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脑袋一片空白,但萧素宁还是很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太傅说过的话,可是太傅说的话实在是又多又长,听完之后就全被她当成废话扔进了竹篓里,如今哪里还记得起只言片语。此时此刻萧素宁对那句“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古话可谓是感同身受,现下这般情形要是直接说不知道,那她往后的颜面该往哪里搁?!
就在萧素宁烦恼该如何回答的时候,苏锦行见她眉头微蹙便已猜出她多半是答不上来了,即便是答了恐怕也是牛头不对马嘴,一时间,苏锦行多少明白了女帝的良苦用心。果不其然,萧素宁的回答也没让他失望,“你所说的人义不就是正途吗?”
众所周知,这世上只要是正确的事都可以归为正途,人义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萧素宁说的如此含糊不清,可想而知她的功课都是混水摸鱼过去的。
苏锦行不禁伸手揉了揉晴明穴,这位月国未来的女帝对自己的功课如此不上心,将来该如何为百姓谋福祉?看来除了《礼记》之外别的恐怕也得一并教了,苏锦行心里正琢磨着该从何处入手教这位公主殿下时,一旁的萧素宁反倒不耐烦地说道:“你不吭声是什么意思,人义难道不是正途吗?”
苏锦行听闻轻叹了口气道:“公主殿下,所谓人义,《礼记》有曰:人义者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是为人义。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臣身为子民又怎敢在公主面前谈骨气,更何况臣出身秦国,秦国乃泱泱大国又是礼仪之邦,礼这一字是不是迂腐,臣还是懂的。”
“你这是在说我不懂礼吗?”萧素宁凤目微瞠,苏锦行连忙行礼道:“臣不敢。”
苏锦行举止得体,萧素宁顿时话梗在喉,一时又想起常言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尤其还是有文化的小人,真是落得讥讽不成反被嘲,早知道就不跟他嚼口舌之争了。萧素宁想了想决定及时止损地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本公主心胸宽阔不与你这般计较,这沙盘乃是我月国月沙矿做的。”
“月沙矿?”苏锦行说话间脸上带着一抹诧异的神情,显然他是第一回听到这个矿石的名字,萧素宁见状轻笑一声道:“怎么样,这矿石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这月沙矿数十年前被我民间的能工巧匠发现,并用它制成了可供塑形的材料,材料被朝廷发现后,我母君禁止月沙矿在民间和黑市上销售倒卖,而这月沙矿的开采每年也有严格的限制,至于其他的,我不便多说。”
苏锦行听闻点头说道:“多谢公主指点。”他声音落下,一阵脚步声随之传了过来,正是两位大人一前一后地走上了点将台。
“苏大人,公主殿下。”二人走上前便朝着苏锦行和明阳公主作揖,苏锦行回礼,明阳公主只是稍稍点了点头道:“我与苏锦行有约需在校场比试三局,你二人为公证,证明我与他的比试并无参假。”
这时薛将军问道:“下官想请问公主殿下要和苏大人比的是什么?”萧素宁指了指沙盘说道:“我要与他沙盘对弈,胡服骑射以及剑胆琴心。”
“这…刀剑无眼,公主身娇体贵还是…”薛将军还未说完,萧素宁厉声回道:“依将军的意思是想让本公主违背承诺?我母君曾说过既已许诺便要守诺,我既与苏锦行立约又怎能反悔,我说比就比,你们俩就在一边看着就行了!月国人都知道我文的不行,但是武的我可从来没有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