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约莫凌晨四点光景,刘正风一家已经齐聚一处,在刘府平时供下人出入的小侧门外套好了马匹,向大年、米为义二人正在为马蹄套上硬布,以免行走的声音过大。
虽然是夏天,但此时尚早,月亮又正好落到了西面,天色极黑,四周里静作一团。
天门道长、岳不群、定逸师太三人也站在一旁,已经与刘正风告过别了。
除此之外,前来送别的只有张惟新,以及刘正风的两个得力弟子向大年、米为义,其他弟子因为刘正风不愿大张旗鼓离开的原因,被令不得前来送行。
向大年、米为义二人哭倒在地,再三的给刘正风磕了头。
刘正风走后,张惟新也与众人告别,远远的跟在他们之后,以防嵩山派再度来袭。
忽然间,张惟新发现另侧也有个身形跟在其后,看其身形,颇为削瘦,轻功路数上,倒跟刘正风相差不多。
张惟新心道:“想来,这便是衡山派的掌门莫大了吧,既然有他相护,即便是嵩山派的丁勉、陆柏、费彬三大高人齐上,恐怕也不见得能胜过他师兄弟二人。”
张惟新故意弄出些声响,惊动了莫大,朝他抱了抱拳,便转向离开了。
“哎呀,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看来,我得去补个大觉。”
张惟新却不去刘府,也不回客栈,径直来到林震南夫妇住的地方,也不管是早是晚,敲了两人的门,听见林震南警觉的问道:“谁?”
张惟新道:“林老哥,不必担心,是我。”
林震南把悬起的一颗心放下,就要起床开门。
张惟新道:“林老哥,不必开门,你们先收拾一下,咱们今天起个大早,一会儿去华山派的住处找你儿子,免得他们一会儿也起得早,给错过了。”
林氏夫妇喜道:“多谢张少侠。”
张惟新就在院子里面,找个藏风些的地方随便靠了一下,果然,林氏夫妇三两下就出来了。
昨晚刘正风私下里找到张惟新,语气虽然委婉,但他意思很明白,就是要把万贯家私送给他。
张惟新心想,“我在这里也呆不了几年,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因此坚持不要,见刘正风很是一副无以为报的样子,最后就让他把家产挂到向大年、米为义两人的名下,自己要用要取时,随意找他二人便是。
刘正风这才觉得稍尽了些心意,又叫过向大年、米为义,当着张惟新的面,再次嘱咐他二人要把张惟新当作自己一般对待,二人自然应允。
张惟新当即便朝向大年要了不少的银票,以作盘缠。
这时,他叫来借宿之家,大大方方的给了些钱,在房主人千恩万谢之中,带着林氏夫妇径直朝华山派所住的客栈走去。
江湖中人起得早,虽然此时不过凌晨五点来钟,但客栈的食堂里已经有了不少的人。
张惟新先不进去,拿出一叠银票递给林震南道:“林老哥,这些钱你拿着,将来有机会再见的时候,你再还我。”
说完,他又指着客栈道:“华山派的人就住在这里,你二人只管进去等他们,有君子剑岳不群在,就算是余沧海立时到来,也绝对不敢撒野。咱们就此别过。”
林震南夫妇意想不到张惟新立马就要跟他们分开,只是救命之恩半点没报,又收得人家钱财,十分过意不去,心中又感激至极。
但张惟新一言既出,他二人不敢挽留,只得说了些感激的话,三人就此分开。
张惟新心道:“岳不群这厮,我待要抢他的紫霞神功,原本也不是很难,只是传出去,大家都在后面骂我,也不太好听。要用辟邪剑谱直接去换,他是个伪君子,恐怕一时之间是不会答应的。”
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好办法,“也罢,就先跟他接触接解、试探试探,等嵩山派的人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了,再找他交换。”
“如今看来,还是得等机会,看能不能躲在那里,偷偷的听一听风清扬传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只是那个老头不知道实力到底有多强,恐怕我瞒不过他啊。”
话说有事之时,时间过得奇慢无比,一旦空闲下来,时间那真是比流水去得还快。
一晃之间已经过了数月,张惟新算算时间,再有月余的时间,恐怕就是田伯光上华山,风清扬传剑给令狐冲之际了,为免有所变动,他决定早日北上,以免错过了时机。
原来,自刘正风远走之后,张惟新本想去嵩山找左冷禅,用辟邪剑谱交换寒冰真气,但想着左冷禅阴险狡诈,嵩山人多势众,去他的老窝,万一折了,可就傻缺至极。
当下,无处可去,只好又去找向大年、米为义两个熟人喝酒。
向大年、米为义二人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张惟新对自己二人的救命之恩尚在其次,他救了自己师父刘正风一家的性命,那是天大的恩情,因此对他好生敬重,当真是随叫随后,无所不从。
张惟新见他二人十分殷勤,便把在前面时空里学到的几门绝技拿来相授。
向大年、米为义资质中上,虽然不是五岳剑派年轻一辈中的拔尖人物,但也算得上第一流的弟子。
教了几天后,见他们剑法倒也整齐,只是内功太差,便把在《连城诀》中所得的盖世神功“神照经”一一相授二人。
话说张惟新来到这笑傲江湖的世界虽然仅仅数月之余,但他仗着易筋经的种种奇妙之处,又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的大高手,神照经修炼起来,竟然已有前世三四成的奥妙。
易筋经、神照经两大奇功交相辉映之下,张惟新那本已是笑傲江湖中顶尖实力,再一次的大幅增长起来。
向大年、米为义得张惟新传授神照经奇功,又随时占拔于他二人,进境十分的神速,两三个月之后,内功、剑法均生生的拔高了一个层次。
此时的二人,即便是较之令狐冲、史登达等五岳剑派中的顶尖弟子,还都要胜上半筹,放之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好手了。
张惟新一说要走,二人虽然十分不舍,但却立马吩咐师弟、仆人们给他备马备银,备粮备水。
米为义道:“张兄,莫若就让我随你一路吧,省得你一路之上,也没个人服侍。”
向大年也道:“正是如此,张兄,就让米师弟随你一道吧。”
张惟新年纪虽然较二人小,但向大年、米为义二人无论如何是不肯叫他“贤弟”,自居其上的。
张惟新笑道:“向兄、米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不能自食其力么?况且,我这次做的事极为隐秘,若是人多了,反而露了行迹。放心,两位哥哥,小弟我此事一了,再来找你们喝酒。”
告别过二人,张惟新一路沿湘江北上,又从长江转入汉水,离了汉水,购得一匹骡子,一路不快不慢的游玩到了华山。
那时候已是深冬季节,北国大地一片的银白,不施展轻功,故意一脚踩下去,只听“嘎吱”的一声,半条腿都陷了下去。
张惟新来了兴致,不免要学人家堆几个雪人,他复制、升级的是方证的功夫,方证一套千手如来掌使得出神入化,张惟新是比他更强一个等级,手上功夫极为了得。
因此,他虽然是学的人家,但一堆出来,却惟妙惟肖,比别人堆得好出太多。
那些华山脚下当地的人都赞他手艺好,又赞他长得俊,不两天,他就大大的出了名,那城镇上有女儿尚未出阁的,又托媒人来问他。
不过大多都是些歪瓜劣枣,却被说成是天仙一般。
张惟新偷偷的在晚上去人家家里看了后,心里面吓得扑通直跳:“幸亏老子会功夫。这真是后世有化妆、整形、PS三大邪术,想不到,在这古代也同样如此,也有这吹牛邪术啊。”
“就那个,卖炊饼的王婆家的闺女,哎哟,我勒个去,嘴上胡子都比我还粗了,竟然也敢吹嘘说‘貌比天仙,静如西子’。”
挨了十多天,这一日,终于得到消息说,华山派的岳不群夫妇去陕北找田伯光了了。
张惟新便知道,这是田伯光的调虎离山之际。
“好了,正戏就要开始了,田伯光一上山,与令狐冲一比武,就该轮到风青扬传独孤九剑了,无论如何,这门功夫我得学到。”
当即,张惟新便去镇上采购干粮等生活物资,镇上的媒婆们得知他要走,纷纷涌到客栈来,吓得张惟新只得打开窗户,跳了楼,落慌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