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两扇门,甚是疑惑。
“你的屋子有天窗。”苏墨玉淡笑道,然后搂了沈苏芩入怀,柔软的身躯,清雅的体香,他捏了捏手背,有了痛楚,嘴角渐渐地弯起,露了笑意,不是梦,真好!
“哦。”沈苏芩抬头看看屋顶那窗子,恨得紧,她怎忘了这里?
翻了翻身,背对着苏墨玉,合上眸子也不搭理他。
“夙儿,幽兰花可让你睡得安逸些。”他说起亭中的幽兰,白天故意留她在亭子里走棋,一是不想她去见洛烨轩,二是为了这从帝都捎来的幽兰。
这些日子,她的心情定不好,痕弟成亲,她的心怎会不痛?每夜连连噩梦,一夜下来看着消瘦了许多。
幽兰花比金牡丹更难得,金牡丹色彩奇特,香气飘逸,但只能欣赏,在帝宫遍地都是。幽兰淡淡清雅,花瓣娇美,又有奇效,极难种植,放眼整个天朝不过数十株。
苏墨玉料到将两株花送到洛惊虹面前,她会选金牡丹,也就顺理成章地将幽兰说成普通的兰花,给了夙儿。
从他口中得知那真是幽兰花,沈苏芩还是有几分吃惊,千里迢迢他竟从帝都将幽兰送来,是因为她吗?
心底动容,淡淡地回道:“谢谢。”
听到她的谢言,苏墨玉拥得她更紧,他要的不是一句简单的“谢谢”,他要的更多。
“夙儿,跟我回宫吧。”
又说到这上,沈苏芩假装睡去,合着双目由着他的手指摸着自己的青丝。
“珉儿想你。两年,你快两年没有见到他吧,他会叫“父皇”,还会唤‘娘亲’。”苏墨玉凑近她的耳畔,柔声说道。
他们有一个孩子,还是那般地可爱,她怎么可以狠心地丢下他们父子?
“娘亲?”沈苏芩睁开双目,她自己自小没有娘亲,对这个词特别地亲昵,但转念一想,冷宫里,他残忍将孩子抛到空中,吓得她晕了过去。
又是他,从她怀里夺走孩子,送到陈茹手中,那时可想过她的心有多痛?
“茹妃会好好待他。”沈苏芩苦涩地回道,跳河了了帝宫的一切,所有的人,事她都竭力地不许自己去回想,她的孩子也是。“我只是生了他。”
苏墨玉身子一怔,有时候真的弄不懂怀里女子在想什么,她要什么。一次次地待她好,想她回头,可是得到都是她的冷漠。夙儿,有些事我瞒你瞒得多苦,比如那孩子。如果你知道真相会不会不怪我了。可是我不能告诉你!
紧了紧她的细腰,将她往自己身体靠得更近,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心头。
“夙儿,回去,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沈苏芩没有立即回他,因为苏墨玉的手故意从她内衫的领口穿进去,覆在滚圆滑腻的地方。
他的挑逗让她惶恐,也顾不得这是候府,怒声拒绝道:
“不要!”她不要回吃人的帝宫,回去能怎样?她还是一样要夹着姑姑和他之间。
“夫人你怎么了?”沈苏芩话一喊完,就后悔了,屋子外头可睡着守夜的筱筱,她怕苏墨玉就叫筱筱在屋子。谁知道苏墨玉从天窗跳了进来。
可能是白日为苏墨玉沏了杯茶,很是兴奋。沈苏芩的大喊声便将她吵醒。
“没事。”沈苏芩镇定地坐在床榻边,对欲要掀帘子进内室的筱筱道。“这里不要你伺候,你回自己房里睡吧。”
筱筱虽然迷糊,但也是可能看出端倪。
“哦。”筱筱开心地应道,这几日睡软榻睡得腰酸背痛,还是自己的狗窝舒服,然后她转身又想起什么,出声问道:“夫人,你刚才与谁说话那?”
好似,她听见说话声。
沈苏芩正恨恨地盯着正将手游走她肌肤的苏墨玉,气得狠捏那手,一恼,没好气地说道:“和禽兽说话!”
“哦。”筱筱回了声,原来是和禽兽说话,走了几步,突地转身恼怒道:“夫人,你怎么可以说筱筱是禽兽那?哼!”
说着,她快步狠跺着脚步离去,连着开门和关门的声音都重重地发出。
沈苏芩惊愕,张口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盯着黑夜中那飘动的轻纱望着,然后叹了口气。
“夙儿。”沈苏芩与筱筱的对话不禁让苏墨玉笑起,也明白为何沈苏芩要个笨丫鬟服侍。筱筱就像很久前的秦夙,笨笨的天真,会无忧无虑地笑起,会拽着他手臂撒娇的娇态。
“同朕回去吧。”又出声道,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将她带回宫。
“不。我不会回去的。”沈苏芩躺下床,坚定道。
苏墨玉苦笑,他求她做什么,还不如这样来得直接。
双唇吻了她的耳坠,又轻咬了口。这个男人卑鄙无耻,就喜欢强迫她去做不愿的事情。
“夙儿,我要你。”嘶哑着声音,他扯去自己的衣裳,拉过沈苏芩的腿,迫得她对视自己。
她合着双目,泪珠不克制地滑落。
苏墨玉抱着她的身子,笑了笑,眶里亦是红了红,双唇将泪珠吸入嘴中。
苏墨玉,真的大胆,这里不是他的帝宫,床榻上被他压制的女人不再是他的妻子。
他现在是强抢臣妻,圣明的君王也会做出荒唐荒淫的事?
夜里,男子满足的低吼声伴着窗外的风铃,一声声地起伏,这夜真静!
之后,沈苏芩大部分时间都将自己关在房里,她不愿碰到苏墨玉。
苏墨玉倒是夜夜来此,那夜他走之前威胁沈苏芩,若是将天窗也关上,他会不客气地将房窗给砸了。
若是砸了,老夫人和洛烨轩一定会追究。
无奈地顺从苏墨玉,每晚,他如是洛府的主子,搂着她入睡,也不提洛惊虹,也不提帝宫回去的事。
苏墨玉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沈苏芩猜不透。帝王的心思一向很难看穿。
对于“禽兽”一骂,筱筱心里打定主意不理沈苏芩,进屋服侍沈苏芩绷着小脸,瞧都不瞧自家夫人一眼,沈苏芩问她什么才淡淡地回话。
沈苏芩平日待她很好,她和沈苏芩也不客气起来。
不过,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沈苏芩也没就“禽兽”解释,依旧如常地待她,没过一二天,她自己觉得郁闷,心想着,夫人骂了她不应该道歉吗?
到了第三天,再也耐不住心中的不满,直接对沈苏芩抱怨道:“夫人,奴婢这几天不开心?”
她想,这下夫人你可要醒悟过来。
哪知,照料着幽兰的沈苏芩淡淡地笑道:“怎么了?是不是被她们欺负了?是谁那,夫人我为你做主。”
“她们”,沈苏芩指的是府里的其他下人,筱筱心善又够愚笨,所以偶尔被人欺压。
“没有。”筱筱薄怒道,“她们没欺负我。“
“哦。”沈苏芩接道,又看向窗外的春景,绿枝轻摇,落叶起飞,“这时候,若是去游湖倒是不错。”
筱筱见沈苏芩不当她回事,拼命地踩地,故意制造些响声想沈苏芩骂她,如果沈苏芩骂她,那她就说,夫人,你又欺负我,上次骂我禽兽,现在又凶我。
筱筱的愿望很简单,沈苏芩却不搭理,由着她闹,见着她快气得发狂,说:“筱筱,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想小休会。”
“夫人。”筱筱惊叫,夫人就没看出来她现在很气很气吗?
她气冲冲地冷哼一声,“知道了。”
沈苏芩瞧着她气煞的小脸,不由地笑出声,不能逗她,要是真把这丫鬟逼急了走人,她到哪去找这么好玩的丫头?
“筱筱,夫人我错了,那“禽兽”夫人我不是骂你,也不该不理筱筱,不和筱筱道歉。”
沈苏芩笑着说完,欲要离去的筱筱慌乱转身,“咦”地声,然后展开笑容,欢欢喜喜地哼着曲子走向沈苏芩抢过水壶,讨好道:“夫人,我来替你照料花吧。”
之后,筱筱说出去找些再弄些水,看着那欢乐的身影,沈苏芩心头的烦闷也烟消云散,抿嘴“呵呵”笑出声。
“在笑什么?”门外有人问道,沈苏芩转过身,见老夫人正往她这边走来。
“娘。”沈苏芩蹲身行礼,老夫人笑着扶她起身,关怀地问道:“身子可好些?”
“恩,好多了。”沈苏芩微笑道,很喜欢洛老夫人的关心。
“你这一病让娘好几个夜里都睡不好。”老夫人说着拉过沈苏芩的手,说笑道:“你和烨轩同龄,比他懂事数倍,娘倒希望你是我的女儿,他呀,谁要谁捡去。”
“娘,苏芩希望这辈子都呆在你身边。”沈苏芩握紧老夫人的手,真心道。老夫人待她真的不错,心存感激。
“说来也怪,当初瞧见你的第一眼就想着把你带入侯府,伴着我。”老夫人有所感叹道,“娘更盼着,你与烨轩快生个孙子我,孙女也是可以。”
“娘不是看不起女孩,只是洛府人丁单薄,不想你爹后继无人,想着把洛家一代代地传承下去。”老夫人继续道,她一时想起许多的往事,目光随之转到窗台,然后停落在那里。
“这花倒清幽得很。”老夫人松开沈苏芩的手,走到窗前对着幽兰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