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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起云涌——小剑魔儿含冤入狱

九重真人原以为挺难,结果挺顺利。小童子一通报就让他进来了,把他乐坏了。心说:只要上官老剑客愿意出头,什么事情都不成问题了,我也可以借助他的力量报我的仇。边想边往里走,就见院儿不大但是百花盛开,清香扑鼻,这个幽静就别提了。顺着当中石头子儿铺的甬路拐弯到了二道院,这是上官云的书房。小童子一回头:“仙长,您先留步,我到里边给您再回一声。”他进屋了。就听上官云咳嗽一声,声音洪亮地说:“给我请!”“是。”小童子把帘栊打开:“仙长,您屋里请。”九重老道正正道冠、抖抖道袍,哈着腰走进书房。一提鼻子,一股檩香味儿。抬头往上看,正中央放了一把安乐椅,椅子上端坐一位老者,大个儿有一丈来高,面似三秋古月,白色须髯散满前胸,条条透风,根根露肉,就像银线;头挽发髻,金簪别顶。茶几上放着几本兵书和文房四宝,屋两旁全是摆满各种书籍的书架子,人置其中就感到飘飘然,有点肃然起敬的样子。九重真人知道这老头儿就是无影大剑,赶紧抢步屈身过来:“无量天尊!晚辈九重参见老剑客!”说话之间撩衣服要叩头。上官云赶紧站起来,用手相搀:“不必客气,仙长免礼,一旁落座。”“善哉,善哉!贫道谢座。”九重坐下,无影大剑命小童献茶。一碗香荼摆上来,俩人边喝边谈。上官云手拈银髯打量打量九重真人:“仙长,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个忙人,偷闲来到敝宅,大概有事吧?”九重站起来说:“呵,老剑客,您说对了。贫道奉辽阳王所差给您送来一封信。”说着话从怀里把童阔海的手书拿出来恭恭敬敬地递上去。就见上官云把脸往下一沉,根本没接这封信:“不用看啦,仙长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呐?”九重一看,这老头儿要犯倔脾气了,口气有些迟疑:“有一件……”上官云又沉下脸逼问:“仙长有话直讲,何必犹豫呢?”“好吧,老剑客您可别上火也别着急,人生一世苦乐悲哀是交织在一起的……”“不必啰嗦,有话直说!”“哎……我现在就说。您徒弟银镖太岁公孙良……”“啊,他怎么了?”“他让黄龙府官人给活拿了。现在问成死罪押在黄龙府的囚牢里,凶多吉少,恐怕要掉脑袋。像这等大事我们不敢隐瞒,特来奉告老剑客。”上官云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可一会儿又平静下来:“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咳,仙长,你们给我送信儿来,老朽非常感谢。人生的路由自己走,他今天被人家抓住,这是咎由自取,即使掉了脑袋也活该,跟我这师父没有什么关系,别说我们是师徒,即使是父子我也管不了呵,儿大不由爷嘛。”说完,他把眼睛闭上了。

九重摸不准这老头儿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他真不动心?他要拒绝出山可就麻烦了。不行,还得接茬儿往下说:“无量天尊!老剑客话虽如此,公孙良毕竟是您的徒弟。依贫道看来他没有做什么坏事,他保辽阳王童阔海算什么错?那辽阳王是个人材,他要协助窝阔台汗国推倒大元另立一个世界,这也不算不对吧?您老人家熟读经史,开天辟地到现在更换了多少朝代哪?天下乃人人之天下,那元朝忽必烈不好就得有人取代,这算什么不对?公孙良保了辽阳王更无可指摘,您不要认为您的徒弟不好。再说,那黄龙府的人专横跋扈,借皇上的势力背叛武林,反过来欺压武林,用大伙儿的鲜血换他们的官帽,简直是可杀不可饶!这帮人刚到黄龙府就放出风来要抓银镖太岁公孙良,结果抓住了。言下之意不光对付公孙良,还要把您斗倒呐。您在这儿也不稳当,假如七星寨被他们占了,您这飞龙峪也不能安定呵,请老剑客三思。”“唔,谁把我徒弟抓住的?”“东方亮。”“他是何许人?”“老剑客久居山林消息闭塞。这小子是黄龙府六品带刀护卫,武功甚是了得,使得一把千古名剑~赤霄。老人家,他要没能耐能抓住您徒弟吗?抓住那天我还听说他仰面大笑,说谁是公孙良的师父啊?怎么教出这么个饭桶来呀?是不是跟他师娘学的?这话说得难听,不堪入耳呀!”

上官云听到这儿“呀——”的一声,一使劲“噗!”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这是鹰爪功。九重偷眼一看,心想:这激将法真好使。就见上官云青筋也鼓起来了:“哼!我当他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哩,闹了半天是个黄口孺子,无名的小辈!仙长,你来的意思是不是请我出山?让我救徒弟对不对?”“对。辽阳王信里写得清清楚楚。”上官云这才把信打开,又闭上眼合计了半天才对九重说:“老朽金盆洗手对天盟誓,今天我二次出山就违背誓言了。我可不上山入伙,叫我保辽阳王可不干。我这次下山就为我徒弟,救出他之后,领回飞龙峪让他好好练武,不让他再上山了,到那时候你等可不要埋怨。”九重一听:你把公孙良救了不管我们?恐怕到时候你也约束不了自己了,只要你能出头就行。想到这里赶紧跪倒:“无量天尊,善哉善哉!老剑客这就对啦!虎毒不食子,您能不管徒弟吗?应当赶紧出面才是。”上官云连忙挥手:“起来,起来。我收这个败家子,找麻烦呵。”接着他招呼小大头人王兴为他打点行装。“师父,您上哪儿去?”“到黄龙府接你师兄去,让他回来跟你同堂练武。”时间不大王兴给拿来了一个小包,有几套临时更换的衣裳,有百宝囊,最显眼的有一条五金的拐杖。这条拐杖比鸭蛋还粗,龙头凤尾,这是上官云的应手兵刃。上官云吩咐王兴好好照管门户,说他三五日即可回来。九重一看有希望了,命人把礼物抬进来。上官云又沉下脸问:“这是干什么!”“这是我们王爷的一点心意,求老人家笑纳。”“我从不受礼,怎么拿来的怎么拉回去,二话别跟我说!”九重不敢硬碰,赶忙说:“好好好!小人情面太薄,您见着辽阳王再说罢。”他怕惹翻了倔老头儿前功尽弃,赶紧吩咐喽兵再把礼物抬走。上官云要九重先回,他随后就到,说到七星寨见面。九重满心欢喜地率领众人走了。

九重真人回七星寨见童阔海,眉飞色舞地告诉他:“这回好了,上官云答应出头了,随后就到。”童阔海也乐坏了,吩咐:“快张灯结彩,净水刷山,黄土垫道,准备隆重迎接老剑客。”整个七星寨全动起来了。

午后,上官云果然来了。童阔海率领偏副寨主两千多人亲自下山迎接,到了天王殿盛情款待,让他往当中一坐,童阔海在旁边站着敬酒。这回可好,请来个老祖宗,谁不巴结他?……

放着七星寨上下怎样庆祝暂且不说,单说黄龙府发生事儿了。

这天圣旨来到,可前来传旨的天使官钦差大臣是刑部正堂左昆左大老爷。崔大人一看心中纳闷儿,心想:天使官,怎么也不该派刑部的人啊,难道谁犯法了!再往左大人身后一看,还带着几位提审官,还有一辆囚车。这是给谁准备的?崔大人见左大人面沉似水,就起身抢步过来躬身施礼:“迎接天使官。”“免了。”左大人从马上下来,昂首挺胸,迈步来到府里,把皇上圣旨供好。大家由崔大人领着,倒身向圣旨下拜,齐声呼喊:“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家跪听圣旨。左昆慢慢把圣旨展开,高声朗诵,前部分的意思是,崔彧领命查办辽东,卓有成效,皇上高兴,需再接再厉,望早日凯旋还朝。下半部就变样了,说是:仁者无敌小剑魔东方亮,十恶不赦,令削其官职,立刻逮捕回京问罪。崔大人一听就傻眼了,东方亮犯什么罪了?!连东方亮也为之一惊,小剑魔还认为自己这几天上火了,耳朵听错了,哪知道这是真的,宣读完旨意之后,左昆吩咐一声,“绑”,就过来几个人把东方亮的官服扒掉,拿绳子就要捆人。这一下可激怒了老少的英雄,大伙哗地一下全站起来了。别人先且不说,单说冷峰之所以留在黄龙府协助崔彧办案,是冲着东方亮,不想他却摊了官司,什么官司也不清楚。冷峰的脑袋“嗡”的一声,好悬没急趴下。冷峰站起来挤到人群前边:“哎哎,我说天使大人,您再把那圣旨后半截念一遍,东方亮身犯何律,法犯哪条,你讲清楚,就这么糊哩糊涂把我兄弟给抓起来,从我这儿就不行,大家伙儿更不能干。”“对,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儿个你说清楚,不说清楚,这圣旨我们不能听。”“咱们在外面浴血奋战,岂能让他们这些糊涂官跑来胡言乱语?干脆把圣旨撕了,把他打死算了。”这一百多人齐心往上一扑,把刑部正堂左大人也吓坏了。“这——这——崔大人,这——这是干什么?”崔彧一看不行,可别闹事啊,天使是代表皇上来的,要是把天使官给打了,可怎么交待呢?但是他对这个事也不理解,肯定其中有隐情,作为一个负责人来讲,他得压事啊。崔大人赶紧站起来,把双手一伸:“且慢,各位英雄不可造次。”“大人,为什么无故捕人呢?”“皇上圣旨岂有儿戏之谈,众位先请安定。依我看,东方亮先领罪,到京中必有公论,有功就是有功,有罪就是有罪,到那时大家自然就会明白了,不准抗旨。”在那个封建年代圣旨可了不得,不管对与不对,你都得先服从,委屈了也没办法,只能等将来事情闹清楚了再说。东方亮恐怕崔大人为难,又一想:我现在是朝廷的命官,六品带刀护卫,怎能造反呢,于是一肚子委屈地点了点头,老老实实让人家戴上了刑具。结果不但被捆上,连刑枷、脚镣全给钉上了,俨然是对待死囚犯人一样,然后把东方亮打入囚车,装进木笼。崔彧设酒款待天使,大伙儿一点乐模样都没了,一个个脸绷得跟铁块儿一样。崔彧问:“大人,不知东方亮身犯何罪?大人可有耳闻?能不能把底赏下来,我们好做到心中有数。”左大人一抱拳:“崔大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天子突然升殿,当时拟就这道旨意,然后命我捧旨赶奔黄龙府,要求务必把东方亮立即拘捕。究竟东方亮犯的什么法,我是一概不知。方才您说得对,进京以后会弄清楚,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咱们且先相信皇上吧。”“噢,多谢指教。”崔大人不敢再说别的,命人排摆酒宴,安排天使官住宿不提。等都安排完了,天使官也回屋休息了,崔彧大人又来到书房,提笔给自己的恩师、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护国法师刘秉忠写了一封信,信中介绍了事情的经过、求师傅过问一下此事,看看皇上为什么要治罪东方亮,东方亮到底犯了什么罪……信写完后,命人把疾行先锋张旺叫来。“张旺啊,你需即刻动身前往大都,将此信亲手交到国师刘秉忠大人手上。张义士,此信关系重大,一定要赶在天使官回朝面圣前两天交给刘大人。”“是,大人,在下这就回屋收拾收拾,准备起身。”张旺知道事态紧急,回屋找了几件换洗衣服,收拾了个小包袱背在身上,就离开了黄龙府府衙,骑上马直奔大都而去。

路上无话,这一天就进了大都燕京城,按照崔大人的交代,找到红狮子大街东头一号。一座豪华的府邸映入眼帘,大门两侧一对石狮子,每侧四棵龙爪槐,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国师府”。“什么人!”一个差役走上前吼喝到。“我是辽阳黜置使崔彧崔大人的护卫张旺,奉我们大人之命前来给国师大人投书,还请小哥儿代为通禀一声。”“那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禀告国师。”等了好久,大概有一个时辰,刚才那个差役从里面走了出来“跟我来吧,国师让你进去。”说着,引领着张旺从侧门走进国师府。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顺游廊前行,过一月亮门洞,迎面就看见“迎仙堂“,堂前栽着几颗苏铁树,还有一些有名的树,四周那点点绿叶,在细雨中发清发亮。顺着“迎仙堂“的小路走过“仰仙堂“,跨过石门,果真如匾额上写的“渐入佳境“:十多米高的大假山峥嵘挺拔,气势雄伟。山下的荷池曲径,小桥流水“丁冬,丁冬“的水声夹杂在阵阵的欢声笑语之中,交织成一曲动人的“春曲“;山上峰回路转,逶迤曲折,常春树和迎春花黄绿相映,显得格外动人。站在山顶的“望天亭“上,俯看国师府,青山绿水,亭台楼阁如画美景,尽收眼底,下了亭再往前走,进入一片竹林,竹林里闪现出一排特殊的建筑~用竹子搭建的竹屋,正中一间上面有一块匾“静雅轩”。

差人把张旺领进竹屋,对张旺说:“你在这儿等着,不要乱动、乱跑,我去回禀国师。”转身走了。张旺环顾四周,但见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这时,竹屋外走进一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中握一把羽扇,冥冥中现卧龙之貌;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大人,这就是崔彧大人吩咐来给您送信的差人。”还是刚才那个当差的对刚走进竹屋的人施礼说。张旺也是当差多年,一看就明白了,立马给来人跪下施礼“国师大人在上,皇封辽阳黜置使坐前护卫张旺参拜国师大人。”“张护卫免礼,崔大人是叫你来給本阁送信吗?信在何处?”我感紧从怀里掏出那封信,双手举过头顶,呈了上去“请大人过目。”

刘秉忠接过信,见上写“拜,恩师大人,亲启。”是爱徒崔彧的笔记,这才拆开信封,拿出信仔细观看。信上无非就是阐述了事情的经过,并阐明了东方亮的无辜,以及请师傅帮忙查明事情起因,以及出手帮忙救下东方亮等等……刘秉忠看完来信,眉头紧锁,因为他身为国师,终日陪王伴驾,皇上对他十分信任,任何事也不瞒他,但唯独此事,他竟不知,不由得不让他沉思半晌。过了许久,刘秉忠慢慢抬起头,对张旺说:“张旺啊,你长途跋涉,甚是辛苦,先下去休息,一切待本阁进宫面圣后再说。”说完,拂袖而去。我望着国师远去的背影,不知说什么。这时,刚才那个差役说话了“兄弟,跟我来吧,国师吩咐,让我安排你住下。”说着,带着我离开了“静雅轩”,三拐两拐,来到一个独立的小院,院中两排房子,他打开一间,拉我进去“你暂时住这儿吧,这是我住的屋,什么事有个照应。对了,我叫刘三,有事招呼我。你先歇着吧,我得去当差了,一会儿我再给你弄吃的。”说着,出去带上门走了。张旺也是真累了,往床上一倒,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就听好像有人叫自己,猛然睁眼,坐了起来。原来是刘三,再往屋外一看,天黑了。张旺一骨碌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抱拳说:“刘三大哥,国师可回府?”“没那,传回话来,说今天皇宫有事,不回来了。来,先吃饭吧。”张旺真饿了,寒暄几句,坐下狼吞虎咽起来……

转过天来,刑部正堂左大人就押解着囚车进了燕京城,直接赶奔刑部衙,到那里办理了手续,把东方亮投入死牢,等着审讯。左昆不敢怠慢,命手下备轿,进宫面圣。说话间,就来在了“朝圣门”,这里是文武大臣进宫面圣的必经之路,所以戒备森严,而且还有“怯萨”在此查验。【怯萨——元朝独有的职权机构,人选全部来自蒙古族本族的名门望族、王侯大臣等的子嗣。首先属于皇上的贴身侍卫,保护皇上的人身安全;其次还要负责皇上的饮食起居,类似太监;还有就是肩负代天巡狩,类似亲差大臣……总之,权力相当大。】今天在“朝圣门”当班的是“怯萨”中的卫队长——阿不尔斯郎和部日固德。远远的看到有顶轿子过来,立马派卫兵上前询问。“站住,干什么的。”“刑部左大人的轿子。”左昆等随从答完话,也从轿子里出来,步行来到“朝圣门”前。“原来是左大人,在下有礼了。不知左大人到此何事啊?”“哦,是两位卫队长在此当班。我有事要进宫面圣,劳烦二位给通报一声。”俩卫队长一听,有要紧事,不敢怠慢。部日固德一抱拳“左大人稍后,我这就去通秉。”?说着,一溜烟儿进宫了。等了约有半个多时辰,部日固德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左...左大人听宣,圣主宣刑部左昆文华殿侯驾。”左昆走到阿不尔斯朗面前,双手抬起说到“老规矩,查验吧。”“左大人,不好意思,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说着,用手检查着左昆的身体,并未发现任何异物。“左大人,快请进宫吧。”说着,把道路闪开。左昆这才进得宫中,直接来到“文华殿”外等候。没等多长时间,“文华殿”里便走出一个“怯萨”内卫高喊“宣,刑部左昆觐见。”左昆先是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双手下垂,低头弓腰,毕恭毕敬的走上玉石台阶,来到“文华殿”门口,弯腰施礼道“臣,左昆,求见圣上。”“宣”!左昆再次整理衣冠,还是双手下垂,低头弓腰,走进“文华殿”。走了六步,双膝跪地,面向皇上行跪拜大礼,口称“微臣左昆,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爱卿,平身免礼。左昆哪,事情办的如何,人犯可抓到。”“回皇上,人犯也已抓捕归案,已押回大都,关押在刑部死囚牢,等待皇上圣裁。”“左昆,听旨。”“臣在。”“命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组三司即日起会审此案;令阿不尔斯朗、国师刘秉忠代朕旁听。”“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左昆又给皇上磕了一个头,这才战战兢兢的退出“文华殿”,出了皇宫,回到刑部衙门,看看天,已近午时,左昆是又饿又累。走进后衙,一顿风卷残云过后,上床便睡……

刘秉忠在宫中待了几天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府中。他一边听管家刘才汇报,这几天府中的情况;一边吩咐手下人,去叫张旺前来见他。不一会儿,张旺被下人领进屋。张旺见刘秉忠正坐在太师椅上,“扑通”一声,便跪下磕头行礼,“小的张旺,参见国师大人。”“张旺不必多礼,站起说话。”“张旺啊,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东方亮也已被押解进京,关在死囚牢。今晚,皇上就安排三司会审,要夜审东方亮。我被安排要代圣听审,到时你扮做我的护卫,随我一同前往。好了,你下去准备吧,记住,就在府里等着,哪儿也别去。”“小的遵命。”

张旺领了堂谕下来,到了住处,抬头瞧瞧太陽,那太陽就像拿钉子钉到天上似的,瞧半天也不见动弹,干盼不到天黑。好不容易熬到吃完了晚饭,等到掌灯时分,刘三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张旺兄弟,老爷叫你快去见他。”张旺听后甚是兴奋,急匆匆赶到前大厅“张旺参见国师大人。”“刘三,备轿。”轿子其实早就备好了,一直在大门前侯着呢。刘秉忠坐进轿子,掀开轿帘吩咐“张旺、刘三,随本阁一同前往刑部衙。”

转眼到了刑部衙,那儿就有人接待。轿子落定,刘秉忠慢慢的走出轿子。刑部衙的门卫,一看是国师,纷纷跪倒行礼。这时,刘秉忠已经迈步从角门进了刑部衙。到里面一看,哟,不光是国师到了,皇宫“怯萨”卫队长~阿不尔斯朗也在场。另外张旺发现还有一个人,这人个头不高,五短身材,面如姜黄,三绺花白胡须,紫袍金带,有仆从一大帮跟随。这人是谁?张旺还真没见过,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位就是国丈,就是皇上的老丈人,姓杨叫杨文业。这杨文业是干什么的?张旺不清楚。但是他发现杨文业两只眼睛哭得跟铃铛似的,嗓子也哭哑了,就在这儿坐着,老头儿还滴滴嗒嗒掉眼泪呢。为什么?不清楚。张旺无心多问,紧随着国师,先见过“怯萨”卫队长,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又见过刑部正堂左大人、都察院正堂王大人、大理寺正堂赵大人。大家对国师向来十分尊重,让他正坐稍候,等到时辰升堂问案。审讯的地点不在大堂,是在二堂,因为大堂是公开审讯,允许老百姓听堂。二堂属于密审,不经邀请、不经允许的人,一概不得参加。这二堂里非常严肃,陰森可怕,一百二十名站堂军手中全都举着火把,大堂左右摆着一对对气死风灯,照如白昼,正中央的桌儿上,供着皇王圣旨,旁侧还有个桌儿,上头放着文房四宝、竹筒子、大令、飞签、火票,这就是刑部正堂左昆左大人的座位。下面有两张桌儿,头一张桌都察院王大人居座,下一张桌大理寺赵大人居座。再往下还有几张桌儿,头张桌杨国丈居坐;二张桌就是国师的,张旺、刘三在身后站着;三张桌坐着“怯萨”卫队长~阿不尔斯朗。大家都就坐以后,就见左大人、王大人、赵大人参拜过皇王圣旨,满身官服全部升坐公位,把脸往下一沉,开始升堂问案。只见左昆往左右瞅瞅,把惊堂木“啪”的一拍,“来人!”“在!”“提罪犯东方亮!”“是,提罪犯东方亮!”“提东方亮……”一个传一个,传出多老远。张旺的心顿时就缩紧了,睁大眼睛等着,好半天的工夫,就听脚镣铁索“哗啦哗啦”由远而近。随着灯光一闪,就见那些御使架着东方亮来到二堂。一瞧东方亮啊,仅这几天就变了模样儿,眼窝塌陷,颧骨也突出了,脸上显得灰哩吧叽的十分难看。只见他发髻蓬松,身穿罪衣罪裙,连服装都给换了。按说东方亮的能耐,断锁崩枷不费劲,何必受这份儿罪?但是东方亮不能那么做,他要把事情弄清楚。小剑魔儿有个倔劲,这两天他就睡不好觉,他心里说:你要弄不清楚,想叫我走我还不走呢!你这个无道的昏君,你根据什么传这道旨意?我犯什么法了?有功没功先搁到一边,可我东方亮容易吗?出生入死为了大元朝的江山社稷呀,我不希望你说一句好,你倒诬陷我有罪啦。昏君哪,我非把这事情弄清楚不可,不然我就不离开这儿!他就盼着审讯呢,好有个讲理的地方。所以东方亮一听见过堂,挺高兴的,跟着提审官、御使就来到了二堂。小剑魔儿用眼睛一溜,呀,他瞧见亲人了,他一瞧张旺在旁边站着,心里真不是滋味,眼泪围着眼圈直转,觉得无限委屈。但是在这儿不能打招呼,现在自己是罪犯,无权和别人讲话。因此他把头一低,装做没看见。那当差的恶如虎狼,“跪下!跪下!你还不跪下!你……”说着上面拳打,下边脚踢。东方亮规规矩矩跪在堂口,把头一低,一句话也不说。二堂上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左昆往下瞅瞅,把惊堂木一啪,“罪犯姓甚何名?”其实废话,东方亮他又不是不认识,但这叫例行公事,明知道也得这么问。旁边有几个记录的,提笔待写。东方亮还得耐着性子答应:“在下复姓东方,单名亮。”“哪里人氏?”“自幼无父无母,不知祖居何地。”“多大年纪?”“二十有二。”“嗯,捕前任何职?”“六品带刀护卫,在黜置使崔大人手下效力当差。”“好,东方亮你抬起头来。”“是。”东方亮把发髻往后一甩,扬起脸来,看着刑部正堂。这位左大人也盯着东方亮。“罪犯东方亮,你身为朝廷命官,六品带刀护卫,可你怎么居心叵测,竟敢夜入皇宫为非作歹,你怎样杀死的娘娘?怎样打的皇上?你又盗走了什么东西?还不如实供来!”正堂“啪”地又一下把桌子一拍。张旺一听,急得快要蹦起来了:啊,怎么皇宫出事了?有人刺死娘娘,把皇上也给打了,还盗走了什么国宝,哎呀,难怪天子如此动怒,可这事怎么能扣在东方亮身上呢?他不明白,别人更不明白,大家都注意地听着。东方亮听完了,乐啦:“哈哈,回大老爷的话,你方才讲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呸,大堂之上岂有戏言,你还不讲出实情,免得皮肉受苦。”“大人容禀,我东方亮保护黜置使崔大人查办辽阳黄龙府,从来我就没来过大都,前些日子,我们为了查办黄龙府的匪患,舍死忘生,浴血奋战,有目共睹,我又不会分身法,世界上也没有两个东方亮,我怎么会跑到大都作案?这不是笑话吗?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到黄龙府问一问,我什么时间离开过,完全有证可查呀!望老大人明断,小人我实实在在冤枉。”“嘿嘿,东方亮啊,你别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是你就老老实实招供。刚才你讲了,你既不会分身法,又没有两个东方亮,可这事也就怪了,你是怎么到的皇宫,又怎么刺死的娘娘,还不如实地和我讲来!就算我错怪你了,难道皇上还能错怪你吗?别人认错你了,难道皇上也能把你认错吗?这不是说笑话的时候,还是快点供出实情来吧。”“大老爷明鉴,此事既可笑又可气,本人根本就没干过这些事情,再说,我根本没见过皇上,皇上怎么认识我的。”“好呀,人是木雕,不打不招,人是苦虫,不打不成。看来今天不动刑,你是不能老老实实招供啊。来人!”“嗻!”“夹棍伺候。”夹棍是五刑之祖啊,三根棍夹两条腿,给勒上就受不了。左昆把桌子一拍:“东方亮,你到底招不招?你要不招,我可要动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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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嫡女当道的世界。可她身为嫡女,却被人虐待了整整十三年。十三年后,庶母与庶妹逼她入宫,令她以二八年华之身,侍寝半百昏庸之君。第一夜,她遭蹂躏致死。杀手穿越,成为新的她。一双翻云覆雨手,一柄无名青锋剑,杀太子,创武馆,开镖局,当御厨。闪电般开启了一段属于她的盛世繁华。九州天下,无人不知她名姓。可他却说:“说好了,七儿要和美人姐姐永远一起的。”他是九州第一帝国的尊贵皇子,是天下第一邪王,是当世第一美男子,也是她的美人姐姐。青马竹马时的一句玩笑承诺,伴随他一生一世。他发誓要给她幸福。她却不耐:“美人姐姐,麻烦你先把两个侧妃休了再说。”他笑。身后是开了荼蘼的漫天梅花。一如当年。
  • 晚殇婉伤

    晚殇婉伤

    她伤了他的心,他却专情如一,她留给他的只剩回忆,他却依旧不离不弃,回忆如潮水,风平浪静时静得可怕,泛滥起来也会绝堤。
  • 京剧猫

    京剧猫

    传说世界上一一片猫的国土,名叫猫土。但猫土上弥漫着混沌凡事吸入混沌的猫都会变成魔物,而一只叫修的猫追随着金光找到了一面金色大罗,修敲响大罗参悟韵的力量,成为猫土上第一只京剧猫,它创立了京剧猫十二宗,一起拯救猫土。一只普通平凡的小猫,就有着成为京剧猫的梦想,它就是白糖。
  • 大佬又娇又弱

    大佬又娇又弱

    楚辞对手下说:“月悦那丫头长得可爱又善良,就是胆子太小了,你们看到她的时候都收敛一点,别吓着她,哭了就不好哄。”手下:“……”老大,你的眼睛没瞎?月悦怎么可能会哭???月悦对手下说:“楚辞是这个星际最帅的男人性格也好,不过就是身体太弱了,你们做事离他远一点,万一把他吓进医院就不好了。”手下:……你确定你说的是那个凶残的楚辞?这是一个两个大佬都以为对方是小可怜的故事,女主美破天,男主帅破天!ps:本文星际时代背景,有机甲与精神力虫族设定,日常跟现代文没有什么差异,欢迎小可爱们入坑
  • 36招摆脱身心痛苦

    36招摆脱身心痛苦

    人生在世,没有忍受不了的痛苦。在面对痛苦的时候,我们应该学会体验它,品味它。这一秒的痛苦不见得会比下一秒更甚,更令人痛苦;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痛苦,所有的痛苦就像情绪一样,总会过去的。很多人总是恐惧着痛苦,沉溺于痛苦,其实他们只是恐惧着自己心理上的恐惧。要知道,痛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坏情绪与恐惧。
  • 修仙女独行路

    修仙女独行路

    魂穿异世,身世离奇,当阴谋再现时……“实力才是最好的靠山”言清灵笑道。儿女情长终究不是她的道,英雄末路她也终将笑傲,她只坚持她的道……
  • 如果一切可以

    如果一切可以

    30岁的陆添,在上海有房有车,有钱有势。虽然一切都依靠姨妈的遗产,但她仍然少走了不少人的路。可是她的生活并不那样光鲜亮丽:继父的大男子主义,让她始终无法正常地谈恋爱;无血缘关系姐姐的欺凌,令她至今心有余悸;初高中老师的虚伪,让她不能和别人敞开胸怀的往来。她在上海活得高级而孤独,可她还是想与过去的一切和解。与自己和解,与那些误会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