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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往事不堪回首

紫陌桑因为莫兰害死辛墨言师父萧白璃的缘故,自觉无颜面对辛墨言,只是母亲受了伤,他心中不忍只好厚着脸皮去找辛墨言。不久之后,紫陌桑拿着药瓶,纱布之类的再次来到地牢。

紫陌桑按照辛墨言的吩咐,先消毒,再上药,最后用纱布包扎起来,接着又让莫兰服了一粒药丸。

“桑儿,那位姑娘就是萧师兄的徒弟吗?”莫兰问道。

“是的母亲,她不但是萧神医的徒弟,还是我未来的嫂子。”紫陌桑答道。

“可是我看她的模样觉得莫名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莫兰努力回忆着,但无论如何也想不来,“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母亲,您不可能见过她,她自小在无忧阁长大,后来又去了凌雾山庄,最近几个月才下山。”紫陌桑有些不以为然。

“也许曾经见过她的父母的,也许时间太过久远,有些记不起来了。”莫兰说道。

“母亲,世上长得相似的人何其多?您好好休息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忙,等我有空再来看您。”紫陌桑说着就要离开。

莫兰连忙拉住紫陌桑,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桑儿,再过不久你就要大婚了,可惜娘不能亲自替你准备,也可能无法亲眼看着你娶妻,为娘对不起你。”

“母亲,放心吧,到时我会想办法请母妃准许您出去的。”紫陌桑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毫无底气,若是之前也许还有可能,但母妃知道了萧师伯也是因为母亲而死,母亲要出去只怕很难,他不过是安慰母亲而已。

“桑儿,你先去忙你的吧,我累了。”莫兰躺下,翻身背对紫陌桑,泪流不止,这一生做错了太多事,后悔吗?不,她不后悔,如今她的桑儿还是襄王府世子,不久也要与魏家小姐大婚,为了桑儿,即使她一辈子被关在这里又如何?

紫陌桑叹了口气,默默地回到自己房间,即使母亲做了那么多错事,可到底是他亲身母亲,他又如何忍心看母亲受苦呢?但是他又有何脸面去求父王母妃放过母亲?

莫秋的卧室,辛墨言极其认真地帮莫秋把脉,虽然莫秋看起来面色红润,精神不错,莫秋也一再说她的鬼蝴蝶之毒已解,但师父的遗愿她自然要遵从。

“王妃,您的身体很好,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如此师父就该瞑目了。”辛墨言收起枕垫,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她的心也轻松了许多。

“言儿,我早说过我的鬼蝴蝶之毒已解。”莫秋整理了自己的衣袖说道。

“王妃,您的毒是如何解的?鬼蝴蝶之毒难解,因为不知道制毒时药材的顺序,师父一生都在研制解药,直到生命的最后才成功。”辛墨言好奇地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当年我怀着尘儿,又中了毒,萧师兄又无故消失,本以为会一尸两命,但肚子里的尘儿似乎知道当娘的痛苦,所以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便吸走了我体内的毒,不过也是直到我生下了尘儿,我才知道我体内的毒素全部都转移到尘儿体内了。”莫秋慈爱地看着紫陌尘,眼中又心疼又无奈。

“怪不得陌尘从来也没有让我来帮您解毒,原来您的毒早已解了。”辛墨言才恍然大悟。

“尘儿小小年纪便要受中毒之苦,我和王爷都十分心疼,请便了天下名医都无法替尘儿解毒,最后无奈之下便找到药王谷,但药王谷的解药竟然也解不了尘儿的毒,我自责痛苦,在尘儿再大一些便带着他四处求医。”莫秋回忆着当年带着紫陌尘回蓝氏一族求医的情景,眼睛开始湿润,今生今世,只怕她再也回不到蓝氏一族了。

“最后遇到了神医,解了尘儿的毒,但我还来不及高兴,另一烦心的事又来了。因为那时候我时常不在王府,莫兰便趁虚而入,趁着王爷酒醉和王爷有了夫妻之实,我知道后虽然难过,但莫兰毕竟与我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知道她一直喜欢王爷,也就同意了。谁知道,人心不足,为了世子之位,她竟然害得我跟尘儿十年有家难回,更重要的是尘儿因为她中了火毒,颠沛流离也就罢了,可是尘儿还那么小,就得每月受火毒发作之苦,言儿,你说,我如何能原谅莫兰?还有,她居然害死了萧师兄,你们说我又怎能放过她?还有你们知不知道,我的鬼蝴蝶之毒竟然也是她下的!”莫秋说到这里已然泪流满面。

“母妃,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如今真相大白,莫兰她也得到了惩罚,您不要难过了。”紫陌尘说道。

“可是尘儿,我受些苦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你啊,你如今体内火寒毒难解,每月还要受那锥魂蚀骨的痛,也怎能不心痛不担心?”莫秋极其心疼地看着紫陌尘,眼神里有丝不可觉查的愧疚。

“母妃,您不必担心的,言儿已经帮我暂时压制了火寒毒,现在每月没有那么痛苦,再说每次都有言儿陪着我,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痛,真的,母妃!”紫陌尘立即安慰莫秋道,然后又深情地看了一眼辛墨言,辛墨言对紫陌尘粲然一笑。

“王妃,您放心吧,陌尘的火寒毒我一定会帮他解了的。”辛墨言看了看紫陌尘,信誓旦旦地说道。

“言儿,你只是要帮尘儿解毒吗?没有其他的?”莫秋不咸不淡地问道。

辛墨言一时怔愣,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你不喜欢尘儿?”莫秋补充道。

“呃,这个,我自然是喜欢他的。”辛墨言低下头,脸红不已,毕竟这是在紫陌尘的母妃面前,承认喜欢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有多喜欢呢?他的火寒毒无解,即使你能压制,万一找不到解药,他也许将不久于人世,你还年轻,你可以承受得住吗?”莫秋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想确认,她的这个师侄到底有多喜欢她的宝贝儿子。

“母妃……”紫陌尘喊道。

“王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只是每每看到他在月圆之夜那般痛苦,我也同样心如刀绞,我曾说过,哪怕是踏遍万水千山,我也会找到火寒毒的解药,这一生,只要陌尘不离开我,我自然不会弃他而去。”辛墨言看着紫陌尘,眼神清澈明亮,眼中全是紫陌尘。

“言儿,今生今世,我也不会离你而去。”紫陌尘情不自禁地握辛墨言的手说道。

“尘儿,言儿,我明白了。”莫秋突然觉得,也许辛墨言就是上天派来帮助尘儿的,她能帮尘儿解了毒固然皆大欢喜,即使她解不了毒,但尘儿喜欢她,有挚爱之人陪在身边,尘儿应该是苦中带甜的吧?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阻止他们呢?尘儿的幸福快乐不就是自己的幸福快乐吗?

书房里,襄王,莫秋,紫陌尘,辛墨言皆在。

“墨言拜见莫师叔!师叔请喝茶!”辛墨言跪在地上,对着莫秋拜道,随后端起侍女手中的茶递给莫秋。

“嗯,言儿,起来吧!”莫秋终于正式承认了辛墨言,她笑着接过辛墨言的茶喝了一口。

“言儿,从今天开始,你就和尘儿一样,叫我们父王母妃吧!”莫秋出其不意地说道,反正她已打算好,让陌尘和陌桑一起举行大婚,迟早要改口的,这个儿媳妇她也期盼了许久,再说大婚过后辛墨言便要跟紫陌尘一起离开王府去寻找药材,现在开始改口叫父王母后又有何不可呢?

“呃……”辛墨言本来坐下来准备喝口茶,听到这个父王母后一口茶噎住了,她看了看紫陌尘,这也太快了些吧?不是还没结婚呢嘛?!

“怎么言儿,你不愿意?”莫秋见辛墨言默不作声,问道。

“母妃,您这也太出其不意了!我和言儿还没有成亲呢,现在就叫父王母妃是不是有些不合适?”紫陌尘也是醉了,她母妃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是啊,秋儿,他们还没大婚呢,你如此着急做什么?”襄王爷也说道。

“唉,尘儿,言儿,我是想让你们和陌桑一起举行大婚,大婚之后,言儿尘儿要一起去寻找火寒毒的解药,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莫秋长叹一声,又看着襄王爷,“王爷,你知道我盼着尘儿娶媳妇盼了好多年了,如今好不容易盼到,自然希望早日听到儿媳妇叫我们父王母妃。”

“原来如此,秋儿,我和你一样,自然也希望尘儿早日成婚,早日听到儿媳妇叫我们父王母妃。”襄王爷笑道。

“言儿,你可愿意满足我这个愿望?”莫秋期待地看着辛墨言。

紫陌尘挠了挠辛墨言的手心,辛墨言会意,既然他的父王母妃都接受了自己,反正她也是要嫁给紫陌尘的,那么紫陌尘的父王母妃不就是自己的父王母妃吗?迟叫早叫走有什么区别呢?这样能哄他们高兴,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辛墨言和紫陌尘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两人心意相通,一起对着莫秋和襄王喊道:“父王,母妃!”

“哎!”莫秋襄王心满意足地应了一声,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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