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印与碧琅离去之后,夜幕已经降临,阳远山一行人在草原上找到了一个湖,就湖边暂作休整。此时加上林湘在内,阳远山一行人已经伤兵满员,唯独还有全力作战能力的就只有东方晴、阳远山与红叶了,此时若是再次遭遇大规模作战将会是极为严峻的考验,为了能够顺利抵达塔孜只得稍作休整暂时让众人养伤。
就在众人围着马车边升起的篝火休息之时,阳远山却一个人坐到了另一边,东方晴见状便装作散步走到他身后向他问到:“方才你为什么又让光印他们离开了,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啊。”
“若是不让他们离开,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我没有任何证据。”阳远山一边漫不经心地朝湖里扔着石子一边说。
“你刚才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东方晴一屁股坐到阳远山身旁,一把抓住阳远山的肩膀,她看着阳远山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你心中有顾虑,你不想让大家知道,但是你可以告诉我,因为……你一个人这么憋着根本无法解决事情,说不定还会让事情更加恶化!。”
“我不想说。”阳远山摇了摇头苦笑起来。
“你这家伙……这么如此不识好歹,你觉得这些忧虑你一个人扛着就行了吗?我以除魔使青龙团团长兼代总团长的名义命令你,把你所忧虑的事情告诉我!”东方晴紧紧抓住阳远山的肩膀说。
“我已经不是除魔使的一员了……”阳远山依旧不肯松口。
“你这小子,气煞老娘……那你不说我可就猜了!”东方晴调整了一下坐姿,将手收了回去,“你一直对天界态度恶劣,之前耶明之事、这次皓元之事,你心中一直都认为天界暗中作梗,所以你才不愿意交出降魔锏。与其说是天界,不如说是你在怀疑光印,你一直说十二年前光印偷走了什么东西,那这个东西一定与今日之事有联系,你必须告诉我,不然你只会让人类陷入两难境地,得不到天界支持,与魔族的斗争也就看不到头。”
“大姐头你就那么相信那群假惺惺的众神?我就算说出来了,大家就不会两难了吗?”
“那你有什么解决办法了吗?”
“没有……”
东方晴叹了一口气,看着远方,“我一直就在怀疑魔君重临之事,那日千玄不是被无暝决开启的异界之门吸入而神形俱灭了吗?那为何魔君还能够复生于大地呢?何况光印之前欲拿走降魔锏,这并不像天界作风,天界自视极高,要降魔锏来做什么?”
阳远山看了看东方晴,又再次苦笑起来,“大姐头……我这么告诉你吧……”
“快说。”
“你也知道,魔君身上的任何血肉在魔君死去之后都回化作无垢结晶,而无垢结晶能够将魔君血脉传承下来,无垢结晶无法毁灭……所以徐珞只能自己也跳入异界之门中,以放魔君再生领导魔界灭世。但是十二年前我记得很清楚,千玄的曾经一掌击穿徐珞的胸口,那一瞬间血肉从徐珞背后迸出,落入草丛。虽然白羽及时以天火焚烧草丛,但是没有人去查看草丛中的血肉是否被焚烧殆尽。而躺在草丛一边的,是已经被千玄击晕的光印……”阳远山这番话一说出来,让东方晴瞬间感觉背脊发凉。
“你是说……也许有遗留下来的血肉被光印拿去了?”
“魔君的血不同于一般的魔血,它会将浸染到的一切东西变为无垢结晶……事后没有人去察看过,那里的草是否有被拔掉的痕迹……”
“所以说……这次魔君重临,你觉得是光印所为?!”东方晴瞪大了双眼看着阳远山,“你可知你现在所怀疑的事情会带来多大的动荡吗?!”
“我肯定知道……所以我谁都没说。”阳远山漠然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会怀疑光印,动机呢?”东方晴又问。
“光印的姐姐……前一任的天界神官,大姐头是否还记得?”
“记得,叫,在十二年前的战斗中主动下界助战,死在了千玄的手中……”
“大姐头有所不知,我与徐珞接触天神较多,光印向来敬爱眀芙,却一直都对我们人类嗤之以鼻,在光印看来,人类本性皆恶。眀芙却完全相反,眀芙是个极为善良的神明,而那次战斗之中,为了保护一个村子的村民,不惜献上了自己的生命。”
“于是你觉得光印因此而怀恨在心?”
“我怕……他是想一次性将人类与魔族一同在这世间抹除……”
东方晴沉默了,她想开口再次向阳远山询问却始终没有开口,只得陪阳远山一言不发地坐了很久。东方晴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入睡的众人,拍了拍阳远山的肩膀,“我们一定要尽快寻回无暝诀,这样子不管背后的真相是什么,我们人类才能把自己的命运和未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休息吧大姐头,你今天也很累了……”阳远山依旧坐在湖边,呆呆地望着湖面。
“嗯,你也早些休息,如今大家皆负伤,我徒儿不在,遇到战斗就只能靠你我与红叶了。”东方晴说完转身走向了马车。阳远山默默地抬起头,看向夜幕中漫天的星辰,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徐珞,我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翌日启程之前,众人聚集在了一块儿,商量着大家之后的行程。林湘将高天辕的口信告诉了众人,大家便一起决定人员分配的方案。
“我们也遇到了冥河,短期之内也许他不会发起进攻,所以现在要赶回去还来得及。我们不知道魔族会派多少兵力来进犯,也不知现在魔族各将实力如何,冥河带走了沧紫,要是他进犯孤云城而风族长不在,那就很麻烦了。”东方晴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站着的众人。“长空哥哥,你以为何?”
百里长空笑着摆了摆手说:“我没什么建议,还是你来安排吧,毕竟你是代总团长的,同时也是孤云城仅次与高统领的一代宗师了,这里也就你的领导力最为优秀,你来安排吧。”百里长空说完之后,东方晴又看了看风子澄,风子澄朝东方晴点了点头,于是东方晴又看向了阳远山与红叶。
“掌灯使红叶悉听东方大师调遣。”
“大姐头……我有一点提议。”阳远山思考了一下说到。
“什么提议?”东方晴带着欣慰的眼神看着阳远山抬了抬手示意他说出来。
“原先我们去塔孜的配置是你我,师父,红叶,带上红莲。如今既然孤云城有此威胁,风老头又远行至凤鸣山,不如你和师父跟风大哥他们二人回去,你来主守,高统领主攻,我还是觉得如有必要,我们必须反击出去。”
“那你们怎么办?你们就这一点人去塔孜?”东方晴皱着眉头向阳远山问。
“我们带上祁无凌与林湘,回去告诉祁老爹,在下又要借他儿子帮忙了,虽然不保证能不能完好地送回去。”阳远山看了看祁无凌,眼神之中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当然这还要看祁公子的意见。”
“本公子奉陪,你这小子可别拖本公子后腿才是。”祁无凌看了看阳远山,两人已经是多年战友了,阳远山的意思祁无凌一听便知,“此行危险,没有我在还真怕你应付不来。”
“那就好。”阳远山对祁无凌笑着说完随即转头再次与东方晴说:“烦请大姐头另一件事,若是剑圣楚师父成功回归,就让端木岚带着沐山清和李念一起过来找我们,我们在塔孜等他们。”
“好,我这次听你的。多加小心。”东方晴拍了一下阳远山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