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近她从才发现原来他拿着一只米白色的羊绒线织帽子,羊绒线很粗,看起来很软很蓬松。
不等她说话,帽子便被扣在了脑袋上,还没等她缓过神儿,就看着这人变戏法似的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条围脖,也是米白色的。
不一会儿苏和就被包裹的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问了句:“你在这里等多久了?”由于被包裹的严严实实,透出来的声音也是闷闷的,不太清晰,不过高阳仲厦还是听懂了。
高阳仲厦敛下眼眸,嘴角微微牵起,道:“也没多久,先上车吧,这里冷。”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就走。
昂阔挺拔的身姿,动作干净利索,不容她迟疑。
车上,她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流窜的历史消息。突然,一条短信提示跃入眼帘,苏和眉头轻皱,偏头看向他:“你订了去青城的高铁票?”
“恩,家里你不用担心,小白有阿玖他们照顾。”
“订就订了,为什么偏要订这个时间,大周末的连个懒觉也不能睡。”苏和嘴里嘟囔着,颇有怨言。
闻言高阳仲厦心里一松,脸上染了淡淡的笑意,连眉眼瞬间也有了些飞扬的意味:“好,下次我注意,不过这次时间有些紧,你将就一些,明早车上你还可以睡一会儿。”
他解释道。
晚上,吃完饭后苏和早早地就回了自己卧室。
她要收拾一下东西。
夜里,窗外的白浪河边亮起盏盏灯光,映在古朴木质的岸边回廊上,颇有些静谧的味道。苏和望了一眼外面的苍山白浪,拉上窗帘,拿了一个豆青色的抱枕,便窝在了沙发旁的毯子上。
明天先去哪里好呢?是青大还是海边?算了,青大和海边有什么区别,青大的东门隔着一条临海马路便是大海了。恩,去一下帆船岛,海边浴场也不错,不过那里冬天的话,风应该会不小。
苏和把想去的地方捋了一遍后,才发现,两天的时间似乎不太够。
蓦地,她突然失笑。突如其来的一场旅行,居然感觉还不错,大概是这段时间太宅了,她笑着摇头起身准备去收拾行李。
“咚咚”两声敲门声传来,苏和动作一顿。
走过去,打开门,就见高阳仲厦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
苏和怔怔地盯着端到眼前的这杯牛奶,一时有些……这是打算投喂?额,她好像有点儿吃不消。
“我没有喝牛奶的习惯。”她干脆明了道。
高阳仲厦没说话,只是目光上上下下地绕着她扫视了一圈儿,道:“你痛经除了因为先天性的宫寒,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你体质偏寒,阳气不足,脾弱肾虚,说白了你这体质就是外强中干,不顶用,得补。而这个,是最靠谱的。”
说着他有些固执地把牛奶又往前推了推。
苏和没吱声,不打算搭理他,有些赌气。很奇怪,自从这人掺进了她的生活她就莫名其妙地被影响,潜移默化地被改变。从清河搬到这里来是,这次周末旅行也是。
末了,高阳仲厦轻叹一声:“我现在不是狐狸了,钻被窝儿这事儿我倒是想干,可你答应么?本来只是单纯地想通过食补给你调理一下身体,结果你却想这么多,早知道我就——”
苏和一把夺过牛奶,仰头就喝了个干净,什么时候这人变成唐僧了,话真多。
高阳仲厦看着被塞回手里空空如也的杯子,嘴里的话一滞,颇有些遗憾地道:“哎——真遗憾,想想有一个天然的暖宫贴也是不错的,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说着他身子斜斜地靠在门边的墙上,狭长的眼角飞扬又嚣张,嘴上还噙着淡淡的笑意,倒真摆出了一副在等她考虑的意思。
“别太过分。”说完苏和就要关门谁知被这人给顶住了,她瞪着他,“什么意思?!”
高阳仲厦一边用腿顶着门,一边慢悠悠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滑了几下,便把手机塞到了她的手里:“呶,选一下吧,我挑了几间不错的酒店,你看看订哪一间。”
苏和草草地指了一下根本没仔细看,“就这一间吧。”说着就把手机又塞回了他手里,忙着就要关门,突然一只手又穿过门缝别在了门框上,这下苏和是真的气着了:“又怎么了?!”
“青城靠海,天气湿冷,记得带上那件马甲,可以御寒。”
话落,苏和犹如刚刚鼓起啦又被扎破的球,瞬间就瘪了下去,闷闷地“恩”了一声,末了又不确定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下是真没什么事儿了吧?”
高阳仲厦清湛的凤眼里光泽流动,声音透着抹低沉淡雅:“恩,明早儿五点钟我来叫你,早点睡吧。行李不用多带,不是必要的东西到那再买就行。”
夜间十一点半,潍城国际机场。
机场匆匆的人流里有个人一直在朝里面张望着,突然看到要等的人后这人眼睛一亮,立马朝着郎铮小跑过去,从他手里接过行李,嘴上殷勤道:“郎总,我先送你回舟山。”
郎铮大步走在前面,摆了摆手,“不用,你送我到清河小区一趟。”
田经理一愣,清河小区?这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啊?经这么一想,脚步就慢了下来,转眼就被郎铮落在了后面,他猛地一拍脑袋,他不知道不是还有司机呢么?拉着行李就跑着朝郎铮追去。
起初田经理还以为,这郎总大半夜地赶着去个地方,没准儿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可到后来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头,这么个八九十年代建的破小区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值得他们家郎总亲自上门?还大半夜的十万火急地从美国飞回来,连美国那边的业务都给撇下了。
夜里一辆商务车缓缓地停在了苏和家楼下。
田经理透过车窗看向外面,这幢居民楼很老旧,连楼道门口的灯光都昏黄幽暗,透着抹老旧的味道。怪不得他会不知道,这种地方在他看来早就该被拆迁了,老旧又破落,如今潍城要创城,这种地方怎么能留着,难道郎总深夜前来是来这里考察地皮?
田经理有些敬畏地看了一眼郎铮,怪不得这人年纪轻轻三十不到,不过几年间就把郎氏变成了全国金融巨鳄。哎~!天道酬勤,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