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珍安慰道:“小姐与他交换了信物,而且奴才听小姐说过,他会联系你的;所以,小姐不必太着急了,他既然说过会与小姐联系,一定有办法联系上小姐。”
梅儿也安慰着:“珍儿姐姐说的对,小姐放心吧!您这姻缘是上天定,又怎么会弄丢呢!”
三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就听见屋外院子里有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随后又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三人对视了一眼,柳珍连忙出门查看,发现有一只灰白色的鸽子正站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整理着鸟羽,这鸽子也不怕人,柳珍靠近时,它也只是歪着头打量了一下,便又继续整理羽毛。
柳珍看见鸽子的右脚上绑着一个小竹筒,她皱着眉头想了会,还是决定取下鸽子脚上绑着的小竹筒。柳珍进屋与柳言说了院子里的所见,并把小竹筒交给了柳言,这才对梅儿说:“梅儿,你去院子里的小厨房拿些小米喂鸽子。”
梅儿听了这话,便急急忙忙地出了屋子。
柳言早已经打开了竹筒,拿出里面的字条,看了起来。字条上写道:“柳姑娘,一别多日,甚是想念。不知柳姑娘可还记得在下?这几日家中事务繁忙,没来得及与姑娘联系,望姑娘莫怪。这只鸽子我养了许多年,十分有灵性,日后我们可以靠着这只鸽子相互联系了。不过鸽子有些挑嘴,不吃五谷杂粮,姑娘可喂它一些地龙。即询闺安;吕元。”
柳言看完字条后对柳珍说:“这鸽子不吃五谷杂粮,你和梅儿去找些地龙来喂它。”说完便连忙走到书案前,执笔研墨,写着回信。
柳珍听了吩咐便出门寻梅儿,两人一起给鸽子找吃食。
柳言冥思苦想许久才写了回信:“谢吕公子挂念,我一切安好。那日分别时,我还未来得及与公子道谢。那时我与大哥走散,心中十分恐慌,若不是公子相陪,使我心情平复稳定下来,怕是那日之后,我便不敢随意出府了。书短意长,恕不一一细说;柳言。”写完后,待墨晾干后,她便把字条卷起塞入小竹筒中。
柳言拿着小竹筒,起身离开书案,出了屋子来到院子中,看到柳珍和梅儿正在喂鸽子,她走过去抚了抚鸽子,把小竹筒交给柳珍,说道:“鸽子喂好后,把这个竹筒绑上去,它自己知道回去的路。”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溜走,蓦然发觉时,都到了夏末了。炎炎地夏日,走到夏末时,却又更加的闷热难耐,像是要在最后的阶段里,让人记住它的风采。
一段感情来的太过迅猛,又十分的含蓄。怀春的少女总是十分的不讲道理,在等着回信的日子里,柳言总是十分急躁和焦急。在她看来男子总是善忘的,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会更容易放弃。她总是患得患失,被畏惧和烦躁折磨着。
直到柳珍领着怀里抱着一堆小玩意的粗使丫鬟来到院子里时,柳言才被打断了胡思乱想,看着放在石桌上刚放下的一堆东西,发出了疑问:“这些儿东西哪来的?我都已经过了玩这些东西的年纪了。”
柳珍抿着笑,轻咳了一声,带着一丝尴尬的说:“门童传了话到院里,说是大门外有人送了一些东西,指名是送给小姐的,奴婢心中疑惑,便想着去大门那儿瞧瞧情况。那送东西来的人说是吕公子送给小姐的,这不……奴婢便把东西取回院里了。”
柳言瞧着石桌上的小玩意,面色有些古怪,抿了抿嘴说:“这些小玩意怕是不太适合我玩吧!瞧瞧这个小竹篓,精巧是精巧,可再怎么精巧它也是用来装蛐蛐的,我不可能拿它来装绣线吧?”边说着边拿起那个小竹篓瞧了瞧,想笑却又有些笑不出来。“再看看这个小风车,适合玩它的不该是四五岁的孩子吗?”
柳珍和梅儿终究是憋不住笑出了声,边笑还边说:“吕公子怕还是第一次送姑娘东西吧!这般不知道投其所好的。小姐应该开心些才是,如此看来吕公子倒不是一个太过风流的人。”
柳言被柳珍的话安慰到了,有些无奈地把拿在手里的风车放下,让梅儿把东西收拾着放好,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她拿着小团扇扇了扇风,嘀咕几句:“这都到夏末初秋了,还是这般热。”
柳珍说:“府外的百姓倒是有句俗语,笑称这秋季是‘秋老虎’,就是说这秋季热。”
“那这个俗语形容的十分贴切,这几天十分热,这宅子我都要待不下去了。”柳言撅着嘴说,“听说大哥要去云南一段时间,云南这几日应该温凉舒适,要不我们去待几天?”
柳珍连忙劝到:“小姐还是不要打扰着大公子执行公务,再说了,女儿家出门总是不方便的。”
“既然女儿家出门不方便,男儿郎出门总是方便些。”柳言状似不经意的说着。
柳珍听完总觉得头大,小姐不会要出幺蛾子吧?于是说到:“不论如何老爷也是不同意小姐出门的。”
柳言挑了挑眉头:“父亲又怎么会知道。”
“小姐莫不是忘了,府中护院人数众多,您有什么举动,他们会不知道?”柳珍继续打消柳言的热情。
柳言斜了一眼柳珍,略有不满:“那群护院不过是摆设,真要有个贼人进府,难道他们还真有本事抓到。”说完噘了噘嘴,叹了口气,“虽然没什么用,不过聊胜于无,如果连府里的人都看不住,那才真的要被父亲削一层皮。”
柳珍看出了柳言的不满,劝慰着:“小姐还是安安心心的在府中学习女工,给老爷绣一个精美地香囊,若是老爷心中喜悦,答应小姐出府。到时小姐还可以去水榭茶庄小坐,出门采买的小童对奴才说过,水榭茶庄有雅阁。”
“最近天热,毒虫较多,给父亲绣一个香囊倒也是应该的,若是父亲喜悦之下答应我点小要求……”柳言自顾说着,又转对柳珍说,“这果真是两全其美的事。”
柳言起身正要往屋内走,稍显停顿,问向柳珍:“今日怎么没有看见大哥的身影,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到我这处院子里晃悠嘛!我说怎么感觉今日院子里有些冷清。”
“这个奴才不清楚,今日奴才没出院子,所以也没碰着大少爷的贴身奴才。”柳珍回答着,回完发现柳言沉思不语,便试探性的问,“奴才这就去打探一下?”
“不用了,可能到哪里逍遥了,也没派人给我说一声,好像怕我真的要跟他一起出去似的。本小姐还嫌出去累的慌。”柳言说着迈步进了房间。
柳珍在她身后点着头,跟着柳言一同进了房间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