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点了点头，看样她那四姐姐身边的丫鬟并未多添油加醋说什么不该说的。
另外一边柳雨筠看到霍瑶锦脸色不太好仔细的询问了一下，当她听说柳府有黑衣人还打晕了霍瑶锦的时候脸色大变。
“锦儿，你有没有怎么样？”柳雨筠拉着霍瑶锦的手。
“娘，女儿没事，多亏了翎王世子和莫家的二公子！”霍瑶锦伸出手揉了揉脑袋。
柳雨筠目光沉了一下，“黑衣人？这柳府怎么会有黑衣人混进来？”
“娘，你有没有看到景王？”霍瑶锦在提到景王的时候脸色微微泛红。
柳雨筠拍了拍霍瑶锦的手，一脸的得意，“今天不但景王和宁王来了，皇上和霁王也来了！你外祖父如今可是整个大祁国的人都羡慕的对象！”
“皇上和霁王也来了？”霍瑶锦一脸的吃惊。她虽然和她娘进宫过几次可都没看到过祁泓帝的龙颜，那个霁王更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
“是啊，我们柳家真的是福泽不浅！”柳雨筠此刻也忘记自己已经嫁入霍家了，完全以一个柳家女儿的身份为家族感到荣幸。
“娘，皇上长什么样？”霍瑶锦特别好奇。
“你这丫头！”柳雨筠拍了她一下，“等过一阵皇宫选秀，你就能见到了！”
坐在一旁的霍水听到这母女两个对话后眼睛眨了眨，“娘，什么选秀？”
柳雨筠这才想起身旁还坐着一个女儿呢！霍水刚刚回府，她一时间总是忘记这个女儿的存在。
“本来是三年一次选秀，不过上次选秀的时候皇上因为国事给取消了，今年是第六年，太后下了懿旨全祁国选秀，只要是正六品以上官员家年满十四周岁的小姐都要参加！”柳雨筠看了一眼霍水，“水儿，你也在名单里！”
雷翻她了好不好，选秀？要不要这么狗血？她宅斗都很不适应了，难道还要进宫去斗？
“娘，我不想给皇上当妃子！”霍水拉住柳雨筠的手臂。
“水儿，这话不要乱说！”霍瑶锦瞪了霍水一眼，刚刚霍水的声音不大还好，要是被有心人听去那可是会给霍家带来祸端的。
“进宫选秀也不见得都是给皇上当女人！”柳雨筠看了一下霍瑶锦和霍水，“大祁国的几个王爷如今都还没有正妃，太后的意思恐怕也是想借着这次选秀给大祁国的王爷选妃，你们放心！”
“娘，你说的是真的？”霍瑶锦的眼前一亮。
霍水看到霍瑶锦那副心神荡漾的表情就觉得想笑，进宫选秀可能是有给王爷选妃的意思，不过到时候肯定都是一切以皇上为主吧！只有皇上挑剩下的才会分给他的那几个兄弟。
虽然她对霍瑶锦没什么好感，不过也不得不承认霍瑶锦有副好皮囊，再加上琴棋书画和京都十美的名声，霍瑶锦很有可能成为祁泓帝的新宠。
霍水的目光透过那薄纱看向对面，霁王在哪里？
与此同时坐在高位的慕容泓天除了看戏就是看向女宾席位，那碍眼的帘子真的是让人想要动手扯下。想到梅林中那少女的娇俏泼辣他就觉得心情大好，特意让权德海把选秀的日子提前，多少年他都没有那种想要得到哪个女人的冲动了。
丞相府的小姐论身份是可以给个高位的，只要她能哄得他开心。
坐在一旁的慕容随风面无表情面瘫得像个雕像，慕容宁曦则在知道慕容泓天让权德海把选秀提前的时候若有所思。
和这两位王爷相比霁王的存在感强得爆棚，虽然他从一出现就没出过声，不过光是往那里一坐就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柳老爷子和其他的那些朝廷大臣在祁泓帝的面前还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当霁王出现后就都觉得全身不自在，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有些呼吸困难。
莫霁夜穿着一套纯黑色的缂丝及地袍服，袖口处镶绣着流云纹滚边，袍服的下摆处是缂丝织成的暗纹，双手戴着一双皮质的手套，隐在宽大的衣袖内。
他头上戴着一顶帷帽，厚厚的黑纱挡住了他整张脸，这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肌肤露在外面。
人人都知道霁王从小体弱，在这些大臣们的心目中好像从霁王出生开始就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模样，二十几年里霁王一直独居在京都城北的霁王府，和莫家的其他人并不住在一起。
每年除了太后的寿辰霁王会进宫一次，其余的时间从没有人见过霁王的身影。
莫霁夜的出现丝毫没给柳家老爷子带来欣喜，反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霁王据说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不能见光。若是见光就全身无力，时间久了有可能衰竭而亡。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霁王的名声实在很差，二十五岁高龄却没有任何子嗣。太后给他指了几桩婚事，却都在婚前出了事端。
第一任霁王妃在大婚那日吞金自杀，这算是最正常的。下面几任的遭遇根本就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有结婚当日花轿被炮竹炸飞的，里面的新娘子碎成了一堆肉块。还有结婚那天新娘子意图逃婚的，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在了荒山野林中死状难看。
霁王从十五岁起到二十五岁，十年间至少有五六个女人嫁给他却没一个有命活着。后来朝中大臣要是听到太后想为霁王指婚，宁可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跪下恳求太后千万不要把自己家闺女指给霁王。
莫霁夜除了克妻还会克身边的人，他娘在生莫家二公子的时候一度难产差点一尸两命，他爹在十年前突然就消失不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也是霁王独居京都城北的主要原因。
整个京都的老百姓都知道霁王天生带煞，那霁王府方圆十里都没人敢踏近一步。平日里谁也不敢提及霁王一句，生怕煞气是可以通过名字传播的。
慕容泓天也没想过他这个与人没有任何交集的表弟会来柳府贺寿，虽然两个人的关系一向不好，不过他还是略表关心。
“霁夜最近身体可好？”
许久莫霁夜都没有说话，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莫霁夜是藐视皇上的时候，从那帷帽下传来了声音。
“谢皇上关心！”
那邪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和慵懒，在场的很多人都打了个冷战，霁王爷这销人魂魄的声音简直能要了人命。
慕容泓天从小就知道这个表弟性子孤僻一年到头也讲不了几句话，他也不怪罪莫霁夜的无礼。
“太后已经下了懿旨，过一阵在大祁国选秀。”
“恭喜皇上！”莫霁夜声音淡淡的。
慕容泓天突然轻笑了一声，“太后一直挂念你的婚事，这次选秀也不光是为了给朕填充后宫，其实也是为了你们几个选妃！”
一旁的慕容随风目光一沉，“皇兄，臣弟不急！”
“随风，你今年也二十了吧？是时候立妃了！”慕容泓天看了慕容随风一眼。
“臣弟还没遇到喜欢的人！”慕容随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目光看向对面。
慕容泓天想起权德海的话，“随风啊，朕听说你和丞相府的五小姐关系不错，这可是真的？”
一旁的霍文德眉头一动，看向慕容随风。
慕容随风表情未变，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让慕容泓天觉得很无趣。
要说莫霁夜是个怪癖还有情可原，毕竟不是姓慕容的。可慕容随风毕竟和他有着同一血统，这面瘫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着心烦。
“皇兄，传言不可信，臣弟和霍家小姐清清白白，可不想坏了人家的名声！”慕容随风声音冷冷的，撇清了和霍水的关系。
霍文德松了一口气，他夫人不止一次和他讲过霍瑶锦喜欢景王的事情。今天看皇上的意思是想给景王指婚，若是刚刚慕容随风说喜欢五小姐的话，那么祁泓帝有可能当场就把霍水指给慕容随风了。
虽然都是他的女儿，不过霍瑶锦毕竟深得他心，而霍水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名声又没了，霍文德还是希望霍瑶锦能有个好的归宿。
其实霍文德也想过如果霍瑶锦选秀进宫的话也许会得到祁泓帝的宠爱，如果女儿当了皇妃，他这个左丞相当的也会更有底气。
不过，看霍瑶锦那么喜欢景王的份上，他还是觉得霍瑶锦嫁给慕容随风当正妃比嫁进皇宫和一群女人争宠好太多。
慕容泓天看到慕容随风对娶妻的话题不感兴趣，不由得看了看宁王，“宁曦，你比随风年长半岁，可有喜欢的姑娘了？”
慕容宁曦没想到皇上把话题转到了他身上，故作无辜的看着慕容泓天，“皇兄，臣弟每天都和朝中老臣们打交道，哪里有时间去找喜欢的姑娘！”
慕容泓天轻笑了一声，“你这么一说好像朕亏待了你一样，这样，等选秀的时候朕让你先挑！”
“臣弟先谢过皇兄了！”慕容宁曦笑眯眯的一副高兴的模样，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以柳家老爷子为首的那些朝中大臣在听了这兄弟几个的对话后就知道，这一次的选秀事关重大，很多人的心里也都有了打算。
宁王是皇上的心腹，景王的手中握着大祁国的经济，这两个人都不容小视。自己家的姑娘若是嫁给了这两个王爷那就是正妃之位，也算是地位显赫。
要是留在后宫给皇上当妃子就又是不同，皇上年轻可身边只有一子。那唯一的一个皇子却没有一个地位显赫的娘。若是日后立太子的话，这个宫女所生的皇子怕是不够资格。
如果自己府中的姑娘当了妃子，一旦生下皇子那就是母凭子贵。
就算是柳家老爷子都不免沉思，柳家嫡女庶女加上一共八个小姐，除了年纪不够的，至少有四个可以参加选秀，若是能留在皇宫或者嫁给那两个王爷，这日后柳家的风光还长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