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流木破天荒的在家里起了个大早,看着早早起来在整理院子的王静语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平常这个时候他还在蒙头大睡,直到小丫头做好了早饭,才会依依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
“咳咳!”流木咳嗽了两声用以缓解尴尬:“那个,昨天晚上我带回来的黑衣人醒了吗?”
昨晚流木把一个黑衣人扛回来可把小丫头吓了一跳,还以为公子是杀人了带回来处理尸体,她颤抖的却又一脸严肃的分析了怎么处理尸体可以避开官府的搜查,这让流木又好气又好笑,于是就果断的赏给了她一个爆栗,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随后流木就和她一起将那个人抬到了柴房绑了起来,而现在流木需要去“提审”一下这个俘虏了,当然,流木也没忘记叫上他的师傅,他了不确定绳子能完全的挡住一个内家高手的气劲。
昏暗的柴房里,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躺在地上,他脸上的遮面布甚至还没有揭开。
原因是昨天晚上黑灯瞎火的,流木又耗费自己本就不多的真气追击了此人,再加上这人被打晕了,一时半会也弄不醒,所以流木也没管他,绳子一绑便扔到了柴房回屋了。
不知道洛林那一击到底有多重,直到现在,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师傅你下的手也太重了吧。”流木嘟囔着小声抱怨到。
一边说着一边的走过去准备把那人的遮面布揭开。
“嘭!”
正当流木的手要触碰到那人的遮面布的时候,黑衣人气势爆涨,绑住他的麻绳被他的真气搅碎。
此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后颈,一股力道将他向后拎去。
“啊!”随着小丫头惊吓的叫声,流木这才看见随着这这一退,刚好躲开了要掐住他脖子的一只手,流木咽了口唾沫,看那力道,不像是不敢杀死他的样子。
流木被洛林以强横的力道直接抛到了洛林的身后,而后只见洛林侧身一踢,正中黑衣人的胸口,只听见黑衣人们闷哼一声,倒飞撞到墙上,眼睛充血,恶狠狠的看着洛林。
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撑着身后的墙奋力的想站起来。
洛林见此,向前踏出半步,冷哼一声,震散了黑衣人提起的一口真气,黑衣人很给面子,在流木惊愕又无语的眼光中,再一次的昏了过去。
流木看着即便是昏迷还在颤抖的黑衣人对洛林是既感激又无奈。
他撇了撇嘴而后蹲下身查看黑衣人的伤势后对洛林说到:“师傅,你下手是不是有点重了。”
“一般。”洛林回答到,貌似对于这一脚造成的效果不是很满意。
流木很汗颜:“师傅,你不会一脚给他踢死了吧。”
“不会。”洛林淡淡的回答到。
这也让流木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踢死了的话,他刚找到的关于自己身世的一点线索就又没了。
虽说此人昏迷了,没办法问话了,但是流木也可以放心的揭开他的真面目了。
“嗯?”流木看到面罩下的面孔感到了惊异,他之前让小丫头先出去了,要不然小丫头会比他更加的熟悉这个人。
此人正是离他们庄子不过五里地的清泉镇上的天宝银号的张掌柜,由于流木经常把这来历不明的钱交给小丫头去办,所以比起他来讲,小丫头与这个掌柜的接触的更多。
“师傅,这人是镇上银号的掌柜,他怎么会是给我送钱的人呢?”流木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给洛林听,虽然洛林可能知道的也不多但总比说给小丫头让她担心胡乱猜想要来的好。
“内卫。”洛林淡淡的说到。
“啊啊,内卫,什么是内卫?”流木对突如其来听到的一个词感到一头的雾水。
“内卫就是直属皇帝调遣,监管天下之人的部门。”虚弱的声音从黑衣人的嘴中穿出,他解释了内卫的身份。
“什么?!”涉及到了皇帝的事情,这让流木头更大了,他怎么又和皇帝扯上了关系?!
“在此何干。”洛林波澜不惊,淡淡的问到。
“咳!奉上峰指令于此地守卫他成长。”他看了眼流木到也没有隐瞒:“没想到仅仅是一段时间不见你的身边竟然有了如此的高手。”
“上峰?你的上峰是谁,是皇帝吗?”流木回过神来赶紧的问到。
“自然。”黑衣人肯定的回答。
“皇帝为什么要关注我,为什么要你守着我成长?”流木现在感觉到的谜团越来越多,他开始有些手足无措了。
“奉命行事,不知原因。”他未说出理由,流木也相信他所说的,他在书上看过一般的执行者很难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做这件事的。
流木被越来越多的事情搞的心烦意乱,最近的事情一股脑的涌进了心头,他的呼吸开始粗重,气息也变得紊乱,这样下去会导致走火入魔,即便不死也会重伤。
“冷静下来。”一只手搭在流木的肩膀上,清凉的真气随着淡漠的声音传入他的体内,他那躁动不安的真气恢复了平静。
“谢谢师傅。”他扭头看了眼一直在帮助他的师傅由衷的感谢到,至少证明他不是孤家寡人。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所谓内卫应该是最忠于皇帝的人了吧。”流木本就不是一个笨人,只是刚刚被最近的一连串事件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冷静下来的他找到了些疑点。
“命令,若被擒,如实相告。”黑衣人闭着眼,机械般回答着。
流木皱着眉头,这也太诡异了,如果想让他知道这一切就没必要在暗中看护他,如果不想让他知道,那这个命令又是怎么一回事。
“嗯?”突然他又想到了一个地方:“师傅你是怎么知道这人是内卫的?”
他问出这个问题,那边已经闭上眼的黑衣人也睁开眼疑惑的看着洛林,毕竟知道内卫的人本就不多,而能如此轻易认出自己就是内卫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内功。”洛林淡淡的回答到。
“不可能!”但是他的回答却遭到了内卫的反对:“只有特别熟知内卫功法之人才能如此轻松的认出,你并非修炼内卫功法,而且我们两人不过交手两次,你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认定我就是内卫的。”
洛林并没有回答,流木知道洛林的性子非常的淡漠,甚至说是冷漠也不为过,能回答他的问题已经是看在他勉强算是他的徒弟的份上了,其余的,看你一眼就是给你面子了。
不过,流木也很好奇师傅是怎么认出的,毕竟按照那个内卫的说法,基本必须是修炼内卫功法的人才能如此的轻易认出内卫的身份,而自己师傅的修炼的功法明显不是的。
“师傅?”流木示意的问道。
“熟悉。”没想到,洛林看了看他,真的做了解释,虽然跟没解释一个样。
结果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毕竟他的这个师傅是一个失忆的人,或许身份背景很强大,可他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这…”很显然那个内卫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但是此时彼为刀俎,我为鱼肉,没得选择。
“你的上峰是谁,怎么联系,你有没有同僚。”审问继续,流木需要知道更多的东西,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不能就这么放过了。
“不清楚,只有他给我联系,同僚应该是有的,但我不知道,我们从没有交际。”黑衣内卫说到。
“是么?”流木对于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内卫有了些许的怀疑。
“我的到的命令就是有问必答,不会骗你。”内卫又闭上了眼,应该是在调息。
“你的上峰多久一次联系你?”流木紧接着问到。
“随机,他已经很久没联系我了。”内卫不含感情的回答。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流木瞪着眼,恶狠狠的说到。
“根据我这么多年的观察你应该不会杀了我。”内卫很平淡,一点担心的迹象都没有。
“唉!”流木收起了装出来的凶狠,在一个关注了你至少有五年之久的人装出不一样的性格真的不是个好的主意。
“你说的对,我真是没办法做掉你。”当然,他更是没办法去杀掉一个没给他坏处,还默默守护了他五年之久的人,他现在富贵的生活跟这人也有很大的关系。
“这么说我跟皇帝也许有些关系了。”流木自己感慨到。
没人回他的话,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流木在屋中踱步,清晰的脚步声在柴房中回响。
“你已经被我知道了,接下来你该怎么办?”流木突然问起了内卫未来的事情,毕竟按照他所说的命令,他的职责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会继续在这待着,等待下一个命令的出现。”他机械般的回答到,声音不含感情,从小被洗脑训练出服从命令的他只会遵从命令行事,即便是他如今的身手足以为自己谋个富贵,但他已经忘记怎么样自己生活了。
“你帮我看着这个庄子吧,或许我要出一趟远门了。”流木叹了一口气说到。
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京城,三人的身世都与那个天下的中心之城有所关键,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促使着他走向那个漩涡。
“那就来吧。”流木毫不畏惧,一切,或许在那里都会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