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揽着简言的肩膀,他不敢放松一点,好像只要他松手,简言就会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一样。
“简言,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你不容易。”温容顿了顿,他有点心虚,不愿意再提一句跟过去有关的话题,“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我愿意照顾你,爱护你。”
简言终于停止了挣扎,那种渴望温暖的感觉又一次涌上了简言的心头。
她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
过了很久,简言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她拍了拍温容的后背看,对温容轻声道:“温容,你先松开我。”
温容不为所动。说实话,今天在听到江洲说到“言兮”这个名字的时候。温容很害怕。他担心简言会在那一刻跟着江洲走,他更担心,简言会将过去的事情全部讲出来。
现在,温容只想把简言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手段低劣一点,温容也在所不惜。
“简言,你听我说完。”温容将简言往自己的怀中拉了拉,“我知道,我现在跟你说这些话或许时机并不成熟。可是,简言,你知道吗?昨天我看到直播,红玫瑰说你和她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我第一次体会到,人的汗毛是真的可以竖起来的。”
简言微微笑了笑:“你这是什么鬼比方?”
温容没有回答简言,接着说道。
“那个时候,我就想冲到你的身边,告诉你,简言,不要选择那个什么江医生,看看我。”温容顿了顿,他将简言从自己的身上拉起来,扶住简言的肩膀,看着简言:“今天,我看到你和江洲之间的举动,我知道他就是红玫瑰口中的江医生。”
温容松开简言,转过身:“我简直要疯了。我没有一点自制力。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讨厌他看你的目光,我讨厌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简言,他说他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简言偏过头,看了看江边的景色。
这里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站在江边,可以将所有的景色一览无遗,江那边灯火辉煌,可是这里却是一片漆黑。
简言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蝉鸣声,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晚上更加的清晰。
“简言,他说的名字与你无关时,我也不知道是应该快乐,还是难过。我开心他喜欢的不是你,但是我也担心你会因此而难过。于是我自私地想,你要是难过就好了,难过我好歹可以陪着你。”温容看着简言的侧脸,对简言道。
简言笑了笑,她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江医生只是一般的病患与医生的关系而已。”
温容知道,简言没有跟自己说实话。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简言和江洲到底是什么关系对他而言重要吗?
温容转过简言的身子:“简言,今天我就把我心中的话都告诉你,至于你要不要答应,我等多久都可以。”
简言还想说话,却被温容用眼光制止。
“简言,我喜欢你。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第一次见到你,也许是某一天看到你的某一瞬间。其实,不管什么时候都好,我只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你。这就足够了。”
温容看着简言的眼睛。她那双能够洞察世事的眼睛却带着孩子一样的童真。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也没想你今日就答应我。也许,江洲出现的正是时候,让我意识到,我若是不跟你说出我心底地话,总有一天,我会连说这些话的机会也没有了。”
温容盯着简言。他内心实在是无比煎熬。自己就连告白的话都半真半假。温容不知道,这样的开始,算不算得上是欺骗简言。
简言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温容,她从温容的犹豫中似乎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但是,那是什么呢?简言不知道。或许,像温容这样的人总是会有一点秘密的吧。其实,自己又何尝没有秘密呢?
“温容,我唱首歌给你听吧。”简言不知为何,自己突然很想在这个时候,用自己这一副嘶哑的嗓子,唱一首歌给温容听。
温容显然也没有想到,他愣了愣,点点头:“好。”
简言推开温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她上前一步,看着江水,望着江水对面的灯火辉煌,心中突然升起了对母亲的思念,和对家的眷恋。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总也飞不高。”
简言嘶哑的嗓子混合着蝉鸣在江风的伴随下,一点一点在江边荡开。她仿佛能够看到这些声音,随着江风和江水,吹到了远处,流到了远方。
好想念过去的日子啊。
自己的身边有父母,有那样一副嗓子,还有自己的梦想。
可是,一切幸运却都像是说好的一样,在某一天,同一时间,它们全部都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简言的声音微微地哽咽起来,她忍着自己眼中地酸楚,将歌唱完。
“温容,很难听吧。”简言回过头,却看到温容正盯着自己,她小心翼翼地问到。
温容摇头:“没有。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唱歌。”温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急忙跟简言解释道。
简言转回头,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是啊,我也快要忘记我自己竟然会唱歌了。”
简言的思绪被涌动的江水拉回到了几年前,自己站在舞台上的样子。那时的自己,满心欢喜,一心一意只想唱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可若是,现在的自己回到那时候,自己一定会给那时的自己狠狠一巴掌,告诉当年的言兮:“珍惜自己身边的人才最重要。”
“简言。”温容站在简言的身后,低声唤道,“你没事吧?”
简言摇摇头:“时间不早了,温容,我们回去吧。”
温容点头,他握住简言的手腕。简言的手好凉,丝丝冰凉一点点流入温容的心中。
那是爱情。温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