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和不迟走近了一听,那两侍卫果然在低声议论什么事情。
“真是没想到啊,王爷竟然有那种癖好。”一个侍卫一边说着,一边笑得猥琐不堪。
“就是啊,谁能料到清风雅正的魏氏竟然也能出这么个绝人……”
笑得猥琐的侍卫这下笑得更加猥琐了,他用手指擦了擦嘴角:“听霜室里的人传啊,这霜室书房里可是每天都是激情四起啊,就这才半个月吧,没一天是落下的。”
另一个侍卫讶异的咂咂嘴,接着道:“战王不愧是战王,身经百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魏东漓听着他们口中所言之事,面色愈发凝重,眉头紧皱,侧身问不迟道:“所以,他们究竟是在说什么?什么叫霜室书房每日激情四射??我……我怎么没听懂?”
他当然没听懂,因为魏东漓和温玄戈每日在书室里也就是过过招练练身手,怎么这件事情到了他们这里,倒像是有些那么的……不堪入耳呢?
不迟尴尬地笑了笑,悄声对他解释道:“殿下不如跟我到外面去看看,外面的人说话那就直接多了。”
魏东漓此刻心中十万火急,最讨厌对一件事情模模糊糊摸不着头绪。于是想也不想直接就朝着面前那道门冲了出去。
两个侍卫正聊得不亦乐乎,猛然见到一个玄衣的俊逸少年冲了出来,还没等大脑有所反应,双腿就已经很自觉得跪了下去。
两个人把脸埋到了地里,全身打着哆嗦:“殿……殿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殿下饶命,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魏东漓根本就没理他们两个,就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就冲了出去。
不迟跟在后面,厉声对那两个侍卫说道:“魏氏家府,不可乱议人是非!回来再收拾你们!!”
两个侍卫吓得更惨了,心说今天也是够倒霉,怎么就撞见王爷刚好要出门,他平日不是都在霜室舒筋活血吗!
不迟追了上去:“殿下,不如去间茶楼坐坐吧。”
魏东漓点点头:“去澜台。”
二人进了澜台茶府,在一楼大堂找了个最靠里面的位置坐下。这位置在角落里,不太引人注意。不迟管伙计要了壶茶,便在魏东漓身旁坐了下来。
“殿下,你喝完这壶茶兴许就什么都知道了……但是!你可不许当场发作,有什么事情咱回府再说,好不好?”
魏东漓面色凝重,他这个人,在最紧张的时候便是有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
做了半柱香的时间,左边的席上来了两个客人一棕一褐。看穿着,不难猜出是两个商人。
“张兄啊,我可听说了咱熠城里的一件大事啊。”棕色衣服的男人说道。
“哦?说来听听,让我看看是不是和我所知道的是一件事情。”
棕衣男人继续道:“战王殿下你可听过他的威名吧?就是那位一连攻破大月四五座城池的神奇人物啊,他是当今帝君的嫡弟,前朝魏国公的幼子。”
褐衣男人道:“这谁不知道啊,嘿,看来赵兄与我可是所知无异啊。”
棕衣男人道:“哟,那可不是嘛,最近整个熠城都传疯啦,堂堂大胥的战王殿下,竟然是个断袖!”
魏东漓一听“断袖”这两个字,登时被一口茶水呛住,猛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他面色惊诧,用嘴型对不迟说:“断袖????”
褐衣男人继续道:“我听说是这战王殿下的一位故友因家道中落,便去投靠了战王殿下,没想到战王竟然提拔他做了文侍,诶,就是陪读嘛,哪个世家公子没个书童什么的,更何况那还是战王殿下。听说那位公子姓温,长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啊,活一个美男子!”
棕衣男子似乎听到了令人激动的点,立刻连带着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可不就是个美男子嘛,战王已是个难得的翩翩公子,可我倒是听说啊,这温公子似乎还在战王之上啊。”
魏东漓听到这话,手指不安分地在茶杯上捏了捏。心道:“什么时候温玄戈的脸还好看过我了?这些人真的是,说话也不拟个草稿!”
褐衣男子又拍出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道:“这就难怪了,君子难过美人关,就算战王这位魏家的子弟过再怎么矜持端正,可也是个人嘛,试问男儿哪个没有七情六欲?”
棕衣男子面色说不出的难看:“张兄啊,这温公子可不是个女人啊,你怎么还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什么君子难过美人关……这叫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那褐衣男子被他这一阵劈头盖脸的反驳,面色尴尬。
魏东漓坐在旁边冷哼了一声,笑道:“本王整日在自己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过就半月有余,怎么成了风口浪尖上的精彩人物了?”
不迟愁着个脸:“殿下你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这火都烧到眉毛尖了啊!”
魏东漓不以为然,只是起身朝着澜台茶府外面走,他深知如今关于他的言论已是满城风雨,当下无论如何是丢不起这个脸的。
避过了街上路人,匆匆回到府中,不迟紧跟其后,生怕有什么人认出他家王爷来。
魏东漓进了王府,却未朝着霜室走去,而是去了云室。
不迟现在一听“温公子”这个词就全身哆嗦心惊胆战,现在瞧着王爷这阵仗,倒像是要去找温玄戈呀。
果不其然。
云室门口的侍卫:“……参见王爷。”
魏东漓:“免罢,温先生可在云室内?”
侍卫:“回王爷,温先生从霜室回来后,就一直没出去过。”
魏东漓:“行了,本王知道了,派人守着云室,不可让旁人靠近。”
侍卫们干脆地道一声“是”。
魏东漓走进云室,前脚刚一进门便高声道:“本王有愧!不应日日叫温先生流连霜室,更不应与温先生在书室里切磋武艺。”
温玄戈闻声走出来,半皱着眉眼看着他,那浅淡的眸子带着微光,却依旧有一丝嫌恶之气。
“殿下这是何意?”他漫不经心道了一句,转身又朝着茶案走去,缓缓坐下来,倒了两杯茶。
魏东漓走上去与他对面而坐:“不用麻烦温先生了,本王刚刚喝茶喝足了。”
温玄戈暗淡一笑,却显得神色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