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痛!痛!
一种从神识中涌出来的痛处,让张惟新起了一股恶吐的冲动。
可猛然间,他几乎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那种酸软无力,是另一种肉体上的感觉。
试过大脑和身体高速的运转,三天三夜不合眼么?
骨头酥到铁打的汉子都要哭。
无关乎意志,只要你还是个人。
一声巨大的响动传来,大地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是万马奔腾么?”
张惟新想要把身体撑起来,尝试着动了动手指,经脉上传来微弱的涌动,但是却毫无反应。
假如人失去了双手,尝试想像一下,用脚趾头点手机屏障,用脚趾头来写字、拿筷子,那种经脉无力的感觉。
或者是手脚抽筋,在水中无可奈何的绝望。
“嘭”的一声。
他脑中一阵眩晕,只觉得身在云雾之中,朝下方看时,大地上尘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
“啊!”
身体像是散了架一般,钻入骨髓的痛苦传到脑中,张惟新忍之不住的惨叫了出来。
“啊。”
突然而来的下坠,让他又不由的惊慌起来。
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张维新落到了树枝上,划破了脸,又跌下树枝,摔倒在草丛中,从山斜坡上直往下滚,肚子狠狠的撞到一根树干上。
一口老血喷出,张惟新成功的被折腾得昏了过去。
“嘿嗬,嘿嗬,嘿嗬,嘿嗬。”
眼皮重得像铅球似的,缓了缓气,鼓足劲,努力睁了睁,模模糊糊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人影。
耳朵仍然是惊悸的,总是有刺耳的杂声突然响起。
好半天,他才感觉耳朵变得嗡嗡的,可以听见一些含糊的声音。
这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种语言。
使劲的张开眼,眼睛四周,已经结疤的伤痕,传来阵阵的刺痛。
“印弟安人?米国?苗疆?东北?还是小说、电影?动漫?”
“古代?现代?”
“喂,黄金罗盘,你别装死,你醒醒,醒醒。”
脑海里徒劳的挣扎了一阵,张惟新只得暂时放弃。
“嗯?”
感觉到身体的不自由感和瘙痒,习惯性的想要动手搔一下,他大吃一惊,猛的转了转头,骇人的发现自己的手脚、脖子都被绑了起来。
使劲的挣扎、扯了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纹丝不动。
一提气,内里面空空荡荡的,急运生死之际易于速成的神照经,筋脉处处破损,就像个筛子似的,根本无法修行。
神照经虽然善于治人身体,但毕竟还需要有一点内力作引,不能凭空的,便有神效。
张惟新大急,道:“喂,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叽哩呱啦,叽哩呱啦。”
“什么,什么意思?”
“喂,你想做什么,喂,喂,有话好好……”
“嘭”的一声,一个比他头还大的木锤落下,狠狠的把他砸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
一块大大的空地上,自己被绑在高高的架子上,架子下面堆满了柴禾。
场地四周插满了火把,围绕着自己,约莫十多米的地方,三个方向都烧起了熊熊的篝火。
四周插毛涂彩的男人,张牙舞爪的跳着舞,动作一致,朝着自己不断的扮鬼脸。
“哈兀啰。”
不远处的高台上,一个手持权杖的黑胖女人站起身,高高的举直了双手,空旷的场地上,数百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敬畏的跪了下来,低下了头。
张惟新看着这奇怪的一幕,正感不解,那个黑胖女人突然发了疯,嘶叫着,指着他,惊恐的大吼大叫起来。
几百个人同时抬起头,看向他,顿时,一阵阵惊雷般的声音响起。
望着这些因愤怒而扭曲,在火光的辉映中,变得十分可怕的面孔,张惟新叹了一口气,“听了听不懂,动也动不了,罗盘也不响应,妈的,我堂堂一代传奇,不会这样子挂在这里吧。”
“恭喜黄金罗盘持有人,你终于……”
顾不着听完黄金罗盘的声音,张惟新喜道:“罗盘兄,你醒啦,快快快,我这是到了哪个世界?这次穿越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我的经脉成了沙漏?”
“恭喜持有人,你终于通过了极易难度挑战,目前已经进入容易难度,容易难度有迷雾,不再具有开全图的功能,请持有人自行探索。本罗盘能量值已达最小,马上进入休眠状态,请持有人充能后启动。”
“等等,我被人绑了手脚,该怎么办?”
一阵沉默之后。
“罗盘?罗盘?”
“好吧,看来,男子汉,终究有些事情,是要自己面对的。”
“喂,喂,喂,你们做什么?和平,和平,我为了和平而来,我为了和平而来。”
几十个草裙男女冲上前来,纷纷把火把扔到了木架下。
一股巨大的火苗蹿了起来,虽然木架很高,火苗距离自己还有两三米,但身体立马就有了灼痛的感觉。
张惟新大呼小叫起来,可他越是吼得厉害,那些草裙人就越是兴奋。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想一想,想一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是,任他想破脑袋,被绑得死死的,语言不能,大火已经点起来,马上就烧到自己脚上了,也只能。
“妈的,要是智谋万能的话,还费什么劲,不断的努力去获得力量。”
“吼!”
张惟新正着双眼,脸色血红,死死的咬着牙关,忍受着灼燃的痛处,一声巨大的吼叫声响起。
“什么东西,怪兽?”
他急忙看去时,草裙男女们连爬带滚,哭喊着四散逃开,刹时间,壮汉碰倒了老头,老头推开了老太婆,老太婆手中的孩子掉到了地上,妇女们拉着孩子,就朝四周的草丛里面躲。
男子汉们拿起石斧、石矛,大声呼喝着,朝声音来源处冲去。
火已经烧到了脚上,钻心的痛楚传进心里,张惟新不忍心低头想,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脚已经燃了起来。
场地上,一片混乱,草裙男们似乎抵挡不住,不断的有老弱妇孺向后边逃,黑胖女人站在高台上,挥舞着权杖,发了疯的乱蹦乱跳着。
“嘎吱。”
一声响传来,原来是高架的木柱已经被火烧得快断了。
张惟新心中大喜,奋力的挣扎、摇晃起来,火势越来越大,也不知道是他的挣扎,还是火烧的原因,轰隆一声大响,高架倒了下来。
张惟新一掉到地上,虽然骨头痛得如刺突出,但心中不由得万分庆幸:“幸亏没有掉到火堆里,要不然被烧得毛都不剩一根。”
此时场地上混乱一片,他尝试着站起来,但看了看脚,叹了一口气,道:“都烧焦了,只能另想办法了。”
看见高台上,那个黑胖女人仍然乱指乱骂的跳脚,他费劲的朝她爬了过去。
黑胖女人见张惟新爬上高台,先是惊惶的一缩,一看他匍匐在地,拖着一双黑炭般的脚,脸上就浮现出轻蔑的笑来。
张惟新三两下爬上前去,那黑胖女人举杖便来打他。
虽然内力尽失,但他毕竟身经百战,轻轻的便躲过,双手一撑,猛的一用力,扑在胖大女人的身上,掐了她的脖子,将她重重的按倒在地。
“我让你横,让你听不懂我说话,让我烧我,你烧啊,你再烧个我试试。”
一手掐着黑胖女人的脖子,一手连抽她的耳光,不一会儿,黑胖女人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睛,在他紧锁的双手下,断了气。
张惟新此时精疲力竭,无力的沉重之感袭来。
“不行,我必须得赶快离开,要是再被抓住,那就死定了。”
他朝四周看了看,见黑胖女人的权杖又长又直,看上去也结实,爬上前拿在手中试了试,“做拐杖正合适。”
爬下高台,好不容易寻得一根圆润些的木头,他把两根临时拐杖一拄,一高一低的,在妇女、老幼们惊恐无比的眼神中朝外就走。
“我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看着这只四米来长的金眼龟,张惟新吓得眼珠子都突了出来。
“这是,这是,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