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认为,那老者和秦季都是傻子。
那么……他或许可以做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他之前的想法一直都是错的?秦家同老者一开始就没有合作?
云端的手有节拍地敲打着自己的大腿,开始沿着这个猜测想下去。
没错,两家可能真的没有合作,他突然想起之前的引魂香。
对啊,引魂香!这玩意儿在小世界里或许确实不错,但明显和那个药剂不是同一个档次的,应该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或许,秦家背后是另有其人?
或许真的是,毕竟……他一直很惊讶,那种实力的人居然会花心思去设计一个小小的佣兵团?
还有就是……他虽然没有搞明白这个药的具体组成,但却在里面发现了可以压制药性的药物,这又是为什么呢?
三阶,药性刚好压到刚好可以吸引三阶魔兽……
那么,老者针对的会不会只是则黎,而从来没有对血狼佣兵团动过手呢?相当有可能吧。
那么,对血狼佣兵团出手的人究竟是谁?又究竟想干什么?
还有,压制药性的药物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许,他得去一趟秦家,这样至少可以解决第一个问题。
他是个高效率的人,不喜欢空想,做好规划以后便打算出门了,只是被云辟易堵在了门口。
云辟易有些希冀地在他身边左找右找,想寻到“大人的身影”,但他注定要失望。
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不能惹云端不开心,所以也不问,只道:“救救阿天吧!”
“尽量。”从云端口中吐出的仍然是这两个字。事情尚未盖棺定论,除了态度说什么都是虚妄。况且云天的事他也没有把握,只能尽力。
而云辟易显然是以为他要走,死死挡在了他的面前,不断哀求着。
七尺男儿,泪湿衣襟,让人动容,何况这是一个男人。
没有办法,则黎是云辟易迄今为止见过实力“最高强”的人,疑似胎息期高层、能打三阶魔兽。而云端又是他目前为止已知的唯一能和则黎搭上话的,他自然不会让云端就这么离开。
他的阿天,他绝不会放弃!
“让开。”云端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我答应的事自然不会反悔。”
“那阿天一定不会有事吧?”云辟易仍不死心,冲着云端的方向追问道。
但他得到的仍然是“尽量”两个字。
……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早就让则黎打探好了秦家的巡逻路线以及换防时间,现在果然用上了。
他的思绪在“则黎”两个字上稍稍停留了一下,很快又把重心放到了避开守卫上。
虽然他已经筑基了,不再是当时练气二层的小小虾米了,但是仍得万事小心。
他这次来是为了打探消息的,如果惊动了守卫或者贸然出手引起秦家高层的注意的话,只会得不偿失。
秦家不仅会加强对外的防备,让他们更难以下手,还可能转移甚至杀死可能还活着的云天。
这些都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所以他要更谨慎一些。
他小心地隐匿,小心地偷听墙角,但是却发现……
秦家的人都是神色慌乱地进进出出,连守卫队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压根没谁仔细巡查,这让他潜入得很轻松。
但是……这些人的慌乱也让他几乎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毕竟,谁也不能指望两个心神不宁的人静下心来在一起谈一谈吧。
他按原计划靠近主屋,也就是秦季的住所,在这里,或许会有收获吧。
他慢慢靠近,小心勘察。
虽然外面的人很不走心,但这边的防卫倒是出乎他意料地紧。守卫人员几乎是平时的两倍,让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接近内室。
但是……
唔,这里居然没人,可这里守卫这么森严,总不可能是吃饱了撑的吧?
难道有密室?这是云端的第一个想法。唔,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云端小心地摸索起来,桌子、凳子,甚至是墙角、摆件都没有放过,不过并没有找到什么机关。
他抬眉,唔,看来不管有没有密室,都与他无缘了,因为他找不到啊。
他也不难过,视线环视一圈,最后停留在秦季的床上。
这倒是有意思了,如今时候已经不早了,被子却还是凌乱不堪,倒像是谁故意保留了下来。
毕竟作为一家之长,即便秦季自己不动手收拾,也是有人帮他的。这情况,不太正常啊。
不过不正常,就更容易发现端倪了。如此真是太有意思了……
云端的视线从床上移到了一边的置物架上,秦季的外衣还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上面。
啧,果然……
这种架子上摆的基本上是下一日穿的衣物,会在前一天晚上摆好。
这衣物应该是昨天准备好,秦季今天要穿的。可是秦季已经不在这里了,衣服却还在,再加上凌乱的被子……
倒像是……秦季在睡梦中被人强行掳走,还是无法反抗的那种。
那么……如果是真的的话,又是谁对秦季出的手呢?又是怎么让他无法反抗的呢?胎息一层,可不好对付啊……
不过,家主丢了,外面那些人的慌乱倒也解释的过去了。至于守卫森严,或许是为了不走漏这个消息吧。
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至少,秦家和老者不会有关系。
毕竟如果秦家的身后是那个老者的话,即便是在整个小世界那都是可以横着走的,又怎么会在这么个小镇让人把家主掳走?人老者随便给两件灵器防身都能让掳人的有来无回好吗?
除掉老者,即便秦家的身后真的有人,只要不是那个老者,一切都好说,至少……不会有那种无法反抗的窒息感。他都可以规划的……
则黎……
云端的眼神暗沉了一些,但很快又调整了回来。
该回去了,如今已是不虚此行,再留下去或许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他转身回去,却突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大人”,他的身子蓦然一僵,找了个墙角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