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要他偿命!”
“庸医杀人不用刀,庸医杀人不用刀啊!”
……
看着外面已经控制不住就要往里面涌的众人,夜三七阴郁的脸上却是出奇的平静。就在众人还在推嚷的时候,藏于他衣袖中的飞刀已然脱手。
无声无息却又迅捷无比的飞刀仅在顷刻间就已经到达了沈墨的身旁。
沈墨也果真不凡,面对着这瞬息即至的飞刀,顷刻间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只见他缩头一探,淡青色的气罡瞬间便将几处致命的要害覆盖。飞刀撞击在沈墨的气罡上,瞬间断成了铁屑。
飞刀虽毁,但其上击出的劲力却依然存在。沈墨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力,接连后退两步方才止住,心里暗叫一声侥幸。
倘若方才稍慢一步,他已经陨命当场。倘若飞刀上附着罡气,恐怕他身上已经多出了一个透明的骷髅。
这人一出手便是奔着他的命去的!
打架斗狠的人,沈墨见过,但像夜三七这般,一言不合便取人性命的疯子,绕是沈墨这等已经过了小半辈子的人,也没见过多少。
这一刻,沈墨从心底里感到发寒,但事情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夜三七,你什么意思,想要杀人灭口不成,我就不信,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能全部杀光。”
沈墨的话刚说完,夜三七已经上前一步“你”他伸手指了一下沈墨,“还有你们”,他有伸手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不怕死的话,可以试一下我,敢!不!敢!”
没有人再上前,虽说他们都不觉得眼前的这个青年真敢把他们都杀光,但凡事就怕个万一不是。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就在双方相峙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不多时就看见五个身穿黑衣红裤的捕快出现,将聚在一起的人都分开。
“干什么干什么,一大早上就聚集在这里,莫非是想谋反不成!”为首的捕快见人群渐渐安分下来,道。
沈墨一听连忙上前说道“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聚集在这里不是要造反,而是这个庸医医死了人,我们正要抓他去见官呢。谁知……”
沈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一名捕快打断了“得了吧你,你什么德行我们还不知道吗?怎么,平时横行惯了,现在遇到了一个扎手的没辙了?”
说罢,又将目光移向夜三七“哟,夜医师,您在这儿啊。我说这沈墨怎么没辙了呢,原来是碰上您了啊。您放心,这事儿,哥几个替你解决了。”
夜三七因为医好了宁桸的病,风头在正盛的时候。谁都知道这位刚来殷都就得到宁王爷赏识的青年医师前途无量,都算计着怎么结交好这位医术高超的医师。
沈墨一听这话心知要坏,急忙哭丧着脸对着来的五名捕快说道“方大人,事儿不是这么个办法啊,你总不能因为我平时的行为就在办案的时候带着偏见吧。”
沈墨这话说得很含蓄,但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在说这些铺快们执法不公。
果不其然,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就吵了起来。
“是啊,办案讲究的是证据,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们这么做就是在徇私枉法。”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自古就立下的规矩,谁来了都不能例外。”
“抓住这庸医,却不能让他再继续害人!”
“没错,天地正气,浩然长存,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为这孩子讨回公道!”
………
“瞎吵吵什么,瞎吵吵什么!都给我闭嘴。”一名捕快见形势有些不受控制,急忙大喝一声欲将众人震住,但心里也知道今天不将夜三七抓回去审上一番怕是无法善了。
可如此一来,莫说是巴结夜三七了,不把人得罪了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许是官威的作用,这名捕快吼的声音不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但却让所有吵嚷的人都停了下来。
一人颇为为难的说到“夜医师,您看这个,要不,您还是和我们走一趟吧。等事情了结后哥几个给您赔罪?”
夜三七摇摇头。
五名捕快一见,虽然脸面上没有表现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些不乐意了。
说白了,夜三七就是个医师,他们如果要抓他回去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同意。如今的这番说辞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谁知这人竟如此的不识好歹。
夜三七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但他依然继续摇头道“谁说她已经死了。”
沈墨叫嚷道“夜三七,你就别狡辩了,这人的呼吸脉搏都没有了,不是死人还是僵尸不成?”
夜三七瞟了一眼沈墨,道“沈堂主,知道自己是个门外汉就不要像个小丑一样装狗叫了。”
“你……夜……”沈墨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但夜三七还不待他骂出声儿就已经继续说道“大人,我医治伤寒的方法有些特别,所以医治时所表现出来的症状也有些不同,我想问一下,这孩子的母亲死了几天了?”
一旁一位知情的路人答到“已经有一天了。”
夜三七继续问道“那我想问问,她的身体可否有尸臭尸斑或者是出现一些人死亡初期所具有的特征。”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后都开始仔细的回想,继而接二连三的说道。
“没有。”
“没有我,真没有”
“你别说还真是奇了怪了,那孩子的娘亲死了都一天了还跟个大活人似的。莫非还真就像他说的,还没死?”
………
夜三七一见众人的反应,笑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们一去便知。”
说罢,夜三七循着记忆,来到了几天前踏足过的破旧小楼。
上了楼,夜三七来到女人的床前。她还是初时见到的那般,只不过此刻双目紧闭,就像是正在睡觉一般。
夜三七瞧着这人,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她的手腕上。随即,一股充沛的生气顺着女子的经脉流经她的身体,修补着女人因多年劳累而留下的暗伤。
随后取出金针在她的几处穴道上扎上几针,最后往女子头上一拍。
“呼~呼!”
寂静的阁楼内突然传出女子急促的呼吸声。
“你们都是谁?哦,夜医师,您怎么来了,看我,连茶水也拿不出来招待您。”女子先是迷惑的看了看四周的陌生,随即看着夜三七欣喜而愧疚的说道。
夜三七摆摆手示意她不用介怀,转身对着一众人等说道“现在还要送我去见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