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化云没歇着，缠着肖飞不放：“老弟，你叫啥名字？”
“肖飞。”
“肖飞啊，人总要有点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好吧，我想死。”
“……”
“能帮我实现么？”
“换一个。”
“那你给我点钱吧。给个一两百万就行。”
“我全部身家，十四块六。”
“……”
肖飞真心无语了。
他开口要钱就是开玩笑的。
瞅瞅这大叔，穿着打扮未必能看出一个人的修养，但有很大程度看出一个人的贫富。
超市里那种打折十几块的拖鞋。
大裤衩子，还脱线，很廉价。
上身一件白背心，腰上还有个破洞。
这尼玛都穷成这个狗样子了，咋还好意思说帮人实现梦想的？
肖飞：“马哥，你真的一边歇着吧。”
马化云：“老弟，你别小看我啊。我是没钱，但你要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没钱，可手能通天啊！”
肖飞：“咋滴？你通天了？从阿拉丁灯神，变成了通天教主？”
马化云：“你就说说你的梦想，大胆说，尽管说。”
肖飞：“好吧，我得了脑瘤，晚期。你有办法治好没？”
“……”
“尼玛，去歇着吧。”
“肖飞老弟，你这提的要求是在……实在太那啥了啊。你说个正常人那种梦想。每个人都会想的那种。再相信我一次！真的，老弟，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你说！”
他眼神迫切，近乎执着。
肖飞怀疑他丫是不是有精神病。
这半大老头表现太异于常人了。
肖飞：“好吧，再说一个梦想。”
马化云眼神越加迫切火热：“说！”
肖飞：“正常人的梦想，每个人都会想的那种对吧？”
“对对！”
“不能和钱有关对吧？”
“嘿嘿……对对。”
“我想变帅。帅成金城武那样。”
“……”
“又不行呗？”
“不是……老弟，认真说，我觉得你现在比金城武都帅啊。为啥要降低自己的颜值呢？”
肖飞笑骂：“滚蛋吧！滚滚滚，一边凉快去。”
马化云：“老弟，你再说一个好不好。”
肖飞：“马哥，你是不是有病？那什么大师说的话，你也信。你拉着我在这闹腾啥呢。被人绑了也不报警，鼻青脸肿也不打120。你闲得慌啊？”
马化云：“肖飞，你不要这么说叶大师，他真的很神的。高人！绝对的高人！”
“我咋没听过？在哪住？”
“三医院啊。”
“三医院？滨海第三精神病医院？”
“对啊……不过他被关在里面，只是大家不了解他。”
“尼玛……”
肖飞几乎可以确定，这货，八成也是从三医院跑出来的。
自己也是闲的蛋疼。
跟一个神经病在这扯皮半天。
班长小李跑了下来。
看到肖飞，目瞪口呆半响，震惊无比：“我去！你竟然没死？！十几层摔下来，你竟然没死？”
肖飞：“唉！我也很无语啊。”
小李笑骂：“你小子命真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两次都活了下来。先别说话了，我帮你喊救护车。”
救护车来了。
肖飞很爽快的上了救护车。
不是他怕死。
而是怕了马化云啊。
缠着他一直要帮他满足愿望。
结果说一个不行，说一个又不行。
进了医院，全身拍片检查。
福不大，命却很大。
连骨折都没有，只是骨头错位。
正好位置，观察两天，就能出院，回家休养就行。只要不是太剧烈的运动，都没问题。
沈鸾来了，吃喝拉撒，全程照顾。
领班小李和工友来了，夸肖飞真牛逼，不买彩票可惜了。
辰溪也来了，沈鸾终于能休息一会儿，最起码肖飞上厕所，不用她扶着了。
公司经理也来了。
经理有些尴尬：“肖飞啊，你这运气，不知道该说好，还是该说不好。咱们公司经营那么多年，从来没发生过坠楼的事。你这才上班几天，就遇到了两次。还好，你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几天，带薪休假！昨天发生的事，就当没发生。老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肖飞不明白啊：“什么意思？”
经理：“嘿嘿……昨天晚上的事，反正也没人知道。最近上级查的比较严，有关部门对安全问题，查的更严。如果有人问起你来，你就说没昨天的事就行了。当然，公司不会亏待你的。你休息这些天，工资照发，一天一百块。另外，那啥，你的高空作业证办证走关系的钱，公司帮你支付，不用你付了。”
肖飞：“行，按你的意思来。”
没必要大张旗鼓啊。
昨晚上的事说出去，对他又没什么好处。
经理：“谢谢！谢谢！我代表公司上下谢谢你。那你好好休养。我问过大夫了，说你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这样，给你一个星期的假期。这一个星期带薪，一个星期后，咱们再按公司规章制度走。”
肖飞：“无所谓，你怎么说都行。”
没错，你怎么说都行。我反正一心求死。
可沈鸾不爽了。
沈鸾听肖飞说过这经理，这一见，果然无耻至极。
她皱着眉头，冷冰冰道：“肖飞摔下来，是工伤。什么叫休假？他这是休假吗？他这是养伤！一个星期时间？来，你从十二楼上跳下来，一个星期去上班试试？一个星期后按制度走。呵呵……我听过你们的制度，迟到一次扣两百，旷工扣三百是吧。是不是他多休息一个星期，还要倒给你们钱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还真是什么不要脸的人都存在。当肖飞好说话，就这么坑他是吧？摔下来我们都没提赔偿呢，精神损失费，营养费什么的，你们准备好了没啊？一个破果篮，仨苹果四个橘子，你在这恶心谁呢？”
经理脸色难堪，望着肖飞：“她是谁？咱们男人说话，哪有女人插嘴的份？”
沈鸾：“你也不用问我是谁了。我现在怀疑你们公司蓄意杀人，故意弄断绳索，想害肖飞。我明天就要起诉你们。我还有几个娱乐圈的朋友，请他们转发一下微博，还是可以的。咱们走着瞧吧。”
经理黑着脸：“你……你想干什么？胡搅蛮缠！敢威胁我？信不信我报警？”
辰溪就在这呢。
但辰溪什么话都没说。
沈鸾气的不行，辰溪从头到尾冷眼旁观。
沈鸾把果篮扔给经理，指着门外：“滚！”
经理还真就接着果篮：“给你们脸了。爱要不要，不要我自己吃。不想干，别来干啊。有本事你帮他还高利贷啊。”
辰溪懒得跟这个经理说话。
直接打了个电话：“方局，嗯，你好，我是市局刑侦大队的辰溪，我想反应个情况，咱们市有个天禧保洁公司，安全方面好像有很大问题。几天时间，连续两次出现吊绳断裂，人员坠楼事故……人没事！不过也多亏没事。这人是我们一个案子里的重要人物，一直都是我亲自暗中保护。我希望你们能审查一下那家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