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一见方月注意力不集中，皱眉道：“想什么呢？”
方月反应过来，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轻咳一声：“没什么。”
方至一也不管她，见她都会了，让她自己预习后面的内容，不懂就问。
毕竟没学过，方月再优秀也有不懂的地方，但是她看不惯方至一已经很久了。
于是乎，她趁方至一磕一道大题，快有思路的时候果断地打断了他，一脸求知若渴地问问题。
方至一愤愤地教了几题便要把方月赶走。
方月乐得轻松，正准备收拾东西拍拍屁股走人。
方至一的师长精神好似激活了，叫住方月，打算倾力教授，顺便给自己查漏补缺。
方月不敢置信的地看了眼方至一，无奈地放下了她的学习资料。
方至一自然看见方月的眼神了，但是他告诉自己就当这是一场修行，也免得她日后出去给方家丢人。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方至一和方月到礼拜天下午回校之前都在学习。
期间，方月遇到不会的题目死磕的时候，总会皱眉盯着，恨不得把纸盯出个洞来。
方至一见她停笔，看过去就是方月苦思的样子，红唇不自觉地微嘟，阳光下像果冻一般莹润，竟让他有些想入非非。
回过神，方至一使劲晃了晃脑袋，他觉得他是做题做魔怔了。
＊＊＊
礼拜一早上，方月比平时稍早些到了早餐铺，见程时还没到，方月转身进了小区。
没过多久，程时就到了。
没有在平常的位置看见方月，程时扫了一圈店里的人，才意识到今天方月迟到了。
没有想过她不会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迟到了。
程时坐到老位置上，点了两份早餐，边吃边等。
等了老半天，他都吃完了，方月还没到。
程时皱了皱眉，把小笼包打包，加了一份豆浆，拎着往外走。
还没到小区门口，就见方月急急忙忙往外跑。
见她似乎发现了自己，眼睛一亮，跑得更快了。
程时皱起的眉毛总算放下。
待方月跑到自己面前，弯下腰喘气的时候，程时空出一只手帮忙顺了顺她的背。
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变成：“跑那么急做什么？”
方月努努嘴：“我怕你等急了嘛。”
吴侬软语到方月嘴里，竟像是撒娇。
程时弹了方月一个脑瓜崩，无奈地吐槽：“乌龟。”
方月撇撇嘴，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明明有定闹钟的，没听见它响，醒来就七点半了，吓死我了。”
“迟到而已，你作业肯定都完成了，怕什么。”
“我怕你不等我了呀。”
短短一句话，在程时脑袋里不断地循环播放。
程时有生之年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控制力脆弱地不堪一击，因为她一句话就溃不成军。
少女因为跑步的关系，眼睛水润润的，脸颊红红的，嘴唇微张，让人不由自主像要采撷。
程时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转移话题：“把手机号给我，以后我叫你。”
方月得逞地勾了勾唇，甜甜地道：“好啊，谢谢你呀，同桌。顺便一提，你手里的是我的早饭吗？”
程时这才反应过来，没有递过去：“先去学校，坐下再吃，边走边吃对身体不好。”
方月乖巧地点头跟上，走在程时身后的阴影里。
她想程时应该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话变多了。
可走着走着，方月顿住脚步，她猛然发觉，不知不觉间这种相处模式竟也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程时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似的，转过头看方月，眼神中带着询问。
方月眨眨眼，漫不经心地走上前问：“你帮我买豆浆了吗？”
程时一时失笑，打开纸袋朝向方月：“废话。”
说着习惯性地揉了把方月的脑袋。
方月躲开：“别动，你给我揉乱了。”
程时收回手，看了眼手表：“我们要走快点了，不然迟到肯定要被老李头教育。”
方月点点头。
两人默契地朝学校快步走去，终于在打铃的瞬间，走到教室门口。
程时和方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慢悠悠走到座位，吃早饭的吃早饭，补作业的补作业。
日子平淡地过着。
这天午休的时候，程时和楚辞，一去厕所不复返，方月都怀疑他们掉坑里去了。
直到午休结束，两人都没回来。
方月不放心，悄咪咪拿出手机，给程时去了条短信。
“你去哪了？”
半晌，没有回复。
直到上课之前，方月扫了一眼，仍没有回复。
巧的是这礼拜四下午第一节课是李胡海的课，他因为时间冲突，和其他老师换了课。
进来只后发现少了两个人，他浓密的粗眉毛不出意料地高高地皱起。
方月不适宜地想起程时曾评价：这眉量分给他脑袋顶的稀疏地得有多好。
不由得一笑，瞥见他凌厉的眼神扫过来，立马收起了笑容，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李胡海走过来：“这两个人去厕所了？”
方月觉得他俩一时半会儿大概是回不来了，与其骗他说是，之后再圆谎，不如说自己不知道来得好。
她自诩反应过人，然而还没等她出声，易飒飒几乎在李胡海的话音落下之际，立马回了句是。
注意到李胡海看向自己的眼神，方月只能硬着头皮附和易飒飒。
虽然她很想拆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易飒飒求配合的眼神说明不太行。
李胡海见他的好学生都这么说了，好脾气地会讲台开始上课。
方月简直哭笑不得。
她知道易飒飒的性格显然不能迁怒于她，只得希望那两个人快些回来，不然她们就要凉了。
开学以来头一节课，方月上得心不在焉，连那天重感冒都有好好记笔记，今天却频频走神，笔记都没记全。
李胡海还时不时朝她们的方向看过来，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方月头只觉得皮发麻，强迫自己好好听课。
然而，效果不佳。
思来想去，方月决定先应付完李胡海之后，再去厕所给程时打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