大小的蜘蛛挂在网中心,它们身上长着颜色各异的蜘蛛毛,有黑色的、有白色的、有紫褐色的、有五彩的……虫躯蛛毛细密,纹络复杂。

檐下屋角位置,成列摆放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黄黑色瓦罐,揭开罐盖,可以看到瓦罐里面生活着多种奇虫。有千足蜈蚣,它的甲躯黑里透红,千条细足密密麻麻,它围绕着罐底,快速地爬行;有黑白相间的纹蛇,黑白色蛇鳞光泽闪亮,蛇躯缠绕在一起,蛇首慵懒地压在身躯,嘶嘶吐着蛇信;有三足蟾蜍趴在罐底,脑袋朝上,呱呱直叫……

木屋里面空间较为宽敞,装设有几十个木头架子,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个个装有药草的箩筐,药草的种类极多,形形色色皆有。

右边木屋乃是一栋专供主人居住的小楼,里面房间不少。一间房门微启的隔间卧室,透过房门缝隙,可以看见里面陈列着床柜桌椅等简单的家具,它们布置简易,收拾整洁,极其的质朴。

后院建有植物大棚,窝棚泥土里种植有蔬菜药草。旁边还有一间简陋的伙房,伙房烟囱冒出青烟,浓郁的药香从伙房里发散出。

伊呀,院落主人听到小女孩地呼喊,右栋木屋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白袍大褂的老人。他面容非常的苍老,脸上堆满了皱纹,身体却依然健朗,精神奕奕,健步如飞。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院子篱笆门,为小女孩打开院口。

呜呜,小女孩看到白袍老人后,她忍不住嚎啕大哭,哭诉道:“爷爷,我的父母病了,非常地严重,你快去救救他们。”说着,她的泪水从一双大眼睛里,噗噜噜地滚落下来。

白袍老人看到小女孩可怜的模样,连忙安慰道:“楚儿别急,我这就随你过去。”接着,他转身进入木屋,取好东西。

片刻后,白袍老人再次走出,此刻,他的身上多出了一个小木箱。

小木箱用一条布带套在老人肩膀,从木箱里传出丁零当啷的声响,乃是瓶罐金属器皿碰撞发出的声音。

白袍老人快速地走出院子,关好院门。他拉起小女孩细嫩的小手,一手按住扶稳木箱,一手牵着小女孩,急匆匆地往小女孩家的方向行去。

小女孩内心稍安,她止住了哭声,只是鼻子仍在抽泣,泪水仍在不由自主地滑落。

不多时,两人来到小女孩家房屋前。

小女孩紧张,小手紧握着白袍老人苍老温暖的手掌,她领着白袍老人走进她的家中。

伊呀,房子房门打开,腥臭气味扑鼻而来,令人恶心。

白袍老人提着木箱的手臂抬起,使用袖口轻掩嘴鼻,他停下了脚步,拉着小女孩一起停住,将小女孩往身后拉一步,把她保护在自己的身体后方,他有神的眼睛扫视屋里一切。

房间内摆设简单,屋子中间摆放有一张方形木桌,桌面上摆放有一个水壶三个茶碗,有两个茶碗倒扣,还没有使用过,另外一个茶碗放在桌面,倒有半碗水。四条长凳围绕着桌子四边。左边墙壁开有壁窗,隔窗内搭设有一个垄台,上面供奉着一尊神像,神像面前放置有一个插香的沙碗,里面插满了红色竹芯,洒满了香灰。屋子右边角落摆设有一张不大的木床,木床与墙壁隔开小段距离,与房子窗口相对。此时,小女孩的父母卧躺在木床上,身上盖着略厚的被褥,床板刚好足够两人躺下。

小女孩内心紧张,却是不敢出声。她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母亲,更是伤心,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抬头仰视白袍老人,满是祈求之意,小手轻摇白袍老人手臂。

白袍老人站住停顿了一下,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的危险,放下抬起的手臂,皱起的鼻尖舒展。他低头看向小女孩,轻点脑袋,让小女孩安心放松。他领着小女孩走到床边,一对男女平躺在木床上,铺着略厚的粗布被褥,两人脸色苍白,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剧烈,虚弱的身体难以移动半分。

“爹!娘!”伤心的小女孩眼含泪水,轻声地呼喊,却得不到他们地应答。

病床上的两人已经神志不清,无法回复女儿地呼唤。

哇哇,小女孩哇哇大哭起来,呼唤不止:“爹、娘……”

白袍老人皱眉,他将小女孩拉开,让她远离床边,放下手中木箱,右手翻开小女孩父母眼皮,只见两人瞳孔涣散严重,头脑毫无意识,情况十分的危急,若是再不医治,两人必将命不久矣。他从被褥里拉出两人手臂,为两人把脉,两人体内皆有两个微弱的声音跳动,一个比另一个稍微强烈一些,若不仔细听,将直接轻易地忽略掉。他扯下压在两人上身的被褥,揭开两人胸口衣物,检查胸口,只见两人胸膛皮下血肉浮动,仿佛有一只微小生物在爬行。

小女孩定定地站在一旁,脸带着哭腔,却不敢做声,她看看父母,又看看白袍老人。她看见父母危急的状况,眼泪噗噜噜地流淌下来,小声地抽泣着,生怕发出哭声影响到白袍老人。

白袍老人将两位病人仔细地检查一遍后,顿时眼睛微凝,射出厉光,愤怒道:“作蛊害人!”他打开床边木箱,在木箱里摸索了一会儿,紧接着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红色药瓶,倒出两粒丹药在手上。丹药呈深红色彩,冒出缕缕热气。他迅速地喂病人服下丹药,并对小女孩吩咐道:“楚儿,你爹娘已经服用了丹药,半日后,他们必然有所恢复。你在这里守护,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动,爷爷要去看看村里的其他人。”他思索了一下,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水壶,掀开壶盖,摇晃了水壶几下,里面清水荡漾,眼睛往壶中观察清水情况。

壶中水液清澈,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白袍老人双眸泛白,闪烁出锐利的光芒,再看向壶中清水时,看到水里有一只只微小的虫子在游动。他放下水壶,对小女孩吩咐道:“楚儿,你将家里的清水全部倒掉,不能再喝了!”

小女孩眼睛红肿,声音模糊不清答道:“是,爷爷。”

白袍老人离开,小女孩按照白袍老人地吩咐,她将家中的清水全部倒掉,无论是水壶里的,还是存储在水桶水缸里的,统统倒掉。然后,她静坐在桌边长凳上,小脸朝向父母,眼睛紧盯着他们,守候在一旁。

咿咿呀呀,半日时间不到,小女孩看到,躺在木床上的父亲母亲二人胸膛上下起伏,他们身体摇动,身下木床发出伊呀声响。扑哧,持续了一刻钟时间,他们更是急促地喷出一大口污血,污血喷溅在地,形成两块血泊。

两块血泊中,两只肉虫翻滚,剧烈地挣扎。它们的肉躯晶莹透亮,血肉里条条血丝清晰可见,生有八条细足,细足中空,像是一条条细小的吸管。不久后,它们背部贴地,八足蹬天,噗噗两声,紧接着腹部炸开,血液飞溅,不一会儿便停止了动作,说不出的恶心。

呀!小女孩看到恶心的肉虫,尖叫出声。她的眼睛紧闭,双手捂着嘴巴,心脏砰砰直跳,显然惊吓不小。她为了查看父母此时的病情,强忍住内心地害怕,张开眼睛,望向父亲母亲,看见二人已经昏睡过去,他们嘴角仍带着血渍,但两人气息平稳了许多。她不安的心稍放下来,瞥向肉虫,它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她走到床边,为父母擦拭嘴角血渍。

白袍老人离开小女孩家,便去查看村落里的其他村民。

村民房屋宅子里,众多村民横七竖八地躺落在地,他们病得已经不省人事。白袍老人发现,病人的症状和小女孩父母的情况极其相似,他们皆是脸色苍白,气血亏虚,行动困难。他为病人治疗,给他们一一服下丹药。

但是,有十几位村民的救治方法却不相同,这十几位村民身体强壮。白袍老人燃烧药草,药草缓慢地燃烧,烟气带着火星,温度极高,然后以烟火熏烤着病人的皮肤。

经受药草地熏治,病人的皮肤渐渐地泛红发烫,皮肤下皆有一个不明的微小物体在运动,炙热的烟气迫使它们一直从心口移动到喉咙位置。哇哇哇,病人口中喷出污血,带出一只只肉躯晶莹透亮的肉虫。不一样的是,肉虫离开病人身体后,它们依然存活,炙热的烟气促使肉虫全部靠拢在一起。

哼,白袍老人看着这些害人的毒虫,内心愤怒,冷哼一声。他从木箱中取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透过瓶身看进去,里面装着银色的溶液。他打开瓶塞,将银色的液体滴落在一只肉虫肉躯上,液滴缓慢地渗入肉虫体内,消失不见。按照相同的方法,他又对其他十几只肉虫进行了处理。然后,他熄灭药草,放任它们离开。

肉虫没有了药草炙热烟气地束缚,它们的八只细足爬动,爬离此地,它们的速度不慢。白袍老人远远地吊在它们后面,跟踪它们去往何处,发现它们全是朝着一个方向逃离。

经过半个时辰,十几只肉虫爬到一个普通的茅草小院。

小院内杂草丛生,各种破烂的瓦罐堆积在草丛屋角各处,上面堆积了厚厚的灰尘,积灰盈寸。院子里只有一条石头小路通向院中茅草屋,小道倒显干净,显然经常有人活动。

十几只肉虫爬过围墙,路过小道,爬上窗户,从窗户纸缺口进入茅草屋内,随即,从茅草屋内传出一句充满愤怒的喝骂声:“是谁伤害了我的宝贝!”之后,屋里便没有了声响。啊啊啊!不久后,茅草屋里传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白袍老人看着全部肉虫爬进院中茅草屋,他听到茅草屋里传出的惨叫声,这才安心地离去。他返回到村子里,来到村民生活取水的水井旁,往深井里看去。只见井内井水干净,看不出有任何的毛病。老人双眼白色光芒又起,扫视深井净水,哼,又是一声怒哼脱口而出。然后,他从箱子里取出一包粉末,包装打开,粉末呈现赤红色。他将一整包红色粉末全部投入了井中,粉末溶入井水。扑哧,井水顿时气泡滚滚,冒出白色烟气。半日后,井水恢复如常。

后来,村民好转,他们带上几大箱的贵重礼物一同前往白袍老人住所,向白袍老人真诚地道谢,并献上厚礼。

白袍老人拒绝了村民的钱财报答,并对他们说明道:“你们乃是被恶人下蛊,身体被种下蠱虫,此蠱唤作嗜血蠱。它们寄居在生灵的体内,能够吸食人体血液,转化为自身精华。中蛊者身体血液会大量流失,导致血气亏虚,身体麻木,全身无力,直至死亡。”

“嗜血蠱只有吸尽中蛊者全部血液之后,它们才会离开中蛊者的躯体,自行地返回到施蛊者体内,释放出大量的气血,供施蛊者吸收,修炼秘法,保养躯体。这种手段非常的邪恶,伤天害理。”

村民听闻,他们人人皆是脸色苍白,内心恐惧,有村民小心翼翼地问白袍老人道:“大师,那恶人还会下蛊害人吗?”

白袍老人安慰众人道:“你们放心,那恶人已经死亡,再也不会为非作歹了。”

村民内心稍安,又有人询问道:“大师,那恶人是如何害人的?我们肯定,不可能全部的乡邻都与那恶人有过接触,又怎么会遭受其毒手?”

白袍老者解释道:“那恶人在你们日常饮用的井水里放下蠱虫,自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你们毒害。”

啊啊啊!村民众人大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皆是一脸恐惧。

白袍老人接着道:“我已经在你们生活打水的水井里投下药粉,祛尽毒物,你们可以放心地饮用。以后,你们可要当心饮水安全!”

村民跪谢,他们再次感激道:“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白袍老人接受了村民的跪谢。

村民服下的深红色丹药叫做炎石丹,乃是由一种叫做炎石的矿石炼制而成,属火性,嗜血蠱属阴,火灭阴,所以能逼出蠱虫。病人服用炎石丹之后,丹药会在他们体内缓慢温和地散发出热量,身体温度升高。对于人体来说,这种热量是温和的,可以修复病体。但是,嗜血蠱吸收了炎石之后,它们有如被热火灼烧一般,人体就像是一个烘炉,迫使它们从病人体内爬出,然后,残留在嗜血蠱体内的炎石继续散发热量,会让嗜血蠱虫躯炸开,当即死亡。

白袍老人投入井水的粉末为炎石粉,嗜血蠱来源于被污染的井水,炎石粉能够杀死蠱虫,清洁水源。

而那十几只爬离的嗜血蠱,它们沾有了白袍老人滴落的银色溶液。银色液体乃是蚀骨水,能够腐蚀坚硬的骨头。嗜血蠱没有骨头,蚀骨水不会对它们产生作用,但是,当它们爬进施蛊者体内,可以想象是多么的可怕!施蛊者躯体有骨头,蚀骨水就会腐蚀其全身坚硬的骨头,最终躯体化成一滩烂泥。

村民离去,院子里只留下白袍老人和小女孩,小女孩胆怯地请求道:“药师爷爷,我要学医,救治天下所有的人!你能不能教我?”小女孩姓林,单名楚,凌云国林家村人。

白袍老人有些不解,对小女孩疑问道:“楚儿,村里所有人喝下井水之后都生病了,为什么就你一个人没事?”

林楚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小心地回答道:“药师爷爷,我也不是很清楚!以前,我无意间服食了一株会发光的小草,之后我便再也没有生过病。”说完,她低下头颅,不敢看白袍老人的眼睛,生怕白袍老人会责怪自己。

白袍老者若有所思,接着笑道:“好!今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学习。”他答应了林楚的学师请求。

小女孩惊喜,她笑逐颜开,兴奋地拜谢道:“谢谢爷爷!”

多年后,一位美丽的女神医深受人们地尊敬和追求。

云天,白云之地也,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天空比其他地方低许多,仿佛触手可及,蔚蓝天空飘浮着漂亮的白云,像花、像树、像飞龙……形态各异。风推云走,白云飘扬,祥和且宁静。

云断山脉坐落在云天东部,漫延百万里。云雾在山间飘浮,可以看到高山顶峰的皑皑白雪,明媚的阳光照射下,云与雪交相辉映,散发出七彩宝石般的美丽光芒。山脉底部,成片的云杉生长,巨木参天。它们伸展出祥云状的枝叶,蓬勃的树冠遮天蔽日。数量庞大的云杉组成广袤的云林,林中草木青翠。滴答,雨露轻沾,晶莹的露珠顺着绿叶细条脉络滑行而下,滴落地面石块,奏响出清脆的乐曲。茫茫白雾在林间漂浮,朦朦胧胧,云林风景优美,充满了诗情画意,宛若梦幻仙境。

云林精华凝聚,生长着珍贵稀少的药物,乃是一座资源丰富的宝库。

云天北部为火云沙漠,云层下坠,宛如天地一线的景象,风光无限。沙漠面积广阔,细腻的黄沙覆盖地表,大地一片金黄。沙坡连绵起伏,好像波澜壮阔的金色海洋。不时,沙漠中又显露出深邃的沙渠沟壑,沟壑纵横交错,沟底流动着滚烫的岩浆,冒出阵阵黑色的浓烟。烟雾缭绕,厚重的黑烟飘浮在沙漠上方天空。

轰轰轰,地底岩浆喷发,火红的炎柱冲天而起,黑烟滚滚翻涌。岩浆炎柱冲上万丈云霄,紧接着,它又坠落下来,像是一条巨大的火蛇,注入黄沙里面,在黄沙大地上下直窜,宛若巨蛇游行。它最后注入沙漠底部,轰炸开来,岩浆四溅,形成火雨,焚烧一切。熔岩覆盖地面,又充斥沟壑,火云沙漠就是一座移动着的恐怖可怕的活火山。

在黄沙和熔岩的下面,地表深处掩埋着珍贵的矿石铁精,处处是宝。

云天西部一座山峰高耸,唤作白帝山,白山高三千丈,彩云漂浮在山腰,各种奇异复杂的云纹相互缠绕,绚丽多彩。彩云亦称作祥云,白帝彩云是云天特有的异象,云天也被称作白帝天。白帝山下白帝城,高耸的城墙,金碧辉煌的宫殿,强壮的战士……它是一座著名的战争堡垒,铜墙铁壁,一座钢铁巨城,牢不可破。

云天南部为云贵丘陵,此处怪石林立,地势高低起伏,山峰高耸入云,黑渊深不见底,地势复杂危险。

云天是一座巨大的宝库,资源丰富,哪里有珍贵的资源,哪里就有惨烈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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