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巨蟒用蛇头重重的砸在地面,再抬起头,冲着慕容君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
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他黑色的衣襟在夜风中发出咧咧的响声,突然他松开手中的长剑,随手扔在一旁的地面,发出叮的一声,那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婉转悠长。
“无妨,你伤不到我。”
男人目光微微放缓,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让那张没有温度邪魅的俊脸好似六月花开,如墨的夜色也染上了绯红。
梅锦锦觉得脸颊有些发热,摇了摇头,眉头随即就皱了起来。
“说什么大话……”她小声嘟囔着。
他就算身手再好,剑法练得再出神入化,可他面对的却是妖啊,他一介凡人怎么敢夸下这般海口?
她见过自恋的人,可这般自恋的却还是头一个。
她这想法刚刚冒出,突然狂风暴起,飞沙走石,周围叫好的人群被吹得人仰马翻,四周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
虚空扭曲,不多时出现一个又黑又钝的剑尖。
剑尖划破夜空,那把她躲避不暇的古剑从中窜出,慕容君一把握住剑柄,狂风骤停。
寂静的夜,一人一剑一蛇对峙着,一时间温度降到了冰点,空气也跟着凝固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紧张而又期待的的屏住了呼吸,唯有梅锦锦惊恐的瞪大水眸,入赘冰窖,好似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冻结。
这把剑……
她太熟悉了,这不就是那把黑蛇吐出的古剑吗!
越想越是恐怖,梅锦锦逃避现实一般别过脸,绞尽脑汁记起一个法术,念了咒勉强活动了一下手脚,迅速的向着醉春楼的楼上走去。
醉春楼整个一楼皆是挨靠着男人那一边,其余三面竟是一个出口都没有,所以她想要逃跑自然就要从二楼北面的窗户离开。
啊!
刚刚行至二楼楼梯口,迎面便对上林妈妈绿豆大的眸子,那眸子像是淬了毒的银针,恶狠狠地扎向她。
竟是这般的不巧!梅锦锦在心中大呼倒霉。
“林,林妈妈。”
梅锦锦拍着起伏的胸口,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死丫头你想做什么?”林妈妈一把揪住梅锦锦的手腕,她短小的手掌紧紧地攥住她,疼的梅锦锦哎呦的喊了一声。
“好大的胆子,刚刚看在桃栀的面子没收拾你,如今还敢来楼上胡作非为?”
“我没有……”梅锦锦和林妈妈拽着胳膊,一个用力拽离了胳膊,却忘了自己还站在楼梯上。
感受到身后的失重,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慕容君感觉到手中的剑一震,他眉头一挑,躲过长晔的攻击,锐利的视线如同两把刀子一般向着身后的房子射去。
手上的剑,又是一抖。
他两道剑眉蹙在一起,望了一眼老妇人的方向,他倏地松开眉头,瞬间跳入醉春楼二楼的窗户。
唾沫星子乱飞的林妈妈,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得破声尖叫。
“煞星,你,你想要干什么?”林妈妈害怕的连话都说不清楚,脑子里一团浆糊,她颤抖的说着,“慕家的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突然,感觉脖颈处冷风扫过,林妈妈下意识闭上眸子,恐惧的惊呼一声。
嗤——
又是一声巨大的嘶吼之声,震得整个醉春楼都跟着抖上一抖,林妈妈一屁股摔坐在地面上,她捂着屁股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
正疼着,突然意识到不对,那丫头怎么一点都动静都没有?
林妈妈睁开眼,望向楼下又望望四周,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着,透出一股子精明劲,“啧啧,这看不出,还是个情种哩!”
她拿着手帕掩嘴大笑,她就是喜欢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