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雨耸耸肩,眼底闪过一抹暗芒,“总感觉他们不是一起吃饭,而是一起商量什么大事。”
“你怀疑他们在对付林家?”听言,席辰再次询问。
林心雨略有嫌弃地瞥着他,努努嘴,漫不经心地附和,“要不然呢?”
“OK。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席辰耸耸肩,眉眼微微一沉,善意提醒,“不过,怀疑归怀疑,你不要太高调了。”
"我这么低调的人,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在怀疑他们啊,还有啊,你看那个小米,我就真的怎么看都不顺眼。”林心雨一脸轻蔑,想起上次在晚宴上初遇小米的情景,林心雨的警惕心就更重了。
在她看来,小米的言行像极了一种套路,她似乎有目的而来,为的就是勾搭一个男士,然后在林家好如鱼得水。
“好了,有什么吃完再思考了,先吃饭吧。”席辰眼含笑意,一边说一边将菜单递给她,还不忘温馨提醒她,“这个餐厅的黑松露很出名,要不尝尝?”
“哟,黑松露,你可真会吃呢,是不是还来个鹅肝啊?”林要抿唇一笑,垂眸翻阅着菜单,迅速锁定了几个还没尝过的菜式。
“我已经报名参加珠宝设计大赛了。”
跟服务员确认了菜式之后,林心雨放下菜单,杏眸一抬,一脸认真地看着席辰。
闻言,席辰端杯子的手微微一顿,瞳孔瞬间放大不少,似乎因为她的决定感到喜出望外。
“当真?”
“怎么?觉得不可能?”她往后一靠,双手环胸,清亮的眸光跟那双有神的黑眸对视,似是在宣告着她的决心。
席辰耸一下眉头,笑了笑,凝视她的目光炙热得好像正午的太阳,只需一个打眼,便是让人热得不敢直视。
“心雨,我们走了咯。”
此时,小米跟麦克走了过来,小米特意冲她打招呼,眼里分明闪烁着一种狡黠。
林心雨怔几秒,略显敷衍地挤出一丝微笑回应。
待他们走远,林心雨变得虎视眈眈,柔和的眸光都变得凌厉起来。
轻啜两口红酒,她沉下脸,一字一顿地俨然发誓,“我一定会揭穿她的真面目。”
此时,席家上下不太平,连小凤自从看到了那一则官宣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尽管在此之前,她已经知道席陆良的态度很明确,席辰不屈服,后果就是要让贤,而席陆良也等同于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后果如此惨烈,却换不来席辰的半点犹豫,这让连小凤都觉得吃惊。
沙发上,连小凤忧心忡忡,情不自禁地叹息起来。
听着她那声声沉重的叹息,宋鸣眉头微拧,他的内心也并不好受。
一直以来,他将席辰看作半个儿子,希望看着他结婚生子过得幸福。
虽然在他眼里林心雨是个智力低下的女人,她能被席辰看上已是高攀,可他还是相信席辰选择她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夫人,二少爷他这么坚持,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看宋鸣欲言又止,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眉眼沉了沉,宋鸣退后两步,然后默默地退到一旁。
“宋叔叔,你这是在纵容辰啊,什么叫坚持是有理由的,辰这次就是被人灌了迷魂汤了,要不然怎么可能看上林心雨这样的人。”阮知好听不得别人替席辰说半句好话,宋鸣袒护席辰的样子让她觉得憎恶。
碍于连小凤在场,她不好说话太难听,已经尽量说得含蓄。
宋鸣斜睨着她,没有回应她半个字,心里却很清楚她在打的什么主意。
如今,她是坐收渔翁之利,最大的赢家恐怕就是她了。宋鸣虽然从未正式担起商业管理,可一把岁数也算阅人无数了,对于阮知好这样的女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更何况,这些年来,席陆良给席辰介绍过那么多的女人,宋鸣一直都替他把关,对于女人们的那些小心思,他都是了如指掌了。
“妈,我给辰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吃饭。”席靳冬思忖一下,温吞着说道。
“不用叫了!"楼上飘来席陆良的森冷声音,一下就慑得席靳冬安静了。
席靳冬抬眼看向席陆良,席唇嗫嚅,思绪复杂起来。
他很想为席辰说好话,可见到席陆良面容那么森冷无温,他知道此刻言多必失,没准还会成为火上浇油,更加不利于席辰。
“靳冬,今天可是你爸爸生日呢,不要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辰自己犯贱,谁都帮不了他的,随他去吧。”
阮知好一副识大体的样子,勾唇一笑,挽上他的手臂,幽幽地说道,“不如我们出去给你爸挑个生日礼物?”
“知好说得对,你们出去挑个生日礼物吧,靳冬,以后重担在你身上了,你要努力点了。”连小凤语重心长,可说那句话的时候内心分明是忐忑不安。
尽管他跟席辰都是她的儿子,可身为老母亲,却很清楚两个儿子是截然不同的性情,席辰在商业管理上不仅仅是有天赋,也更加有魄力,所以才会短短几年内将席家集团管理得蒸蒸日上。
席靳冬不多言,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连小凤,然后跟阮知好一同离开。
连小凤眉眼沉了沉,上楼去找席陆良。
见着书房的门虚掩,连小凤没有敲门,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席陆良那凝重的表情。
她顿住脚步,眼神忧伤地看着他,心中一片凌乱。席陆良剑眉紧蹙,嘴里叼着雪茄,不时吞云吐雾。
发觉连小凤来了,他伸手夹着雪茄,吐了一口席烟后声线沉冷道,“有事?”
其实,他知道连小凤为何而来,为人父母,岂会说翻脸就真的跟儿子翻脸,不过是一时气头上罢了。
连小凤对儿子一向嘴硬心软,他对此很了解。她敛下目光,轻步走过去。
"抽烟有害健康,少抽点了。”连小凤拿下他手中的雪茄,言语中都是满满的关心。
叹息一声,连小凤走到窗户前,已显纵横沟壑的脸上满是忧伤。
“陆良,你不会真的打算跟辰断绝父子关系吧?”连小凤最担心的便是他跟席辰较真,若真的父子情断,她是怎么都不可能接受的。
席陆良眼神一凛,依旧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眉头一拧,幽冷的眸子里迸射出怒光。
手杖往地上狠狠一敲,声音冷得好像可以让空气结冰,“我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
他掷地有声,严肃的样子看得连小凤心惊胆战。
红唇蠕动几下,连小凤想要规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跟他做夫妻几十年,自然是了解他的脾性,脾气上来,谁都劝不了他,席辰的性子倒是随了他。
这两父子这几年来水火不容,恰恰是因为两人都很犟,而席靳冬能跟这个老父亲相处融洽,不过是因为席靳冬性情温顺懂得退让。
连小凤有些无奈,叹息着。
顿了顿,连小凤声音柔和不少,“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件事了,今天啊正好是你的生日,一会靳冬跟知好就回来了,好好过个生日。今年低调点过吧。”
席陆良不说话,习惯性地又点起一根雪茄。
“都说了不要抽那么多了。你怎么就是说不听呢。”连小凤埋怨着,再次上前抢走他手中的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