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补偿,我替你修复了里面的功法。”水夕目光闪了闪,愧疚地说道。
她拿出白玉匣子,无疑就是承认了自己就是当初盗窃的‘女贼’。
幻风对自己表现出的喜爱之情,水夕并不是没有感觉到,她如此做,不过是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
见幻风不接,水夕强行将白玉匣子塞进了他手中。
“补偿?”幻风轻笑一声,目光复杂地看着水夕,满目的伤痛,“你偷走的……何止是这白玉匣子?”
他一用力,‘咔嚓’一声,捏碎了手中的白玉匣子。
尖锐刺破掌心,鲜血很快便染红了幻风的手掌,他只笑看水夕,似乎在极力挽留什么。
水夕蹙眉,“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她就知道,这无赖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我想要……”你!
幻风差点儿脱口而出,顿了顿,他改口问道:“我想要什么,你都给吗?”
“总归是我欠你的,你说。”水夕一脸坦然,对于自己犯的错,她从来都不会逃避责任。
幻风眸色沉了沉,幽幽道:“你不是会我轩辕氏的最高功法么,我要你亲自传授于我。”
如果得不到,也要她永远记住自己!
水夕一听,急怒道:“我刚才给你,你把它毁了,现在又要……”
幻风打断水夕,“我怎知你给的那功法是真是假?”
“你不信我?”水夕恨恼地瞪着幻风。
幻风淡淡看着水夕,“总归要验证过后,才更令人信服。”
他嘴上说着刻薄的话,心中也是无尽的苦涩。
没想到,他竟卑鄙的要用这种办法挽留她。
“你?!”水夕只气的咬牙,却又无法反驳。
幻风的意思,就是要她先修习轩辕氏的功法,在确认无误后,再亲自教授于他。
可幻风不知道是:世间之人只道她能通阴阳,仙法高绝,谁又会想到,她这个令世人闻风丧胆的南圣国师,不过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水夕自然不会傻得将自己的弱点吐露出来。
见水夕无话可说,幻风眼底淬了点点笑意。
“每月十五,我在燕山千川斋等你。”他最后看了眼水夕,不想听到水夕拒绝的话,转身飞快离开。
“切,脚长在我身上,我不去,你能把我怎么样?”水夕在后恨恨地跺脚,察觉南戎的目光看来,她回转身一脸讨好的走到南戎身前,谄媚的笑道:“南南,这什么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就是个无赖,我才不会去见他。”
南戎只静静看着水夕,神情晦深莫测,看的水夕渐渐背后汗毛直竖。
有时候,南戎不发怒比发怒更可怕!
久久,南戎才忽然开口道:“若今天有人缠上我,你当如何?”
水夕换位思考了一下,又见南戎面色缓和下来,她悄悄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说道:“自然是快刀斩乱麻。”
“那你认为,你刚才可是处理好了与少庄主的关系?”南戎又紧问一声,逼人的目光迫着水夕。
人都走了,现在是来秋后算账的吗?
就知道他的气没那么容易消!
水夕苦恼地看了南戎一眼,试探性地问道,“南戎,你还在生气,是吗?”
“我生气有何用?”南戎刮了下水夕的鼻子,无奈地说道:“最后的决定权可都在你手上捏着。”
决定权都在自己手上?
水夕皱眉,忽然茅塞顿开,她仰头朝南戎轻轻一笑,“我知道了,南南,我会处理好的。”
南戎不是不生气,只是这样的事,他更尊重自己的决定。
她,总不能事事都依赖着他!
南戎宠溺地捏了捏水夕的鼻子,“嗯,把那套功法给我看看。”
水夕立马狗腿地双手奉上,完全忘了当初上古的嘱咐。
一个月后。
水夕背着南戎独自坐在屋脊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抓着一只酒坛,微醺的眼神不知看在何处。
这一个月来,她用了无数的办法,但都无法保证白荻花在阴煞之气遍布的冥界存活。
现在,水夕手中只有当初小师叔送她的那两盆白荻花了,若是这两株再无法存活,那她想从孟婆口中探知南戎前世之事就是妄想。
水夕烦躁地揉了揉脑袋,提起酒坛又朝嘴里灌酒,才发现已经空了。
“小气!”
水夕低咒一声,就看到屋檐下一身白衣的南戎从里走出来。
她不解气地朝那背影做了个鬼脸,下一刻,那白色身影忽然停下,回头朝她看来。
“嗨,南戎!”
水夕惊地立即扔了手中的酒坛,抬手朝南戎打了个招呼。
“你在上面做什么?不知道很危险?”南戎眉头轻皱,飞身落在水夕身旁,还未靠近就闻到了她身上淡淡地酒香。
“喝酒了?”
“那个……南戎,我我……就吃了点果酒……”水夕习惯性地先认错,主要是南戎最近管她管的贼紧,食量被控制,连这能让她醉生梦死的佳酿也不准她品尝。
“就不能好好顾惜些自己?”南戎没好气地给了水夕一个爆粟,见水夕疼的龇牙咧嘴,他又不舍地伸手揉揉了水夕的痛处,柔声道:“带你去个地方。”
水夕还在错愕南戎怎么没继续追究,南戎抱起她飞身落在轻雪身上,眨眼间便出了城。
合欢树下,幻风如雕塑一般立在那里,随着夜色降临,他眼中的光彩暗淡下去,渐渐染上了骇人的冰霜。
他在这里从晨曦之时等到如今月上枝头,从期盼到忐忑在到如今的绝望,即便从一开始心底早就清楚她不会赴约,可还是不死心!
忽然,自那暗黑的夜色中,缓缓走来一道身影。
“夕儿,醒醒,我们到了。”
水夕在南戎怀中睡的正熟,听到他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四处黑漆漆地,远处群山跌伏,头上一顶圆月高挂,光辉缭乱。
夜风吹来,水夕本能地朝南戎怀里缩了缩,不解地问道,“这是那儿?”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干什么?
“燕山,千川斋。”
“燕山,千……”水夕跟着呢喃一声,忽然眸子一亮,不可置信地瞪着南戎,显然已经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