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西凉开战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整个军队严阵以待,江月再一次穿上了坚硬的盔甲,披上了火红的披风
对方的阵仗很大,看起来估摸有四十万余人,比江月的军队生生的多出了十万人
“怎么回事?不是说对方才是二十余万人,怎么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人?”
江月坐在马骑上眉头紧锁,心里正仔细盘算着这个仗该怎么打
“报告将军!末将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啊?昨日的探子来报对方确实是二十万人马”
“定是那探子撒了慌,看来西凉也早有准备啊~”
“那将军我们该如何是好?”
“莫慌!先稳住军心,只要军心不乱,对方区区四十万人又有何可怕?”
“是!”
江月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复杂,她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可以赢,但是……她必须赢!
就算不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整个中原,为了……沈清容
在战争号角的吹响下双方正式开战,西凉人是好斗的民族,他们生来就强壮并且力气大的惊人
这一战江月愣是打了四天四夜,双方都死伤惨重,特别是江月这边死的死,伤的伤,能够上战场的已是不多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战场上!”
江月带领着余下的十万多兵马冲锋陷阵,再加上早先计谋好的策略,杀了西凉一个措手不及
在江月历经两日的疯狂厮杀之下,西凉余下的兵士能够和江月的军队对抗的已然不多。经过江月的再三承诺只要他们投降,她一定会善待西凉人,并且允诺日后他们可随意出入京城不再遭遇驱逐
就这样偌大的一个民族就这样屈膝在了江月的脚下,虽然这一场战役险胜,但是经过这么多天的浴血奋战江月的身体已经透支,并且身受重伤
就在西凉人投降的那一刻,江月如释重担,吐出一口浑气,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军营里的军医卖命的抢救了一天一夜仍未见任何起色,吓得白英和菊蓉差点哭出来
在众人急得焦头烂额之时,菊蓉突然想到了沈清容
“沈军医!他医术高超,上次就是他把将军救活的!我们去找他救将军!”
“可是……自从上次我们在京城与他分别之后好像再没有见过他”
“没关系!我知道他在哪儿”
菊蓉回想起了那天夜里沈清容对他说的话,只要有事便到河伯镇的医馆里去找他
医馆内
“沈军医不好了!我家将军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昏迷不醒,你快去救救她吧~”
正在书写药房的沈清容抬头见菊蓉和白英二人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大冬天的额头上都粘了些细汗,估计是一路跑过来的
“别慌!我跟你们走”
沈清容背着医药箱提脚就飞上了屋顶,白英和菊蓉二人跟在江月身边已有五年之余,怎么说武功也算是上乘
没想到只一瞬间沈清容就将二人甩在了身后远远的
待沈清容到了江月的营帐之外就看见几个军医忙里忙外的端着血水从营帐里出来
沈清容眼神晦暗,忽然抓住从他身旁经过的一名军医问道
“里面的人怎么回事?”
“将军的伤口又大出血了!”
沈清容瞳孔微张,推开那名军医掀开营帐的帘子就走了进去
“这是将军的营帐你不能进去!”
那人本想阻止沈清容的步伐,却没曾想被他一掌推开了数米之外摔了个狗啃泥
沈清容一进到营帐里,血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帐子。沈清容不由紧皱眉头赶忙上前查看江月的伤势
他这不看还好,一看就觉得心也在跟着江月滴血。他不是没见过江月受伤的样子,不是没有为江月疗过伤,只不过这一次她受的伤远比上次更严重
床单已经被她的血迹染红了大半,几个女侍女毛手毛脚的替她擦拭伤口
沈清容见次再也难以平复心中的怒火
“都给我滚!”
一群正在忙碌的人听到沈清容的话都惊的吓了一大跳,正待他们想询问来者是何人之时,只见沈清容拔出江月放在桌边的佩剑,狠狠地朝桌子劈去
厚实的桌子就在沈清容的一剑之下顿时被劈成了两半
众人吓的四处逃窜,再也不敢进江月的营帐中
沈清容一点点用刀子挑开江月已经被血染红的衣衫,待他翻开衣服时被眼前的景象所刺痛
江月身上可以说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哪里都有刀伤和剑伤
“月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沈清容小心翼翼的为江月疗着伤,期间他还隐隐约约的听见江月嘴里在喊着他的名字
这使他更加的卖力去医治江月,生怕一个不慎就将江月又推入了鬼门关
所幸的是江月的命大,沈清容再一次的将她从阎王爷那里抢了过来
只不过因为江月这次伤的过重,虽然是活了下来,但是武功尽废
这下愣是沈清容再妙手回春,也是无力帮江月留住武功
在沈清容没日没夜的照看下江月终于在第七日醒了过来,在睁开眼的那一刻沈清容疲惫又带着喜悦的脸烙印在了江月的脑海里
江月在看到沈清容的那一刻,她的眼泪禁不住的往下淌,愣是把沈清容和菊蓉、白英给吓坏了
生怕江月是哪里疼或是不舒服,各个焦急的问她怎么了
“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呜呜……”
江月这一次哭的很大声也很放肆,这是沈清容眼中见过最真实的江月。没有隐忍、没有假意,只有单纯的大难过后的释怀与真情
“怎么会呢?将军你福大命大,怎么可能会丢下我和菊蓉不管呢?”
“是啊!是啊!将军平时总是让我们俩跟着你,你要是不在了,我和白英可就没有人要了”
江月被二人的话给逗笑了,半晌才把目光转移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清容的身上
江月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用极度平静的语气让白英和菊蓉二人先出去,她要单独和沈清容谈一谈
待二人出去以后,江月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沈清容坐过来
沈清容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缓缓的走到了江月的跟前,迟迟不愿坐下
“为何不坐?”
“我……不敢”
“为何不敢?”
“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与你平肩坐在一起”
“你可有知错?”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沈清容恨不得给自己来俩巴掌,替江月好好解解气
看着沈清容一副像是受了人欺负的小媳妇样,江月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并且笑的很大声
搞的沈清容一愣一愣的,他甚至有一刻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江月给医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