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看着掉在坑里无法动弹的马儿,登时也不知该做什么,总不能凭他一人之力把这匹马拉起来,若真是这样,擎苍猎的头筹还不得非他莫属?
十三岁的少年思考一件事情总是欠缺大人的思维,很多时候只顾着眼前的事情,却不知分析背后的深浅。
“阿漓,你在那里干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还没等魏渊回头查看,那个声音却再一次问道,“大哥呢?洗尘说你与大哥同行的,怎么现在只有你一个人?”
魏渊心中狂喜,瞬间像是得了救兵,在这荒山之中,他终于遇见一个活人了。
“二哥!”
魏渊转身朝着魏洸跑去,一下子扑他个满怀。
“三哥不是与二哥一道吗?怎么现在二哥也落单了?”魏渊从魏洸的怀里起身,两只眼睛亮得出尘。
“你也太看不起你二哥和三哥了,洗尘都是十六岁的人了,已经可以在这种小场合上独挡一面了。而你二哥,我,也已经是十八青年,自然是应该来保护我们东漓弟弟的。”
魏渊心说这二哥也太狂了些,都怪父亲,偏偏给他取个狂暴的字,细看其他兄弟三人之中,魏澋字旋清,魏溟字洗尘,魏渊字东漓,哪个人的字不是深具雅韵?偏是魏洸字若瀿最为放荡不羁。
魏若瀿,你真的好狂啊!!!
魏东漓没有时间和他说笑,拉住他的衣袖朝着那方深坑走去,淡淡道:“二哥你看,太子殿下的马。”
魏若瀿猛地伸手捂住他的嘴,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道:“小祖宗!当心祸从口出啊你!”
魏东漓一脸懵,“什么祸从口出,这里又没旁人。”
然而这话只是在心中暗道,因为此刻他的嘴正被他二哥给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当即,魏若瀿把弟弟拉进了树林里,方才大坑处空旷异常,连棵树也没有,两个人加两匹马站在那里,实在是突兀。
魏渊顿感捂在嘴上的手一松,立刻狂喘两口粗气,“二哥你可憋死我了。”
“东漓,你不觉得奇怪吗?是谁在皇家猎场里挖了个那么大的捕猎坑?为何太子的马落了坑可太子却不见踪影?又为何马跌落坑中偏偏就让你给看见了?”魏若瀿脸上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与镇定。
魏东漓更加觉得奇怪了,奇怪的不仅仅是二哥口中的三连问,更有他这副异常认真的表情,登时心中立刻喷笑出来,心说二哥什么时候这么有脑子了?
魏若瀿的提问并非没有道理,魏东漓细细一想,却也发现其中的端倪。
一,上了大荒山,人马互不相离,这山上状况百出,若是遇险可立即骑马逃离。可太子的马却入了陷阱,按道理马在人在,那么太子此刻又去了哪里?
二,若是有人想要趁擎苍猎谋害太子,又为何要做这么个容易让人发现的陷阱来套落太子的马?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太子可能出事了,因为他的马跌坑里了。
将两个猜想合二为一,这便证实了魏若瀿三问中的第二个问:
为何马落坑中偏偏让魏东漓撞见了?
可就算不是魏东漓撞见,迟早也会有别人看见,这又当如何解释?
魏东漓正在思考着背后的隐情,却被魏若瀿猛的一把拉起,扔上了马背。
“我们去找大哥和洗尘,此事有蹊跷,不宜轻举妄动。”
“那太子呢?太子怎么办?万一他真的出了事该怎么办?”魏东漓急急说道。
魏若瀿哭着个脸,一个劲儿的对他说道:“小祖宗,怎么今日你的脑子还没我的好使?”边说着,魏若瀿一跃上了自己的马,又道:“你这时候还能管得了太子?喔,你现在知道太子在哪里啊,你还打算去找他?”
魏东漓摇摇头,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情还没有一个有理有据的看法。
两人骑马远去,魏若瀿知道三弟在哪里,二人之前也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只是魏溟无意间发现了什么,才让二哥魏洸来找弟弟。
谁能想到魏若瀿口才极佳,什么魏洗尘已经十六岁啦,可以独当一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也能一本正经地说出来,还说的跟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