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初掌王府,还未知其中的深意,请王爷告知。”
真的笑话,他是故意讽刺她的吧?
之前她若不是靠着前世的记忆稍稍知道一些,前面在令堂便出糗了,而他这个始作俑者则从未和她提过。
“看仔细了,”只见历司玦大拇指使劲,咔的一声,令牌中间掉下来一个约一寸宽,半寸厚的圆形迷你令牌。
“所谓的令牌,其实指得并不只是外表而是里面的东西,”历司玦拿起圆形将花纹朝向顾言黎说道:“以这块令牌为例,你仔细看好了,中间刻得并不是花纹,而是采买二字,也就是说,当有人给王府送货,管事婆子检验过后,再在送货单子上盖上这个小令牌,与此同时,帐本上每一笔记录同样也会盖上章,这样一来,两相核对,才不容易出错,同样的,其他管事婆子手里的令牌也有同样功效,唯一不同得,就是中间的字不同而已。”
顾言黎点点表示自己知道了,原来令牌还有这样的作用呢,难怪今早言婆子要坚持依令牌行事。
“现在让本王帮你分辨真假。”
历司玦说完就着印泥轻轻一按便开始仔细观察起了上面的印痕,好半响又拿起一旁的帐本快速阅览起来,越往前看眉头便越皱越紧,直到啪的一声合上账本,此时,历司玦的脸色已黑如锅底,他没想到之前有人敢在他的府邸里如此嚣张。。。
一旁的管家见了,脸色也不禁一变,斥责起了跪在下面的刘婆子:“大胆奴才,你可知罪!”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老奴也不知令牌怎么会忽然变成假的啊,老奴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自榆贵妃还在时老奴便恪守规矩,从不敢乱来啊,今日这另外是王妃拿给老奴的,老奴真的不知情啊。。。”刘婆子不停的磕着头,力道之重好似在证明清白,额头很快便乌青一片。
顾言黎闻言,不由在心中冷笑。
前世,王府事物管理权一直被严敏把持着,各管事婆子绝大部分都投靠了严敏,而这刘婆子更是其中投靠最早的人之一,只是看历司玦的脸色,莫不是很早前便是假的了?
“刘婆子,你这话是何意?难倒你的意思是本王妃故意将假令牌给你不成?”顾言黎反问道。
面对她的质问,刘婆子不仅没半分胆怯还反驳道:“王妃,老奴可没有这么说,老奴只说今日这令牌只是从你手里接过来的,可没说是你做的假令牌啊。”
刘婆子一脸委屈的样子就像是在怕顾言黎的身份而不敢为自己辩解,偏又要坚持自己的说辞,即便面对顾言黎不善的眼神,哪怕害怕慌张,依旧坚持着。
顾言黎见状,冷冷一笑,“你这婆子倒是会表演,那我且问你,本王妃为何要陷害于你?你有什么可值得本宫陷害的?”
刘婆子梗着脖子,反驳道:“那只有王妃才知道啊,我就一小小管事,还能猜到王妃的心思不成?”
刘婆子未说完之话,直指顾言黎心思不纯,字字诛心。
顾言黎气极而笑,“你以为本王妃是傻的吗?若真是我弄的假令牌还会直接给你?若是如此,不亦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认为本王妃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这老奴哪里会知晓,也许王妃就是觉得别人不会这么想,才会故意为之,老奴今日第一天上任,只是想把自己的差事办好。”刘婆子狡辩道。
“刘婆子你倒是能说会道,本王妃不想再跟你多费口舌,你若再不讲真话,别说本宫没给过你机会。”
“王妃,老奴没有说谎,老奴就是从您的手里接过的令牌,令牌是假的,也是您给的,今日可许多人看见的。”
刘婆子不甘示弱,哪怕她因为害怕而抖得像筛子。
“那好,令牌你说是假的,说本王妃陷害你,可我却觉得是你在陷害本宫!本宫为何要跟一个奴婢过意不去,就算要弄你,何必这样堂而皇之的将自己牵扯进去?随便找你一个小错事便可。”
顾言黎扫视严敏一眼,严敏不自在得动了动。
严敏也忍不住在心里咒骂着这多事的刘婆子,埋怨她自作主张弄了这么一出,结果自讨苦吃,她目前可还没半点想要出手的意思。
见严敏反应,顾言黎大概已经猜出前因后果,冷冷对刘婆子道:“你可知陷害王妃的罪名那是不死也会脱层皮得,所谓不死也脱层皮,是说在把你施完仗刑之后……”
顾言黎顾意停顿下来,说得直分缓慢,“会在那烂掉的伤口上涂上些小东西……”
见刘婆子吓得直哆嗦才满意道:“刘婆子你想不想亲自去试试?”
“这。。。这老奴没有诬陷王妃,老奴只是说王妃给了我假令牌罢了,若说实话也要责罚,老奴认了,不过还请王妃拿出证据才好,不然府内其他管事怕是要寒了心,望王妃三思。”
刘婆子明显被吓着了,却任嘴硬到底,只是忍不住下意识悄悄抬头望向严敏那边,希望她能救自己,那曾想换来得却是敏姨娘的怒视及恨意。
刘婆子很是震惊,她明明为敏姨娘做了那么多事换来得居然是见死不救,顿时心生不甘,但主子毕竟是主子,若真把她扯出来自己也讨不到好处,犹豫间,历司玦发话了:“好了,都别吵了,此事与王妃无关,这账本是从很久前便不对了,看来府内是有了心大背主之人了,身份恐怕还不低。。。管家,你怎么看?”
管家顿时脸色一变,立刻跪下认错:“王爷,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自多年前救了榆贵妃那次后便眼神不太好,却未言明,导致未能分辨出真假印章,还请王爷责罚!”
“救了榆贵妃?”
顾言黎忍不住好奇了,这榆贵妃不就是历司玦的母妃吗?
“那为何不请大夫整治?”
为救陛下的爱妃而受伤,陛下还不会给其治伤么?
“王妃有所不知,奴才那时只是一名小小管事,因缘际会救了榆贵妃,无意被风沙迷了眼,并不是什么大伤,只是视力不太好,而奴才本身也未在意,无奈奴才只能帮榆贵妃躲过一劫。。。王爷年幼,榆贵妃这一走,自然王府内外大小事都是由我这个新管事来忙碌,这令牌真假老奴还真不太会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