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辰看着桌子上的菜，眉头轻挑，一小桌的菜，菜色火红得发亮，“梁佳”一双眸子也亮晶晶的，乖巧地坐在位置上，像等待主人夸奖的小狗，要是给她挂个尾巴，估计已经摇起来了。
他被这视线看得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对面的人还是没有收回视线，明景辰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尝了一片水煮肉片。
许语嘉今天做的都是家常菜，卖相好不到哪里去，味道也普普通通，明景辰只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眸色复杂地看向她。
“嗯，怎么了，不好吃么？”
许语嘉也夹了一小块，刚才她试过了，除了太辣了些应该没其他的问题了，怎么看明景辰的眼神，她做的饭有多一言难尽似的。
她吃得着急，辣味呛到了嗓子眼，许语嘉猛地咳嗽了几声，湿着眼睛灌了一大杯水：“咳，味道还可以啊。”
就是有点辣，不过这是她按照之前的口味调的，对明景辰来说应该还可以。
明景辰微微偏了下脑袋，眸光闪了闪：“你吃不了辣？”
她忙吸了几口气：“是，是啊……人生最大乐趣没有了。”
明景辰抿唇着看桌面，无一例外全都是江市的特色菜，都是许语嘉生前最擅长的，他复又拿起筷子，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你手艺跟她很像。”
“……唔，那天韩阿姨也这么说的，我就是，随便加了点辣椒，应该没语嘉做的好吃。”
明景辰这才愿意给她一个微笑：“你谦虚了。”
什么意思？许语嘉警觉地坐直身子，分不清明景辰这句话是夸她还是在骂她。
她跟明景辰在一起之后才开始侍弄这些东西，新手的作品不说是难以入口，也算是强差人意，那时候明景辰就一直在夸她做得好吃，还有进步的空间。
后来渐入佳境，向来挑剔的韩桐都说过几嘴好话，明景辰更是不吝溢美之词，做多少就能吃多少，她以为自己厨艺已经到了某种挑战的高度。
明景辰的这个谦虚了……难不成之前对她的夸奖都是场面话么？
许语嘉想得生气，更生气的是，明景辰之前说过她做的饭有她自己的味道，今天许语嘉所有的步骤工序调料，都跟从前一模一样，怎么明景辰就吃不出她的味道了？
“你的意思是……”许语嘉小心翼翼地试探，“我做的更好吃？”
她好奇地眨着眼睛，像是讨好一样，期待地凑上前，明景辰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放下筷子：“梁佳，这个问题越界了。”
许语嘉：……
那她要怎么知道真相。
“哦，那就问一个不越界的问题吧，我想洗澡，身上的衣服还是从山上滚了一大圈的那件。有我能换洗的衣服么？”
明景辰一愣。
别墅里确实有女士的衣服，却不是给梁佳准备的。他也没有想到，跟他一起来这里的人会是梁佳。
“……房间里就有浴室，你先将就着，明天记得让秦修羽带着些。”
许语嘉：“……行吧。”她又叼了一小口菜，辣得只吸溜，最后只能从厨房里拿了个小碗，把东西滤一一遍再吃。
没滋没味的一顿饭，许语嘉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