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宴会已经开始了。
因房里都是女子,而梦瞳此时是男子装扮,不方便进去,所以就在外院的角落里独自待着。此时,台上正耍着杂耍,梦瞳在外面看着,觉得也没多大意思。
环顾了一下来的宾客,竟个个都是朝中的大人物,又个个都捧着一张奉承的脸向上官靖祝寿。梦瞳不禁感叹这朝廷的腐败,偌大一个朝廷如今竟成了上官家一人的朝廷了。
再往后看。
那里坐着的都是上官家的亲属。众所周知,上官靖没立正室,可侧室却不少,如今一看,竟真的整整有十五房。也许是上官靖坏事做尽的缘故,老天就只给了他一子,也就是坐在那十五个女人之间的唯一一位男子,据说他小时候伤到过脸,因此一直带着面具,整场宴会他也只是一个人饮酒,也不说话。
梦瞳看着他没什么好感,又忽然想起那上官迎,想到他献美女博眼球的法子,如今他强抢的民女都被云连他们救走了,梦瞳对他又想了什么方法祝寿很是好奇,可向四周看了许久却都没有上官迎的身影。
梦瞳四处环顾了一周,没有看到上官迎,却意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还是那般眉如墨画。那般画似得容颜,不是他又是谁。可这时的他却面色发白,神色黯淡。那人不时的干咳两声,显得格外体弱多病。
只见他从门外走进来,随行小厮大喊了一声:“慕安郡王到!”
霎时间,除了丞相外的所有人都起身恭迎这位慕安郡王。看样子,他的身份地位是极其高的。
“顾廷昭?”梦瞳心道。可那人除了和顾廷昭长得神似以外,气质、眼神完全不同,梦瞳又心想,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正当梦瞳盯着那人仔细打量时,那人竟也看向了梦瞳。只见那人微微一颔首,似是朝梦瞳打了个招呼。
“肯定不是顾廷昭,顾廷昭那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过了?”梦瞳这样想着,却不知台上的杂耍已经结束了。
薄言领着众舞妓从房里出来,低声叫了两声梦瞳,梦瞳才发现竟是到了自己上场了。
有小厮帮梦瞳将琴搬上来,梦瞳便顺势坐了下来,轻轻将手抚上琴弦,朝薄言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这一曲梦瞳并未弹得有多好,毕竟给这些贪官污吏演奏让梦瞳没什么心情,倒是台下的那个人,让梦瞳不自觉的向那处瞄了两眼。
一曲还未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皇——上——驾——到。”
皇上?梦瞳没想到这皇上真的来了,看来这上官靖的面子真够大的。
此时的众人皆跪地叩拜,梦瞳自是不例外。偷偷看了两眼当今的皇上,那不过才五十岁的男人,头发却已半白,那深深的皱纹里,藏着的又是怎样的故事呢?
“国舅快请起,今天是国舅的寿辰,我们今日不分君臣,畅饮一番。”皇上的话打断了梦瞳的思绪,“都平身吧。”
“谢皇上。”众人齐道。
宴会上又多了一个人,可宴会仍要继续,计划也仍会进行。梦瞳又抚上了琴弦,舞妓又开始起舞。一曲毕,梦瞳心道,是时候了。
果不其然,一群黑衣人从两侧了冲出,宾客皆慌了神,有人大喊“来人!抓刺客!”亦有人喊“快跑啊!杀人了!”当然,那尖锐的喊声自是少不了,“来人,来人!快护驾!”
梦瞳看着狼狈逃窜的狗官们,不由得心头暗爽,看着那些本就会武功的舞妓们都在大喊救命,又不禁一边赞叹这些女人演技真好,另一方面觉得自己也该装一装,于是梦瞳扮出一副受惊害怕的模样,“啊——杀人了!啊——救命啊!啊——”
其实,来的黑衣人并不是为了刺杀这些宾客,他们只能算是这出戏的一个引子。不过半柱香,他们也就离开了。
此时的宾客四处逃散,已不知都去了那里,看着遍地狼藉,上官靖气的老脸通红。
这时,梦瞳看到那很像顾廷昭的男子被随从扶着走上了前去,向皇上行了个礼,之后说道,“皇上,这些歹人像是熟悉府中地形,或许是府中人所为,臣见他们凶残万分,恐丞相家中仍有余党。为了丞相大人的安全,何不将府里彻查一番,好让丞相大人放心,也给其他大臣讨个说法。”说罢便又咳了两声,用手帕捂住嘴,待拿开一看,竟生生咳出了一口血。
身旁的随从一把扶住了那人,“小王爷身体本就不好,近来又是王爷的……,”随从说到这儿顿了顿,停了一会儿继而又道,“定是刚刚的歹人惊吓到了小王爷,这才又加重了病情。”
皇上听后果然勃然大怒,“废物!还不赶快送小王爷回府!其余人都给朕搜!务必找出剩下的歹人,若是国舅和小王爷出了什么事,朕拿你们是问!”
帝王的威严就是如此,此话一出,吓得底下人一身冷汗。
“是!”
可上官靖的脸色却不是很好,想必是府上有些东西见不得人吧。
梦瞳一行人就在这时,趁他们不注意,悄悄溜回了之前的房间,此时的军装已准备好,梦瞳和几个武功好一点的舞妓换了衣服,便混到了搜查丞相府的侍卫中。
“你们几个,去那边搜!”
“是!”
梦瞳随其他侍卫一同应了一声,便个自朝内院而去。穿着侍卫的衣服的梦瞳在丞相府里来去自如,不禁想到之前来这儿还是鬼偷偷摸摸的,而今甚至有点“耀武扬威”了。
搜了好几个房间,都不曾见半点上官靖谋反的证据,梦瞳有些泄气,心想也许这证据不在府里。
就在梦瞳刚要离开房间时,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出于谨慎,梦瞳躲在了门后。
“出来吧,早就看到你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梦瞳才深吐了口气,原来是顾廷昭。
走出房间,见顾廷昭和云连也穿着军装,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
“你们……这身打扮很合适啊。”梦瞳眯着眼笑了笑。
“过奖,小瞳这身更合适,”自进京以来,云连难得露出了笑容。
梦瞳看着自己身上那明显太大了的军装,扯了扯嘴角,心想那个毒舌的云大哥又回来了,挠了挠后脑勺道,“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