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酒?”忘川丘盯着黑叔,却怎么也看不透。
不对,情报说何酒只有一个大盈圆满,但现在竟然看不透他的境界,难道比自己境界还高?或者有什么隐藏境界的办法?
“创世终纹?”忘川丘竟然联想到了创世终纹。他默默的点头,那应该是创世终纹,有它在手,区区隐藏境界应该是没问题。
“喝酒?”黑叔嗤之以鼻,“说了没空!”
君莫雨冰冷的脸上倒是稍显一微笑意,她想起了何不归。“他应该没事吧?应该没问题的。”思绪万千,她的脸色也阴晴转换。
“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四长老竟然生气了,这个何酒,竟然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就让他这年轻人知道一下东药阁长老的威风。
不对,何酒不是年轻人吗?怎么是个中年男子?难道创世终纹还可以易容?
“敬酒罚酒?”黑叔还是一如既往的酷,“恕不奉陪。”
“四长老--”屁滚尿流跑过来的商耀海气喘如牛,他知道犯下了大错,“他不是何酒,他不是何酒——”
“他不是何酒?”忘川丘愤怒,咆哮,“那何酒呢?”
“何酒不见了——”商耀海已经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犯下了大错,不知道还能否保住性命,他突然抬起头,指着君莫雨,“就是她,莫舞,就是她,何酒明明在她房间,到了港口却突然消失了。”商耀海已经有点歇斯底里。
赶紧找个出气口,让四长老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许还可以留得自己的狗命。
“是这样吗?”
商耀海威严的声音,让跟着过来的冯一刀等五个人一阵寒颤。
冯一刀胆战心惊,这可真是流年不利,蛱蝶岛踢到何酒莫舞两块铁板侥幸逃生,原以为可以把东药阁这块大铁板当成靠山投靠,但刚才那一手弹指,已经让他魂不守舍,这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回答不好,哪里是铁板,完全是往刀头上撞。
“是是是,”冯一刀都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牙齿都开始打颤。
胡瓜和铁三枪也是跟着,除了点头哈腰,就没有说一句完整的话。
不止是君莫舞,就连忘川丘也是一阵轻蔑。“这就是投靠我们东药阁的三十六岛的高手?”他眼睛直视瘫软在地上的商耀海。
“完了完了,怎么注意力又回到我的身上。”商耀海一阵害怕,把冯一刀几个心底埋怨了个遍,随便说几句,把矛头转向莫舞她们就好啊,竟然说不出话来,鄙视!
商耀海,一个被鄙视的人,竟然鄙视起冯一刀等人。当时传信给四长老,怕因丢失青眼而性命不保,所以抛出了两个救命信息。第一个是出现了传说中的创世终纹,第二个就是说,这一趟收服了三十六岛的两小股势力,而且有寨主级别的高手,东药阁一直想要渗透烟波湖三十六岛,这个应该算是功劳。
什么寨主级别的高手,没想到,是扶不上墙的软泥。
看到鄙视的眼神,华希扣心思一动。他确实一样害怕,但已经背叛了三十六岛,叛出了九里堤,如果不能好好地扎根东药阁,哪里还可能有好日子过?这个黑云和莫舞确实有实力,但是东药阁更有实力,而且现在可是四长老带着这么多人,正是自己表忠心的最佳时期。
他也轻蔑的看了看冯一刀,掩住自己本来的玻璃心,镇定心神,打算一鸣惊人:“启禀四长老,就是这个莫舞,在蛱蝶岛伙同何酒抢了六翼蛱蝶,然后没把东药阁放在眼里,直接打伤了商主管,还从商主管手上抢走了青眼。”说着,还把刀指向了君莫雨,“然后在过芦苇荡的时候,内外勾结劫匪偷袭大楼船,有可能何酒就是被她的同伙劫走了,也带走了一些秘密和宝贝,再说创世终纹估计也和她有关,她就是现在剩下的唯一线索,还请长老千万别放过她!”
华希扣越说越顺溜,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君莫雨,再顺带着坑了一下商耀海,用东药阁的面子,六翼蛱蝶、青眼和创世终纹等利益,拿这些引导忘川丘,看着四长老的变换神情,他知道,这一次,东药阁绝对不会放过莫舞两人。
得意,华希扣自鸣得意,他赌对了,看着还在战战兢兢的商耀海和冯一刀等人,他嘴角暗笑。
君莫雨内心泛起一阵厌恶。
煽风点火、不讲义气的是他;投靠东药阁,告黑状的是他;现在胡说八道的还是他。
“黑叔,这个人好讨厌。”君莫雨蹙眉而言。
黑叔看着还举着刀对着自家小姐的华希扣,他冷笑了一下:“小姐放心,他马上就没那么讨厌了。”
他已经被判了死刑,死人没有那副嘴脸,应该没那么令人讨厌吧。这是黑叔想的,也是他即将做的。
终于有一个人可以清晰的表达了,忘川丘心里想着,竟然让何酒溜了,那这个莫舞可不能再放过了。只是这个黑叔是谁?江湖中姓黑的高手自己都认识,这是哪里跑出来的?
“竟敢拿刀指着我家小姐,该死!”黑叔说得随意,华希扣听得心底一紧,就想找个地方躲一下,千万别直接面对那可怕的黑叔,他看到身侧的蜂娘子,于是半个侧退步,在他和黑叔之间,多了一个一言未发的女人,而他的刀还没有来得及收回,依旧对着君莫雨。
黑叔很随意的屈指一弹,对准了华希扣的刀。
没有尖厉的啸声,也不见破空的气旋,弹指,就那么一挥间。
“别拿花把势吓唬他们。”忘川丘也屈指一弹,是东药阁的弹指神通,和悬空弹、指玲珑差不多的炫技,弹指神通对准了黑叔的弹指,想要来个对弹,也算是阻挡对方的炫技。
“躲不过的。”黑叔胸有成竹,也没有去关注直射过来的弹指神通。
弹指神通带着破空的气旋,却突然消失的无形无影。
而华希扣的刀,瞬间折断,刀尖折射,直接钉在了他自己的眉心。
“这可是一个‘祸’字,”黑叔轻描淡写,“你怎么逃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