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引以为傲的次子啊!不到四十岁便即将辟谷,是他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可是……如今折了一只胳膊,气血亏损,想要再突破可就难了。
听说这次事情是一个黑衣小贼搞出来的,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而且还有狐狸的事,这狐狸于城主有大用,若是找不到,连他都兜不住!
听说是突破所用……虽然城主才元婴三层……但这可不是他该管的事。
而云端在外面潜伏了近半个时辰也大致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突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危险啊。
第一,城主府的援手——费文化已经到了,辟谷六层,他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同时费文化还带了一个一千人左右的小队对附近进行地毯式搜索,同时封闭这方圆十里。
这是笃定了他还没跑出去啊!不过也是,以他当时的情况确实跑不出太远。跑出太远碰到魔兽没有还手能力可就凉了。而且当时小狐狸的情况很糟糕,他确实不能走得太急,需要修养。聪明人啊。
第二,小狐狸是城主要的,而且势在必得,据说是说作突破之用。可是他还从来没听说过蓝心狐还有助人突破的能力啊!而且,小狐狸又是怎么惹上城主的?
小狐狸现在还不会人话,这些只能等到以后再了解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带小狐狸离开。
第三,城主府的人已经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必须除之而后快,最好是凌迟。
而且他的画像已经传出去了,城主府会全力搜查,而且还有大波人马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一个小筑基何德何能啊!
现在想来,城主府毁他突破、焚他小屋。他刺杀人家公子哥儿、在人家家仆身上下了腐芒。
城主府欲杀他而后快、想将他挫骨扬灰。他阻挠人家抓捕狐狸,让他们一无所获。
城主府设计小狐狸,让它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他用血液吸引大批魔兽,让城主府死伤惨重,许多人同费雷一般伤了气血再无突破的可能。
如今,小狐狸还在他手上,那边是断断不会放过他的。再加上他们的所作所为又碰到了云端心中的那根刺,他们的梁子可算结大了。
不过他打不过那些人。
云端自嘲一笑,退了出去。
回去帮小狐狸换了个药,发现伤口有些发炎,又是一阵倒腾。
他可能注定是没什么时间休息了。白天里捣鼓他的药材、思考他的逃生计划,还得照顾好小狐狸。
晚上呢则是整宿整宿地去打探消息,摸索路线。
他越探就越觉得应该尽快逃出去,毕竟那些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了。对方采用了瓮中捉鳖的计策,一寸一寸也要把他找出来。
他毫不怀疑,等那些人的大部队到了,这种瓮中捉鳖的情况会更明显。
躲不了了,要断水了。
其他物资他备了一些,尤其是逃跑、疗伤用的丹药,他要携狐逃跑了!
又一个夜色浓重,云端一身黑衣乘着月色出行。从这里到安全地带全程六公里,一个时辰足以。考虑到他还带着小狐狸并且需要躲开巡逻大概一个半时辰左右吧。
他有了对面的巡逻路线,可以仔细避开,这不是他的一贯策略么?
云端服下丹药,速度已经变得极快,如月下幽影。
距离终点仅剩一公里。
他要出去了!只要离开这里,混入人流中,谁又能找得到他呢?即便那些人有他的画像,但他可是会易容术的啊!
至于身高,西河城里这么高的少年多了去了吧,你总不可能一一杀光吧?
不过……
他真的要走出去了么?
那么简单么?
云端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藏锋出鞘,一道并不华丽的曲线抹了一个瑟缩着的脖子。而也正是此时,许多瑟缩着的脖子挺立了起来。
埋伏!这些人跟了他一路,弯腰弓行了一路,为的是将他完全困于其中。
这哪是逃生之路?这是十面埋伏啊!这里有多少人?狼窝!
一双双深褐色的眼睛里带着刻骨的杀意,而他显然退无可退。
筑基,至少百来个筑基吧。他倒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这里设下了埋伏,看来之前的那些路线什么的啊都是他们故意透露给他的。
这哪里是出口?这是他们真正的大本营啊!来的那止这么百来个筑基?估计他们的胎息就在后面,而那唯一的辟谷也在暗处看着吧。
暂时不对他出手可能只是觉得他不配吧。毕竟,他一个筑基一层哪里值得这么多胎息围殴呢?这要是传了出去那些家伙还要不要面子了?
所以,他们最大的可能就是用筑基拖死他。
他还真是应该感到荣幸呢。
“蒙头捂脸,不可见人的小人!交出狐狸,给你留一条全尸!”
这些人吆喝起来,显然是有人的指示。
云端不为所动,那些人暂时不动手无非是顾及他手上的小狐狸,不过……很快就要动手了。
“小子,我儿子在这里断了一条胳膊,我就要在这里断你四肢!”
动他儿子的魔兽他已经手刃,而其他的相关人员,比如云端,他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动手!
那些人突然间像是得了什么命令一般一齐对云端出手。
开始了么?那就……来吧!
云端的眼睛染上杀意,微微泛红。手中的匕首划出一个利落的弧度。
杀!
云端的灵力注入匕首,发出了温润的光芒。这种光芒同黑夜完美地融为一体,可是却在碰到第一个人的时候变得耀眼起来。
藏尽人间色,锋染血色出。
只要云端用灵力催发它,则藏锋染血,锋芒毕露。如今的藏锋,或许才更像一把开了刃的匕首。
凡是所过之处皆无活口,触之即死。不管切到哪都如同切豆腐一般,根本不需要云端用力便是利落的两段,血色尽失。
而藏锋则像是吸足了养分一般愈发寒光闪闪了起来。
突进!那些人中虽然不乏实力比他强的,但在藏锋的强势下愣是近不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