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卢依依径自走到黄萍旁边，故意撞了她一下，然后便走出了教室，留下一脸惊恐的黄萍。
这时又来了一个女生，不由分说，一把拽下她的口罩。
“终于还是带上你自己的口罩了吧？真是走到你旁边都会被你的臭味熏倒啊。让我看看，口罩下的你最近长进了没，哈哈哈……”
不出她所料，黄萍的嘴角有一大片淤青，眼睛肿得像两个桃子。
“哈哈哈……”那个女的叉着腰，大笑着。
随后，她收敛了笑容，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周围，同学们全都在。
可是，没有人站出来，每个人都像约好似的，想要看她的好戏。那目光像刀、像锥子，扎着黄萍的心脏。
黄萍求助似的看向妮娜，可妮娜却颤抖着别过头，假装没看见，避开了她的眼神。
真的是这样吗？你……也要把我推进深渊吗？
她愣了一下，心里空落落的，却还是这么想：“这样……也好。”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亘古不变的道理在这里自然也同样明明白白地摆在他们眼前。
从办公室回来的兰永希目睹了一切。可是，他竟不为所动，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为何……
此时，她就像坠入了深海，无助地挣扎着，却被一团团水草缠住，扑腾得越急，缠得越紧，她呛到了几口水，感觉就像要窒息了一样……
终于，她放弃挣扎，越坠越深，光明离她越来越远，最后化作光点，消失了。
“各位，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给你们……哈哈哈哈哈……”
她从缓缓衣兜里拿出了磁带随身听，按下了播放键：
……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咔嚓”一声，磁带播放结束。
这是黄萍第2次听到这个磁带。
正处于不远处的妮娜听到了后，吓得脸色煞白，瑟瑟发抖。她没想到，掉入这个漩涡的人，也有自己。
她怕啊。
群众发出一片嘘声。“嗨！我本来以为她是无辜的！没想到只是一个低俗的人，真不要脸。”
“就她这种人，也企图在永希面前留下什么好印象？！……”
“呵，怪不得开学时她主动要求坐最后。原来是算好了永希会坐那个位子。”
“切。”
“嘻嘻嘻……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学校附近的一个死胡同，冷石压低帽檐，正带着一个设备，探听着事情的发展。
原来，为了防止继承者的背叛，李笑愁早已在机械眼里加了一道程序，确保实验信息的正确传输。
冷石本就身负一切，又因为之前都是他在进行观察工作，这次顺理成章地被派去监视妮娜。
其他人都看着黄萍，那些目光像冰冷的锥子一样扎着她，亦像一条条绳索，勒住她的脖子，把她拉进绝望的深渊。
而兰永希呢？因为害怕强作镇定，像个没事人一样，翻着自己倒过来的化学课本，还念叨着：“哎呀，下一节课上什么来着……”
那个女的“哼”了一声，过去夺了课本，不服气地说了句：“永希同学啊，这件事你怎么看？”
兰永希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咽下口水，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什么呢？”
“呵，永希同学，你的书拿反了。”那个女的把书规规矩矩地合起来，轻轻放到了兰永希的桌面上。“下一节课，上化学。”
永希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哈哈，哥们，你难道憧憬那个家伙啊？”冼靡为了报“辣条哥”的仇，也凑过来调侃了他几句。
“谁……谁会憧憬她？！她那个样子……我看着难受。你……别胡说八道。”兰永希拼命缓和着不断加速的心跳。
可黄萍不知道这些，她听到这句话后，心理防线直接被击垮，就像被雨水不断冲刷的堤坝迎接了洪水的最后一击，在那一瞬间，黄萍心里那因为对兰永希的憧憬而建成的、守卫一切的无敌的堤坝也直接崩塌。
那随波逐流的浮萍终只是人们生命中的过客。
她毅然冲出教室，就像早已做好一切准备一样。
妮娜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黄萍在她眼里一向都那么沉着冷静，那么坚强，无论面对什么，她都没有退缩，就像什么都不能把她打垮一样。可如今却因为兰永希的一句话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柄。
黄萍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只是……悄悄地憧憬了一个人长达三年而已啊。
妮娜不停地颤抖着，手心和鼻尖不断冒汗，她能觉察到，自己身体正在变化。
不……不要……
“哼，本来以为美杜莎基因能改造她，没想到还是一个废物。要早知道，我就该把她的眼睛挖出来的。……
“唉，芯片植入的技术还是不够成熟啊。毕竟也是这几年刚刚兴起……”远在实验室的李笑愁正轻轻地擦拭着一把左轮手枪，即使那把枪已经报废，空气中仍然残留着金属与硝烟混杂在一起的气味……
这一切在别人看来，永远只是一个笑话，永远。
我们是人类，永远都是。所以，我们绝对不会愿意变成欧克瑟那样的怪物。
欧克瑟基因从来就不是什么人类进化的催化剂。她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可是，这在别人看来，真的就只是一个笑话吗？
如果是，妮娜就是那个宁愿相信笑话的蠢货。
她不再隐忍了，在黄萍冲出教室的一刹那，她也跟着冲了出去。
“呵，她也就只能跟怪物走在一块了吧？”卢依依站在教室门口，终于还是当着兰永希的面说出来了。
她好像已经知道兰永希那所谓的想法了——那就是，他憧憬自己。（自恋狂）
“你突然这样算什么啊？！你个xx！”兰永希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对黄萍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而这一切，貌似都是卢依依干的好事。他当然猛拍桌子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爆了粗口。
他是用右手拍桌子的，按理说，这场赌约是冼靡赢了，可是，冼靡知道，从卢依依说出“怪物”两个字的时候，这已经不再是普通的闹剧了，他敛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脸色也严峻起来。
“x……x什么？”卢依依显然想不到她的永希会对她说出这种话，要换了平时自己欺凌她，兰永希撞见了顶多也就装模作样地把老师叫来，尽一尽自己这个好学生的责任，他明明憧憬自己啊？可是，今天？
兰永希不想再搭理她，想冲出教室随她们出去，再道出自己的心意……却被冼靡直接按在了座位上，冼靡平时不会对他用这招，他的怪力贯穿兰永希的肩膀，使之动弹不得。“哥们听话，别去。这场纷争不是你该卷入的……”
冼靡知道，这个叫做倪娜的怪女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以前，他亲眼目睹这个偏执的怪女孩把一个男生打得面目全非，就是因为那个男生说了句“瞎子”。
这是在他读小学快要毕业的时候，当时，年少的冼靡几乎傻眼了，自己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倒在自己面前。
他很怕自己现在交好的这个傻小子也遭遇那种下场。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又一个哥们因为这个女孩躺在医院，像个废人一样度过余生。
可是他这个哥们不领他的情，因为他哥们也憧憬这个黄萍。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憧憬上了。或许，比黄萍的憧憬来得更早。
初一回校报到时，少年兰永希背着书包，满怀期待地踏入教室大门，发现了那个剪着利落短发的女孩，她那时还没有现在那么忧郁，但也有着青春期女孩的一股子倔强劲。
她说：“请老师安排我坐最后一排的角落吧！”
初一级的老师疑惑地看着这个成绩高到无法想象的奇妙女孩，为什么她一个成绩那么好的孩子，偏偏要坐最后一排？
问及原因时，她笑笑，说：“大家都想坐前排，可是谁来坐后排呢？难不成像叠罗汉一样全都叠在一起坐第一排吗？”那时，她笑清澈、明朗，不像现在这般，总透出一丝凄美。
兰永希顿时对她来了兴趣，便也主动要求坐最后一排。
女孩看向了他，他也看向了女孩。
夕阳在这一刻折射出一抹美好的光晕。
静好。
喜欢是什么呢？也许这个年纪的他们还不能理解，但这总归也是一种纯真的感情啊，一种不掺杂任何杂念，单纯对异性有好感的感情。
以前是这样，开学时她也是这样，就像是没有变过。
可是，她真的没变吗？
思绪被冼靡拉了回来，兰永希无奈，只得屈服，他别过头，倔强地望向窗外。
这时窗外闪过一个白影，兰永希的视线快速捕捉到了她。
她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她。
兰永希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她？
黄萍看见了他，她的心口又抽痛了一下。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减速了。
她留下了两滴泪。
这两滴泪，就像两把利刃，直接刺中了兰永希的心口。
“珍重。”黄萍喃喃着，这句话就像是对自己说的一样。
珍重，故人。
我们彼此错过了。兰永希后来说。
他以为，她是被校园欺凌逼入了死角。殊不知他是被他逼入了死角。
她以为，他之所以撞见自己被欺凌而让老师来解决，是因为不想她受到她们更大的欺辱。事实上这是正解。她从来没有会错意，却因为自己朋友的介入一时乱了阵脚。讽刺的是，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错怪了他。她以为他当时没站出来是冷漠、怯懦，其实他不过是不敢承认罢了，承认他对她的想法。她以为，他在她生命即将陨落的那一刻，给予她的眼神是不屑，是无情，其实他有一万个理由冲出教室，把她从天台上扯下来啊。
这本是一段完美的，令人祝福的友谊，可遗憾的是，会哭的孩子什么都有，而乖孩子永远只有一个“乖”字。
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了，但是面对的人多了，总有一天那些真正不戴面具的人会成为人们眼里那些虚伪的人。
“放屁！”妮娜心如刀绞，他恨不得把那对xxx（是什么自己体会，我被删怕了，手动黑脸）一刀宰了，当然，后面兰永希说的话她根本没在听。
善良和公平总是会来的，尽管它们总是迟到。
“阿萍，等我！”她想着，她几乎想像一支箭，飞到天台上把黄萍拽下来。
她在教学楼下面奋力喊叫：“阿萍！不要！”黄萍只是空洞的看着她，终于，她无力地扯出了一个苦笑。
“同学们，拜托，拜托！劝劝她啊！”妮娜向同学们投出一个个求助的眼神。
可是，她换得的是什么呢？只有一句麻木的话：有人要跳楼。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如果有一个人站出来，哪怕只有一个人站出来，事情也许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了！！
她控制不了自己，她觉得这都是……这都是那些冷眼旁观的人的错！！
有一句话常在公益广告里看到：“精神健康问题其实很普遍，帮助你身边的人，陪他（她）一起撑过去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能做到的人却少之又少。人们习惯了冷漠，就这样逐渐沦为一个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其实，只要那时旁观的人们站出来几个，哪怕是一个……！
……
第2天，确认黄萍已经死了的时候，卢依依尽管很害怕，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班里的空气，终于变得清新了呢。”
“卢依依，你放什么狗屁！”妮娜一把站起来，扯住卢依依胸前那条长长的领带就想给她一拳。
不过，这一举动被冼靡拦下，他平静下来，眼没有一丝波澜：“够了。”同时，冼靡为了防止那些旁观的同学被妮娜伤到，便驱散了他们。
卢依依紧闭的眼睛睁开了，没有预期的疼痛。她的眼里充满得胜者的轻蔑，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倪娜，你盯着我时的那眼神……啧啧，都像要吃了我一样呢。怪物就是怪物，真的是让我好怕怕呢。”
“你也够了。”
冼靡的目光扫到了卢依依身上。
“你装什么好人？！”妮娜终于爆发了，带着她的不甘、愤恨，朝眼前的男生一脚踢过去。
冼靡原以为只是体育课上练的高踢腿，也没多做防备，权当让她消消气，结果那腿落到了肩上时却变了个方向，直接砸到他脑门上——变线踢！！
冼靡当时还是个初中的小孩子，经受了这么个重创，他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妮娜在他眼前变成两个、四个、八个……
终于，他直接瘫坐在地上，身体被踢到的那一边无力地垂下来，连胳膊也跟着动不了了。
“哈哈哈哈哈哈！美杜莎！干得好！踢死他！”冷石听到了声音，表现得很夸张，一蹦三尺高。
“哈哈哈哈……要知道……要知道，几百年前宇宙的一颗小行星就是被美杜莎欧克瑟一招炸毁的！”冷石的笑容开始扭曲。
那天晚上，天上划过一些美丽的弧线，天真的人们不知道那是行星炸毁形成的，还把那些弧线称为——美杜莎的眼睛，竟然还成群结队地许下心愿。
出乎意料的是，第2天，一具完整的、恐龙的骸骨因为爆炸形成的波动而在流星雨划过的那个山谷出现，同时，恐龙骸骨也被欧克瑟基因感染。
从那以后，“美杜莎的眼睛”带来的不仅仅是恐惧、灾难，还有隐藏已久的真相。所以，“美杜莎的眼睛”又被称为“真相之眼”。
又过了很久很久，李笑愁和柯国龙在博物馆就发现了那种外来的欧克瑟基因。
（有些东西是剧情需要，瞎掰的哈）
“还有你！”妮娜扭头看向她后面的一瞬间，眼睛慢慢地变红了起来。
兰永希被吓得不轻，考虑到他当时也就只有15岁（？！）……
妮娜想过去狠狠地揍他一顿，可不巧的是，上课铃突然响了，兰永希（大家考虑考虑他的年龄哈，别说那是迷惑行为）戏谑地朝她竖中指。
无奈，她只得作罢。回座位时，她嘴里蹦出了一句比钢还硬、比针还尖的话：“总有一天，我会断了你的中指。”说完，她总算是回了座位。
尽管兰永希事后不以为然，但在刚刚，的确被妮娜的眼神吓了一跳。
可是谁又能发觉，那双镀了金的、毫无感情的机械眼球，在那时显得格外忧伤。
上课，老师走上讲台。他的神情很凝重，也许他一辈子也不懂，他所认识的那些可爱的学生们会是这样的人。“今天，我要说一个很不幸的消息。黄萍同学，她在这大好的豆蔻年华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想不通！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她为什么放着大好的光明前途不走，她为什么偏偏得因为……呃……因为……”有人趁老师停下来的这个空当窃窃私语，有人还直接传了个纸条？
一个老师！老师啊！到头来连自己学生因为什么原因寻短见都不知道！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我想不通”？
……
她忍不了！不对，她为什么要忍？她为什么要忍？！
“嘭！”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老师的“深情”演讲。没错，演讲。我至今不懂，那么戏剧性又fake的东西他是怎么说出口的。你既然这么关心自己的学生，那你平时为什么不去多看看他们？！
那是一个拍桌而起的声音。“我去你x的呢？”
全班都安静了。
妮娜不知道她现在怎么了，她想骂人！她甚至想打老师！她脸上的血管逐渐凸起，看起来真的很吓人。
一千个、一万个想法在她脑海里飞速闪过之后，她无力地说了句：“我要退学。”
“倪娜同学！你……”没等老师说完，妮娜早已用校服将自己的脸遮住，冲出了教室。
她离她的心仪高中还有很远，现在，越来越远。可是，她不后悔！
她下楼之后一路横冲直撞，谁也拦不敢她。
就这样，她被自己“赶”出了学校。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很狂躁，她现在恨不得自己替黄萍去死！慢慢地，红色的痕迹又布满全身了。
走出校门口时，她抬头看天空，天上……天上有会变成大猫和蔷薇花的云朵，她又低头看地面，地上……地上有不会变成大猫和蔷薇花的石头。
她从未像现在这么迷茫过。
突然，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划了下来，什么东西呢？凉凉的，湿湿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掉眼泪。
她回到了那个属于她和姐姐的家。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阳光终于照进了这个小小的房子。
这里又破又旧，木质地板踩起来“嘎吱嘎吱”地响；为了与外界隔绝，窗户封上了很多层厚厚的报纸。她和姐姐是逃出来的，她们不能再被警察抓到福利院去。那里绝对不是人住的地方！
不过，这里很安全——这是由一个老式出租屋改造成的三层居民楼，第一层连着居民楼的大铁门，有一个小空地。每到晚上妮娜出去打工时总能看见几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她们在一块儿，每人都有一台缝纫机，到点儿了，缝纫机就搬出来，几个人一起开工，三个人并排坐而且动作出奇的统一，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很诡异，有那么几次，妮娜都觉得她们的缝纫机好像可以把人的嘴缝住。第二三层就是妮娜她们的了，此时，妮娜正坐在她们家那有着臭水沟味、几根弹簧随时都会跳出来的沙发上。腐烂的味道……家里到处都是腐烂的臭味！！茶几上有个苹果，它外表看上去很正常：红色的果皮上还有残留的小水珠，可是它的另一面，却有一个针孔大的小洞，小洞的周围发黄肿胀，这时，从洞里爬出一条乳白色的蛆虫，又爬出了几条，越来越多，它们吞噬着苹果的表面……
姐姐还没回来。
等等……
等等……
姐姐？！
我的姐姐？！
姐姐她……
我上一次看见姐姐是什么时候？昨天？不像啊。妮娜咬咬牙，头脑开始变得混乱。几天前？几个月前？！
不！！
是我得到了这双眼睛之后！！
我的姐姐！！她去哪了？为什么！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难道我一直生活在虚假的记忆里？
不可能……不可能……她拿起旁边的一把生锈的水果刀往手上刺去。
殷红的血液缓缓从伤口处流了出来，直至布满整个手臂。不是梦……
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如此轻而易举地骗了我足足三年？为什么没有姐姐我感觉不到一点异常？
我……我！
我要去天天好集团！我要知道一切！
妮娜简单包扎好自己的手，抓起那把水果刀就出发了。
其实，这是李笑愁的把戏。这归属于一种心理暗示，也可以说是一种洗脑，它暗示着妮娜，她的姐姐还没有和她走散，其实她的姐姐一直和她在一块，久而久之，妮娜就真的以为她的姐姐还在她身边了。
“小朋友，这里不可以擅闯……”没等保镖们说完，妮娜拿起刀就是一顿乱砍。
她破门而入。
“哈~脾气依旧是那么暴躁啊。美杜莎比克~找我有何贵干？”因为过度的沉迷研究，李笑愁已经成了光头。（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此时，他正悠闲地正坐在旋转椅上喝咖啡，仿佛早就料到妮娜会闯进来。
“我的姐姐去哪了？！你说啊！”妮娜可没他那么慢性子，她一个箭步，过去揪住了他的衣领就是一个逼问。
“哈哈哈，这么对待你的开发者可真是没礼貌~”李笑愁奸笑，打了一个响指。
妮娜随即痛苦地瘫坐在地上，她的头突然很痛，痛到窒息。“呃啊！！”
李笑愁又打了一个响指，妮娜的头就不痛了。
“我告诉你，我随时能让你的大脑爆炸。”
“……”妮娜站了起来，因为此时受着李笑愁的摆布，只能恶狠狠地一直瞪着他。
“哈哈哈！我并没有伤害你的姐姐。相反我给她找了一个好人家，她被一个叫许暮的女人收养，现在吃香的喝辣的，你火气这么旺……啧啧啧，大可不必。”
妮娜的脸色缓和下来，却不改冷峻的眼神。“……现在没事了，再见。不对，再也不见！！”
“都过去三年了，你不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别忘了你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李笑愁嘴角又扬了起来，他知道一切，但这一切不是他操控的，毕竟，世界就是这样。而且他现在清楚地知道，妮娜一定会选择加入！
“哼哼……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这是一个帮人复仇的组织，它叫欧克瑟……接下来，就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
妮娜皱了一下眉头，她想起了冤死的黄萍，黄萍……
她想哭，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不允许她这样。她决定毫不犹豫地加入！
可是……可是！黄萍她那么善良啊！她一定不允许自己那么做……可是她现在真的很想很想撕碎那对xx！！
“呃……”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眼睛却又变红了。
“对不起。就算我想复仇，我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李笑愁。“可恶！！！为什么！我怎么会算错！！她……她明明是美杜莎啊！她明明是美杜莎啊！”他气急败坏地把手里还没喝完的咖啡杯扔向刚进来的冷石，咖啡泼了他一身。“老板，衣服的干洗费您记得报销？”冷石已经习惯了这样，他清楚，此时要是再惹恼了李笑愁，少不了自己一顿好的。
李笑愁的确算对了。但是，李笑愁不知道妮娜其实还有一点理智，作为人的最后一丝理智。
“哼，你以为我就这么算了吗？你以为你嘴里说拒绝，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吗？！咱们走着瞧！？”他自言自语着……
“冷血比克听命！！”
“听着呢？”冷石的代号为冷血，因为他真的冷血到对一切都无所谓。
李笑愁似乎还有b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