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医生,人来了。”助理将南绛带进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南绛进去。
南绛眼中有几缕淡淡的冷光,没有一点温度。
朝着温薄之走过去,还没有等温薄之说话,南绛就躺在了催命的躺榻上。
“你这是……”温薄之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看着南绛眼底没有情绪。
自己的影子在南绛的脸上覆盖上黑色的阴影,那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像是沉浸如了万丈深渊之中的寒潭里面。
她的整个人,也如此的冷漠。
“催眠治疗。”
心理学上有一种比较极端的治疗办法,就是让对方记起自己的那些害怕的事情来治疗。
每每重复一次,就像是重新的承受一次伤害。
这是很残忍的治疗方式,有了心理疾病的人已经是受过心伤的了,但是这么下去,就相当于是重新让这个人经历一遍,在承受一遍伤寒。
如此反复,一直到麻木没有感觉。
这么变态的治疗方式,当时南绛是拒绝的,她宁可去寻找温薄之所说的活药方。
温薄之算是知道南绛最多事情的人,但是还是不忍心,“你确定了,这有危险的,你会陷在往日的痛苦里面醒不过来。”
“你之前不是给我测试过了吗,我的承受能力很强,来吧,我不想去浪费钱找活药方了,”南绛闭上眼睛,“如果需要疗程,我会每天都过来的。”
这一秒的事情,下一刻不能预料,如果能,温薄之这一秒就会拒绝。
但是,这是病人的诉求。
催眠,开始了,能看见的,都是病人心底最隐痛的伤痕,拔不出来,长在肉里面的巨刺。
从南绛的母亲死了之后,被父亲苏大强将南绛数学理综双状元的南绛,送去国外。
那时候,南绛十五岁。
苏大强是想要南绛的命的,说是送去国外,其实南绛的卡上,只有五十块钱。
就在南绛走投无路,准备了结自己的时候,那个扭转她命运的人出现了。
彼时,他二十岁。
霍厉承身后有一个老管家给撑着一把黑伞,南绛站在无人的码头正准备跳下去自杀。
“无能的人,才会选择死。”
南绛转头想要反驳,就看见了一身黑衣的霍厉承。
眉眼冷酷,如同刀削。
身上披着一件手工定制的黑色长风衣,带着黑色的手套。
头发梳落的一丝不苟,鼻梁上面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南绛最深的印象,应该是霍厉承叼着的烟。
猩红的,映着灰沉沉的天,有种凄冷的绝望,跟她的心情,好像。
“你是谁?”
霍厉承只伸出手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
南绛眼角有些湿润,十五岁,本应该在父母的怀中撒娇的年纪,就这样,踏进了另一个无尽深渊之中。
原以为等着她的会是繁花似锦的生活,谁知道,霍厉承将她扔在了无人的荒岛,培训营之中!
这里有专门的老师给上课,霍厉承只给了一年的时间,若是不能训练出来,就会放弃她。
到了训练营,天天有人盯着,每天都在淘汰。
南绛摔倒在起来,跟人搏斗,跟人挑战,每天做着非人的训练。
终于在一年之后,她十六岁的那个生日,淘汰赛来了。
“只有站在顶端的人,才有资格说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