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只得亲自靠近,出现在尸身旁边,一道魔气爆发出来,猛然轰出一掌,把那妖兽的肚子开了个口子,接着用力一扯,除了破碎脏腑之外果然带出来一个类似竹筒的东西。
这东西出现后,李暮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妖兽乱吃东西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加上这上面的字他不认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血腥味儿太重,一时半会儿他也不想打开。
直到他手上戴着的电子表猛然颤动,小百惊叫出声:“主人!这就是你要找的羽落惊尘!”
闻言,李暮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迄今为止,小百的分析判断是没有出错的,就算他开始再怎么怀疑,最后也都会去相信。
只是这运气未免也太绝了,来个个大翻转,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费时好几天,他差点要自闭了都没在不渡河里找到什么线索,今晚只不过杀一只三阶妖兽,开膛破肚就找到羽落惊尘,着实太戏剧性了一些。
既然小百都这么说了,那不查看一下也不行了。
李暮探手一抓,魔气震荡,把上面的血腥驱除了一些,紧盯着这外表是竹筒形状但触感如同玉石的东西。
其实从外观上看这玩意真的平淡无奇,就仿佛随便从竹子上截下来的一段,年深日久就跟生锈的铁差不多,连青翠的光泽都没了。
“你确定没看错啊小百?这么个玩意真的是羽落惊尘?那种宝物怎么会藏在一头三阶妖兽的肚子里?这真的太离谱了些,要是这么简单,那位天晟教前教主之前怎么会一无所获?以他的实力,把这不渡河翻个底朝天应该很容易吧。”
由于太过戏剧性了,李暮的疑虑还是没有消散。
天晟教前教主苦心寻觅的宝物羽落惊尘居然被一只实力不算强的妖兽给吞掉了,导致多年寻获未果,要是传扬到天晟教那里,那帮人恐怕会失去理智,血洗不渡河!
这实在太耻辱,完全是黑历史啊!
好在李暮毕竟不是天晟教的人,不用切身体会那种心情,此时魔气透出,抓住竹筒,开始慢慢翻动。
过程中李暮显得极为小心,根据过往的经验来看,宝物的包装大多是有机关的,而且诡异无比。
虽说这竹筒不大,但难保上面没装什么机关暗器,妖兽是活吞的没有破坏和改变内部结构,所以没事,不代表其他人来翻动就没事。
杀人跟捅破一层纸那么简单的暗器往往就是藏匿在不起眼处,连护体罡气都能瞬间穿透!
虽说没见过那种场面,但好歹是看过类似的描述,要李暮不提防是不可能的。
所以李暮多留个心眼,并没有用手掌直接和竹筒接触,而是把它包裹在一团魔气当中。
李暮仔细打量着手中疑似羽落惊尘的物件,过程很仔细,不放过一丝一毫,生怕只是空欢喜一场。
他一边游动一边观察,上岸后终于可以大致确定这是一篇功法典籍,否则不至于在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古文字。
李暮是看不懂那些文字的,可小百说这是羽落惊尘,他又在竹筒的底部看到了一个鸟类羽毛的记号,只能选择相信。
“就当这是羽落惊尘了,反正见过这玩意真面目的也没几个,多宣传忽悠一下,假的也能变成真的,不能自己用就卖出去,反正让它物尽其用,我真是个天才!嘿嘿,接下来就是抓紧时间赶回天门镇了。”
李暮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深吸了一口气,手掌一翻,把竹筒放入衣服的夹层里面,这玩意可不像魔魂和妖兽血肉可以炼化,他又没有储物的须弥戒,暂时只能这么安置。
既然有了收获,那就没有必要停留下来了,免得再生什么变数。
按照李暮的理解,那位护法的遗体多半是沦为其他妖兽的口粮了,只留下一个头骨,能埋藏部分记忆在骨头里已经殊为不易。
打定主意后,李暮整个人像是离弦的箭,跑得飞快,就好像自己心中最大的石头落地了。
从不渡河上来之后,李暮身上的魔气流动速度一直很快,不时化作炙热的黑焰来蒸发身体沾染的水分,没过多久就把那湿淋淋的袍子给烘干了,整个人畅快无比。
这代表李暮对魔气的控制随着魂识的提升变得精妙了起来,蒸发多余水分的时候没有给衣袍带来任何损伤,也没有浪费一丁点魔气。
让他有些苦恼的是,他在附近寻觅了许久,一直没有看到小蝶的踪迹,似乎是因为在水底和那头妖兽动手,迷失了原来方向的缘故。
“天色这么暗,我是不是该原地休息下再去找小蝶?但是这么晚有点不放心呐。”
李暮在原地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去寻找,可正要动身的时候,突然有一道陌生的女声从他身后几十丈的位置传来。
“不错,果然英雄出少年,阁下不过战魂中期的修为,对于魔气的控制竟然如此精妙,着实罕见,一定是位天赋异禀的奇才。不知道阁下有没有兴趣加入我魔刹宗?以阁下的天赋,入我魔刹宗,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我魔刹宗的护法了。”
“魔刹宗!”
闻言,李暮眼睛一眯,心神下意识地颤动。
“阁下为何不说话?莫非信不过在下?那不妨我就在此许诺,若是阁下加入魔刹宗,等我继位为魔刹宗宗主,阁下必会成为魔刹宗的护法。”
随着这道话音落下,一个少女从树林当中走了出来。
她面容白净清丽,穿的却是男装,梳的也是男子发髻,隐隐有一层魔气在她的身边萦绕,正是向雅。
在她的身后,杨仲微微佝偻着身子,脸色有些不悦。
听到向雅的话,杨仲就有种浓浓的嫉妒,他爬到护法的位置用了至少二十年,而现在一个战魂中期的家伙,就这么被许诺护法的位置,偏偏还是魔刹宗未来的主人亲口说的,他有脾气都没地方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