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那些过往的故事我才会忘掉,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要再等多久。一直以来,我沉浸在这些悲伤的故事当中,昏昏沉沉的度日如年,或许当我在某一天突然醒来的时候我才会过得舒服,才不会那么难受,他一直在我的心里。放下他,对我来说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但是我硬撑着让自己放下。这很痛苦,但是我认为这是我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
饭已经上来了,我低下头默默地吃饭。顾骅和盛正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默默地吃饭。不时地听他们几句话,我心里在想爸爸的事情,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这两天,也一直没有联系律师,我手里也没有太多的证据,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歪头看一下盛正宇。也许他回来,他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或许他知道什么,或许他手里也有证据。
我放下筷子表情,严肃的看着盛正宇,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来找我?肯定不是因为你妈妈开店的原因吧?”他看着我挠了挠头说:“我妈开店是一个原因,见你也是另一个原因。你还别说,我手里还真的有一点证据,我希望可以帮到你。”我看着他犹如救命的希望一样,在看到他这几天我的所作所为,我突然对他有点愧疚。我忽然眼眶有些湿润,但终究还是把泪水憋了回去。我冲他笑一笑,他转过身子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资料,他递给我,严肃的说:“这些是盛家的关系。你别看盛家表面上这么厉害,其实他们私底下乱得很,我让人查了一下他们的财务漏洞,当然这些都是机密,我就不和你说得太详细了,总之我是查到了。至于是谁,在怀远地产做的手脚,这个还是得你们自己内部去排查。”我翻看着文件有一些看不太明白,我把文件交给顾骅,“你看看你应该看得明白,至于怎样排查内部的人,这个我来办吧,明天我就先去公司,我去看看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
据我这几天的了解,渝北集团涉猎广泛,在餐饮,服装,房地产,互联网都有一些涉及范围,企业的影响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这么大的公司,我想魏氏也不敢轻易下手,于是才将黑手下在了怀远地产。我冷笑的,他们也有不敢的时候啊!我外头看向盛正宇,“你说他们乱,具体指的是什么乱?是魏氏公司乱?还是魏氏,他们家族乱?”盛正宇不屑地笑一笑,“他们公司乱,他们家族更乱。”
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据我的了解,魏氏老总,就是魏垣琪和魏墨涵的老爸,有不止一个情人,他们的妈妈还依然没有跟她们的父亲离婚,能一直忍到现在也是一个能人。如果事情闹大了。反正他们家有钱他们妈妈就会拿钱去摆平的,那些小三要是闹起来,他妈就尽管拿钱去堵她们的嘴。其实说到底他们妈的还是为了钱。”
顾骅喝了口汤咂咂嘴说:“我还知道一些故事,都是他们父母的事。说是他爸以前喜欢想娶的人并不是刘思媛,也就是他们妈妈,而是有一个喜欢的女人。但是听说那个女人天生就有病,见风倒的类型,这位魏老总家里不同意他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就给他安排了刘思媛这个千金大小姐。刘思媛也是厉害,她明知道魏老总不喜欢她,还偏偏未婚先孕了,孩子四个月稳定下来了才说的,直接让两家没办法,于是魏老总只能娶了她。因为两家在当时还是挺厉害的公司,传出去都不好听,就赶紧先领了证,婚礼在孩子,就是魏垣琪生下来的之后,才去补办的。听说魏老总找的小三小四,就很像他当年喜欢的那个女人。刘思媛也知道他不喜欢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是还让她继续是魏家太太就行。现在他俩也是各玩各的了。”
我听完这些事,倒有些担心周若晨的处境,我没敢说出来,但我怀疑,刚刚顾骅看我的那个眼神似乎猜到了我要说的事情。他用眼神止住了我冲动的想法。盛正宇看看我,“你想怎么办?”我眯着眼睛,翻了翻他刚刚给我看的文件,“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事情要是给他们抖出来,他们魏家就要完蛋。但是。”
“但是,你舍不得周若晨。”
我猛地抬头看着盛正宇,他温柔的嘴角轻轻上扬,有些无奈,但又并没有说什么:“小北,我知道你心里有他,你担心他,你现在这么犹豫,是在考虑不想让他受到牵连是吗?”我张张嘴没有说话,顾骅低着头默默的吃饭,也不接话,吃了一会,干脆起来说要去厕所,独留我和盛正宇在包间里。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俩个人都没有说话,片刻,他忽然笑了,“小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很喜欢你。你那么安静,与世无争,让我想要去保护你,不想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但是当我了解你,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才发现,你比我想象的坚强太多,你的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你是个狠角色,但是不会彰显出来。我想要走到你心里,去抚平你的伤痛。但是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你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哪怕他伤你最深。你的心里依然有他的一席之地。这么多年,我一直陪在你身边,我想,总有一天你会忘记他吧。可是我错了,我被你的坚持打败了。你真的很厉害顾小北。但我依然欣赏你,我很喜欢你,我可以说我很爱你,只要你现在说想嫁给我,我明天就可以娶你。去你最喜欢的童话镇,我们去那里办一场世纪婚礼。”
他忽然抬起头,有些哽咽,他深情的看着我,“小北,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在你身边,我会是你的黑骑士。只要你回头,依然可以看到我。”他站起来走了。菜还没有上齐,三个人的聚餐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捂着脸坐在那里。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