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时所料,白氏确实一无所获,即便十几年前有所线索,也被白轻萝那只猫儿所清理了,唯一的线索也算不得什么线索,厅堂里的一尊佛像,为利器拦腰斩断,定是一品灵器才有的锋利,断定是世家大族所为也不为过。
“如今怎么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秦楚一脸无赖样。
“去洛水。”叶溪毫不迟疑,把猫儿一个人丢在哪儿,自己总归不放心。
“既然洛水嫌疑最大,那我们这样去也未免太显眼了吧?干脆化整为零吧。”秦楚虽然平时不正经但是遇事还是有自己的一番考量的。
“一人行不怎么安全。我们两两分开吧。”秦楚又继续道,他隐隐觉得,此次洛水之行总有大事发生。如今目标早已确定了七八成只是缺少了个群起而攻之的理由罢了。
“那好,我和叶溪一起。”林依毫不犹豫地答道。
“不行。”叶溪当即否决了林依,“他们二人,一个年幼,一个玩物丧志,他二人一组,若遇事找谁去?相较于我二人修为等皆比他们高,应当我们均衡一下,也好有个照应。”
“听到没,听到没。还是叶溪好。”秦楚一脸洋洋得意的模样,显然忘了叶溪评价他的话语。
“既如此,我和我们阿空一组,你们二人一组。”林依气鼓鼓地拉过了林空,相较于秦楚,至少林空又乖巧又可爱又听话,挺好,挺好。
“求之不得。”秦楚摆了摆手,靠近了叶溪。
如此他们便分作两拨地进入了洛水,由着小心为上的缘故,他们也甚少联系,直至一日,林依联系不上叶溪了。
林空曾经问过母亲关于天下大义的比重。
林依答:“为了天下大义,我自己豁出命去都不要紧,但是你,兄长,祖母还有叶溪,这些人在我心里都高于我自己,我不会为了所谓的大义去牺牲这些于我而言重要的人。
可如今叶溪失了联系,自己也不能失了分寸,乱了神智。因为就算叶溪遇险,这样不仅救不了叶溪,反而还要搭进去更多的人。
话从几日前说起,林依二人负责城外,而叶溪则主城内,当然白轻萝已经潜入敌人深处了。
为了不引人注目,几人都穿的甚是朴素,既不上妆,更是丑化了自己混入人群中。
“叶溪你在干嘛?”秦楚见站在湖水边痴楞楞的叶溪道,此湖便是洛水汇聚而成的湖,湖边的建筑便是世人所知的洛神居。
秦楚问,叶溪也不答,说是查探,但二人已经在城中无所事事溜达玩乐了许多天了。秦楚便靠近了叶溪,感觉叶溪好像魔怔了一般,拍了他才有所反应。
“你怎么了?”秦楚有些担忧。
“下面有东西。”叶溪好像被什么吓到了一般,连连后退了几步。
叶溪自幼便对一些东西的存在十分敏感,可是令他这般害怕的却是不多。
“什么东西?”秦楚也是惊讶,让叶溪这般害怕的东西并不多。
“不知。”叶溪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想去感应它,“下去看看。”
“你是说。这洛水湖?”秦楚出生川蜀哪里会水。
“嗯,下去看看。”叶溪脸色苍白但依然坚毅,“我带你下去。”叶沫毕竟给了他许多法器符箓,加上修士即便不会水,也能在水里呆上很长的一段时间,叶溪便如此拉着秦楚下水了,越下越深越下越深,到叶溪都觉得有一丝不舒服的时候却在湖底看到一丝光亮:“原来这湖底别有洞天,不过也是,若非如此又能在湖底藏什么东西呢?”叶溪思及此处便奋力朝湖底游去。
分明外界还是烈日炎炎,这里却是阴寒入骨,穿过湖底就到了这不知名的地方。叶溪点燃了一个火折子,结果本来半死不活模样的秦楚却一下灭了叶溪的火折子:“傻不傻,这种地方,空气稀薄,你是想死的话就点。”
叶溪赤色的眸瞳眨了眨,倒显得无辜:“可是在这种地方,又看不见,如果没点光亮的话,被人暗害都不知道,我又不是猫儿。”
“额。你姐姐给了你这么多宝贝,就是没给你比如说晚上照明用的?”秦楚不顾形象地躺在地上,反正他现在是累极了。
叶溪想了许久,最后拿出一颗夜明珠:“这个成吗?”
“总能先顶个用吧。”秦楚才舍得站起来,二人并肩朝里走着,从水里出来,感觉就像是临安那边,经过水流到达一处天造地设的洞府一般。但如今看清楚了面貌才知晓并非如此,这个地方更像是人工形成的。
“你摸摸看这墙面。”这么冷的环境秦楚依旧不忘自己的宝贝折扇。
“冰?”叶溪皱眉,心下不确定,又否决了自己,“是玉石,这么大面积的白玉,玉本属寒,在这种阴寒的环境下,便觉得像是冰一般寒凉刺骨了。”
“这动用的资金财力可不小哇。”秦楚啧啧地感叹了几声。
“玉石在寻常人家作为珍贵之物,也不带这样用的,但是还有一种别的功用,便是镇压。”叶溪左手执着珠子,右手拿着无名,连秦楚也拿出了他那尘封已久的剑。
“噤声,小心。”叶溪一说这话便是无比认真的模样。
越往深处走,二人就觉得越发一股寒意。直到这个洞府开始颤动了起来。
“怎么了?”秦楚拿着剑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怎么开始动起来了?”叶溪蹙眉,却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
秦楚身形一晃实在是站不稳,妥妥地向墙壁摔了去,双手触到墙又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瑟瑟地缩了回来:“叶溪。你看墙壁。”
叶溪摸了过去才知这墙壁既非冰也非玉,更像是一团肉糜,或者说内脏。
“这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秦楚有些被吓到。
“快回去。”叶溪收起了手中的剑就往来时的路跑,凭着意识走了约莫一刻钟后才停顿了下来,笃定道:“回不去了。我们估计得困死在这里。”
“我可以死,你不能死,你要相信,你一定可以出去的。”秦楚突然冷静了下来,像是思考好了什么。
“嗯。”叶溪点了点头,自己已经死过一次,怎得这么容易就会死,不过这种东西在水下,只有两个选择,下水或者不下水,无论是从长计议还是临时起意结果都是一样的,按照自己的性格必然是要下来的,只是可惜了秦楚。
二人试过了符箓还有音律向外界传递消息,发现都不行,这一堵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墙本身就是一层厚厚的屏障,外面还有不知道多深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