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瞒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他却还觉得理直气壮,真是讽刺,“你要相信你?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蒙骗。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温容,我以为,你不会骗我。我也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有苦衷。”
温容任由电话那头的简言,发泄着她内心的愤怒,等了很久,他才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气:“简言,我守了你这么多年,如今,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此刻,简言的心像是溺水一样,一点一点地向下沉了下去。
突然,这些日子她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情都像电影一样,不停的在她眼前划过,而同时划过的还有这些年来温容陪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温容,是这些年来她接触最多的人,更是失去父母之后,她唯一的朋友,是她所信任之人。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陪在自己身边温润如玉的男子,竟然已经渐渐地变成了如今这般满口谎言还自以为是的模样。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温容吗?
刹那间,她感觉自己嗓子像是放进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似的,眼眶的肿胀的疼痛,仿佛不停的提醒着她,温容和自己不仅仅只是今日逐渐走向对立的关系。
“我……”她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江洲的脸上,被他握住的手竟然微微地有点出汗。
她的手慢慢地从江洲手慢慢的中滑出,她深呼吸:“温容,我只问你一遍,为什么?”
温容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犹豫,这么多年,他了解她,更了解自己。
“简言,我不愿意让江洲带你走。”温容的声音竟然少有的有一丝啜泣,“我承认,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可是,我只是不愿意失去你。”
“温容,当初你到底为什么要找我?”她始终记得那天温容说出自己是言兮的事情的时候,她心中的疑惑。
如果当初的事情和温家没有任何关系,那温容为什么费尽心力地寻找自己?
可是,如果当初的事情和温家有关系,又会是什么关系呢?
还有,现在的温霏为什么不记得自己?
这些日子,这一切就像是迷雾一样笼罩在她的面前。
简言清楚,他是唯一能够拨开这团迷雾的人。
电话里的温容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了。
“简言,这对你而言重要吗?”温容知道,这事情若是告诉简言,或许自己和她真的不会有任何未来。
简言定了定神,不置可否的说道:“当然重要。”
“我……我真的没有刻意找你。”犹豫再三,他终究是不能说服自己,将真相知无不言的都说出来。
果真如此。
简言嘲讽的笑了一声,低下头。
就算是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自己却还是问了同样的问题。
现在看来,自己真的太愚蠢。
“温容,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简言重新握住江洲的手,她知道,那双手才是能够握着自己,走到未来的人。
温容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通电话原本也不过是他给自己找到的一个借口罢了。
既然简言已经决定了,那么一切都刚刚好。
江洲,决战就在这个时候开启吧。
温容挂断电话,脸上已经满是阴沉之色。
“啪嗒”他将自己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扔出去老远,对外面的秘书喊道:“所有经理级别以上的人,开会。”
江洲握着简言的手,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快乐和兴奋。
“楚总,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此刻的简言却没有过多的欣喜,这样的现实让她的心中五味杂陈,一心只想远远地离开这里。
楚轩也没有再阻拦的理由,“江总,我相信我们不久就会再见面的,希望那个时候,你和我之间不是现在的关系。”
江洲似乎非笑的点点头:“楚轩,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
国内,江洲带着简言回国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江家。
“江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看着嚼着口香糖,一脸不在乎的江窈,林婉言大发雷霆,“江洲是不是你放走的?”
“林女士,什么叫做江洲是不是我放走的?”她委屈的摊开双手,“他自己有手有脚,他是个成年人,现在还是江家的继承人,哪里需要我放他走?”
林婉言指了指江窈,如果不是有媒体偷拍到江洲带着简言一起出现在机场,恐怕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竟然这么多天,一直不在国内。
江窈笑了笑,卖乖的冲着自己的母亲讨好道:“林女士,现在温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对咱们江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江洲的事情你就让他自己去决定吧,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哪知道,林婉言却像是着了魔一样。
她站起身,几乎是吼着说道:“江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看到她如此大的反应,江窈愣了愣,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妈,你究竟为什么一定要江洲和温霏在一起呢?当初我还能够理解,现在呢?”
林婉言只觉得有一口气闷在肚子里,气得她又坐回到沙发上:“你现在让江洲回来。”
“江洲该回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回来的。”江窈蹲下身子,不解的盯着她的眼睛,“妈,你一向是最疼我们的。为什么在江洲的婚事上您这么固执呢?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惧怕什么?现在的温家已经不是以前的温家了。”
林婉言被女儿问得气结,只是不停的摇着头:“你叫江洲回来。”
见她坚持,江窈无奈,只得知会江洲。
然而,和她想的一模一样,江洲在电话里断然拒绝了林婉言的要求。
“姐,你告诉妈,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会带着简言一起回来的。”这是他留给林婉言唯一的一句话。
他会带着简言一起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