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越梳理越心痛,为那个孤独寂寞的女孩,为她的倔强,为她的不屈,为她的隐忍。也为她不够果断而惋惜悲叹。
A市一中是除了A市中学外最好的中学,校园广阔,师资力量雄厚,升学率也很高。
老王把车停在校门口。
田启元:“好好听老师的话。你不是学习的料,爸爸也不勉强你成绩好,”田启元顿了顿,对上田恬清澈的桃花眼,后面难听的话咽了下去,“去吧,乖乖读书啊。”
扭头嘱咐田悦:“你妹妹身体不舒服,你照顾着点。”
田悦微笑点头。嘶,乖巧的很呐。
田恬不耐烦跟他们演戏,背着自己的大书包往教室走去。循着记忆找到高三(10)班。班长杨凯和学习委员杨艳红挡在门口。
杨艳红:“你一模作弊,成绩作废,已经被调去成功班了,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杨艳红是班主任杨春梅的侄女儿,长得不错,心眼挺小,嫉妒心也强。此刻她双手环臂堵在门口,趾高气扬的,怎么形容呢?有点像斗胜的公鸡。
田恬浅笑,思忱班上没有关系要好的同学,科任老师也不是很喜欢她,调不调班无所谓。耸耸肩:“请你们让路,我要去搬书。”
以前田恬刘海厚重,习惯性垂眸,即便看人眼睛也是没有神彩的,加上个子矮小,身材纤瘦,小孩子一样,存在感很低,与美女挨不上边。
现在她因为剃了头,带着乳白色太阳帽,露出光洁的额头,美丽的秋波眉,形状完美的桃花眼,琼鼻樱唇,说不出的风流标志。
背着朝阳亭亭玉立,恬淡浅笑,眼眸仿佛盛满了琥珀色的柔光,漂亮到惊艳,惊艳到令人窒息!
杨凯和杨艳红纷纷被她的美貌惊呆了,好半晌,杨凯率先回过神来:“……田同学,你的书已经在44班了,我们帮你搬过去的。”
“哦,那谢谢你们了。拜拜!”说走就走,毫不留恋。
杨艳红思绪回笼的时候,田恬已经跑下楼梯,不见了。
真是见鬼了,她竟然看一个女人看痴了!揉揉僵硬的双颊,去办公室给班主任杨春梅汇报。
“她什么也没说?没抱怨,没喊冤,没求情?”杨春梅不敢置信。
要知道市一中设有五种班级,理科一到五班是实验班,实验班的学生考全国重点大学妥妥的;
六到十班是冲刺班,的加把劲有考一本的希望;
十一到十五班是加油班,只要成绩稳定,普通二本不成问题;
十六到四十三班是普通班,专为三流院校和技校输送生员;
四十四班是成功班,这个得反着来理解——成绩差到拯救不了,高中毕业就能入社会创业;
还有一个艺术特长班,文化分要求不高,艺术特长好的也能考个不错的艺校。
四十四班,谐音“死”——
田恬晕乎乎晃到四十四班。
早读铃声响了两遍,班里的同学没听见一样,三人一堆,五人一群,嘻嘻哈哈吹牛八卦。英语科代表坐讲桌旁捧着一本英语书,拿手机玩……
巡堂的教导主任罗正沉着脸快步走来,用力敲门:“菜市场吗?”声如惊雷。
玩闹的同学们迅速回归座位,掏出英语书磕磕巴巴念,遇到不会读的单词胡乱发音或者跳过去……
田恬:“……”大开眼界!
“你站着当门神儿?”
田恬眨眨眼,萌得不要不要的:“老师,我新来的,不知道座位在哪儿。”
教室里有同学拍桌子欢迎:“这儿,这儿!新同学我是你同桌!”
“噢噢!!!”
“啪!啪!啪!”
尖叫声,口哨声响彻云霄。
罗正面色铁青,咆哮:“安静!”
教室里安静下来,罗正才有空管田恬:“你就是田恬?”
“是的,老师。”
她的样貌干净清新,眼睛很纯澈清明,十分乖巧听话模样,不像为了成绩抄袭的人。
罗正拧眉:“为什么抄袭?”
田恬笑了:“老师您应该先问我有没有抄袭,而不是没有调查便给学生我定罪。”
“口齿怪伶俐的,”罗正面色稍霁,语气温和了许多:“那你的回答呢?”
“一切全凭本事。至于考试的时候偷看晏清,唔——只是想看他的速度快不快,结果发现我比他快一点,只不过正确率没有他的高。”
罗正笑了,想拍拍她的脑袋,发现她大夏天竟然带着帽子,而帽沿下隐约露出绷带。顿在半空的手转了个弯,拍拍她的肩膀。
“进去吧。”
“那我的处罚可以取消吗?作弊清白难洗刷,我就不难为学校折腾了,用下次的月考成绩证明。但是处分可以抹掉吧?”
“你想去一班?”
一班是实验班中的重点班,里面的学生基本上以全国十大名校和国外名校为目标。
田恬想也不想道:“44班挺好的。”
罗正不置可否,摆摆手走了,撵小狗似的。
田恬郁闷,年龄变小了,受到的待遇也不一样了。
“嗷嗷嗷~欢迎新同学!”
“田恬小美女,你是我的偶像!”
44班的男女同学们非常热情地拉田恬进教室。
席慕泽、郝俊和顾辰护着她:“哎哎哎,小心点,田恬伤着呢。”
席慕泽:“喏,坐这儿。”
新同桌方舟邀功:“桌椅帮你擦干净了,一点灰尘没有!”说着大手掌呼撸桌面和椅子面,扬起干净的手掌给她看。
“谢谢。”
“不,不客气。”
田恬娇小漂亮,微微浅笑的时候像百合花一样圣洁美好。
方舟脸红,傻兮兮挠着后脑勺:“我叫方舟,诺亚方舟的方舟,厉害吧。”
田恬捧场地竖起大拇指:“厉害!”
蠢的哟,席慕泽三个不忍直视。
席慕泽:“中午一起吃饭,顾辰请客。”
田恬:“我们不熟。”
席慕泽:“……”接连在她这吃瘪,说不出的抑郁。
顾辰勾着席慕泽的肩膀,嘻嘻哈哈开口:“一来二去就熟了。哥新交了个女朋友,赏脸来一个?”
“不好意思,我中午有事……正事!”
“大事小事?大事找慕泽,小事找我。”
“人命关天。”
顾辰张口结舌:“快点报警。”
“哈哈哈哈,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