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远山疾步前行穿过侧殿转向后院,红莲仍坐在后院中看守蒲小川,而蒲小川则悠闲地靠坐在椅子上吃起了点心。阳远山走到蒲小川面前,未等蒲小川有任何反应,一巴掌打掉了蒲小川手中的点心,将蒲小川吓了一大跳。
“大……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小的没吃您家粮食啊……”
阳远山一把抓住蒲小川的衣襟将他扯了起来便大声发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老子?!”
蒲小川被问得不知所措,拼命摇着头,“大哥问的问题小的已经都如实招了呀……”
“那你告诉我,空闻教的护法身上到底有什么神力?!”
“神力?”蒲小川更是一头雾水,“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大哥在说什么啊……”
祁无凌赶到阳远山身旁,一把拍开阳远山的手,“你这呆子,你这样问他怎么会知道,你恼什么?一边待着去,我来问。”祁无凌将蒲小川摁回椅子上,压低身子问到:“你告诉我,空闻教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们方才见到了寅座护法阳虎,他的力量可不是凡人能及的。”
蒲小川一听便陷入了沉默,阳远山在一旁怒火中烧,实在等不及便朝蒲小川大喊:“你还在犹豫什么?快说!”
蒲小川面露苦色地开口说到:“诸位英雄好汉,关于这一点是空闻教的极大机密……我们的教众都发了毒誓绝不能说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们保守秘密?”阳远山再次气势汹汹地站到了蒲小川面前,“你不说就把你放回去,让他们处理你,你要是说了,兴许老子还能掂量点情面保护你。”
“你们怎么保护我?护法大人们几乎是不可战胜的!”蒲小川刚大声说出,却又惊慌地看了看四周,禁闭双唇坐回到椅子上。
“不可战胜的?陈芝好说他们都有神力护体,难道真的有神明帮助吗?能帮助这等惨绝人寰的教派到底是什么垃圾神明!”阳远山怒不可遏。
“嘘……大哥别说了,举头三尺有神明,莫要对神明大不敬啊……就算没有神明,难保隔墙有耳,小的实在不敢说啊……”蒲小川一头扑在地面上就向阳远山磕头,“大哥可千万饶了小的啊!”
“妈的,你说是不说,不说我就杀了你告慰方才死去的珑真教的兄弟!”阳远山一把拔出望曦剑架在蒲小川的脖子上。
“阳远山!”红叶大声喝止,走上前来抓住阳远山的手臂尝试拉开,但是阳远山却将剑死死抵在蒲小川的喉咙上,毫不退让。“蒲小川,你必须把这些告诉我们,因为你所保守的秘密关乎整个人类的生死,关乎整个大地的存亡!如果你不想这个世界生灵涂炭就必须告诉我们。”
蒲小川睁大了眼睛看着红叶,“有这么严重?”
红叶点点头说到:“远比你想象中严重的多。”
蒲小川咬着嘴唇低下头来,几番内心挣扎,终于将头抬起点了两下,“好吧……那小的就告诉各位。”
天空寺内。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些人除掉了吗?”陈芝好看着赶回寺中的阳虎甚是诧异。
“没有,但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感觉我的力量被压制住了……”阳虎摇了摇头,脸上出现了忧虑之色。
“不可能?我们拥有神石之力,怎么可能有力量能够压制我们?”陈芝好摇了摇头。
“那个叫阳远山的家伙,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和我一样的力量,而我竟被他身上的力量压制住了。”阳虎抬起头来看着陈芝好,眼神之中不含一点虚假。
陈芝好大惊,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难道……他也有神石之力?”
“这我就不知道了。”阳虎唤教众将他的凤嘴刀扛走,那杆凤嘴刀竟需要七个人才能艰难扛起。“但是能够确定的是,他们绝非普通人,而且实力非同寻常。”
“这就很棘手了……没想到我教建立多年,居然还能遇到这等威胁。”陈芝好思索了一会说到,“寅座护法请随陈某来,再去沐浴神石之力,来日再做打算。”
“那他们怎么办?”
“陈某先遣人谈谈虚实,了解一下他们到底是谁。”
朗明寺。
“神石!?”阳远山一巴掌拍在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旁的祁无凌和红叶也变得面色极为凝重,沈恩慈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几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对,空闻教供奉一块神石,那块神石据说是天帝授意教主拯救世人而赐,神石立于天空寺顶养天台之上,极为护法大人每月必要去瞻仰神石,沐浴神石之光,以获神力护体。这也就是为什么几位护法的实力都犹如天神下凡一般。”蒲小川一边说一边吃着沈恩慈拿来的点心。
“神石长什么样子?”阳远山看见蒲小川塞了满嘴的糌粑,一脸嫌弃的样子,倒了一杯酥油茶放在他的面前,“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饿死鬼转世么?”
蒲小川拿起酥油茶喝了一大口,又啃了一口糌粑嚼了两下说到:“很可惜,小的一直未能一睹神石尊容。”
“那你别吃了。”红莲上前一把夺过蒲小川手中的糌粑,将自己面前的酥油茶放在了蒲小川面前,“喝多点茶,说多点。”然后红莲掰了一块糌粑扔到嘴巴里咬了两口,猛地吐了出来,“一点都不好吃……”蒲小川见状一把将糌粑抢了回来,继续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阳远山等其它人并没有理会红莲与蒲小川,自成一团商量起来。
“那块神石是不是就是无暝决残片?”红叶问到。
“我也不知道,但就目前的形容来看很有可能,而且降魔锏探知无暝决残片就在塔孜一带。”阳远山一边说一边揉着太阳穴。
“这样吧,让我去一探虚实。”祁无凌说完站起身就要去拿钩镰枪,被阳远山一把拉住。
“别急,今日遇到阳虎已经是很棘手的角色了,你去到天空寺之中还有十座护法等着你,而那个陈芝好也应该是一个极难对付的角色,我感觉他身上全都是秘密……”阳远山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蒲小川,“我们今夜稍作休整,明早等这个饿死鬼吃饱喝足了我再慢慢向他了解情况。”几人就此商量完毕,转过头来时,看见沈恩慈收起了往时和善的面目,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几个。
“诸位是否愿意告诉鄙人,诸位到底是何人,来塔孜做什么?”
阳远山一看沈恩慈这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沈教主,你就当作我们是会一点功夫的云游旅人吧。”
“会一点功夫的云游旅人?!”沈恩慈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倒在地上也不顾,“我看你们的身手可真不是一般凡人啊,还有这位红叶姑娘,拿着那能冒火的棍子可不像是变戏法呀……”
“沈教主,请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是为了你好……”林湘上前想抓住沈恩慈的手臂好言相劝,却被沈恩慈一把推开。
“你们为何要欺瞒鄙人啊!”沈恩慈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教的一名教众刚刚死于恶人之手,身首异处死状极惨……鄙人如何向他的家人交待啊!”
“沈教主,没能保护贵教之人是在下的责任……”阳远山听到后非常自责,他紧握双拳摇着牙。
“鄙人没有怪你们,若不是你们在,说不定我朗明寺今日要么就变成破烂瓦砾,要么就生灵涂炭了……但是为了给死去的无辜之人一个交待,一个告慰,你们就不能对鄙人说实话吗?”沈恩慈走上前抓住阳远山紧握的拳头恳求到,“事情都已经这样子了,我珑真教已经成为了空闻教第一大敌,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鄙人自己也不知道能保护我教信徒至何时,鄙人也不知道自己能活至何时……请你们告诉鄙人一切缘由吧。”
阳远山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天色已暗,夜幕已经挂满了星辰,他想着,如果百里长空和东方晴此时若在此处,他一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若是徐珞在此,决不会让事情发展至如此田地,他无奈地感叹,自己还是太不成熟了。
“沈教主,请坐下吧。”阳远山终于妥协,“就让在下来告诉你这一切的一切,请你做好心理准备。那个饿死鬼,你也过来,大家如今已经同舟共济了,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
蒲小川嘴上叼了一块糌粑和一杯酥油茶,将椅子挪到阳远山身旁,“什么事情?”
“关于这片大地上,你们看不见的地方发生的……惊天动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