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清也觉得这样很不好,方才他已经和师父说过,毕竟这里是嘉福殿,是乐和公主的寝宫,这样做有点儿不大好吧!实在是要把药材放在这里的话,也应该和乐和公主商量一下,他就说这样擅自做主的话一定会被乐和公主怪罪的。
不过戚容华可是管不了这么多,他又不是傻的,自然知道太医院里面的那些猫腻,才不去那里面找不痛快,要知道他可不是什么能忍气吞声的人,逼急了的话难免他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到时候就不要怪他血虐那些不知好歹的老头子。
戚容华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面对凤倾歌,顺便还倚老卖老地教训她,“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这可是对你好的事情,要知道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药材,放在你这儿那对你的身体是百利而无一害,果然还是小姑娘,真是一点儿都不识货。”
凤倾歌简直无语至极,头上划过几条黑线,到底是多厚脸皮的人,才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番话,她虽然是不懂什么医术,可是也不会傻到相信戚容华这样的鬼话吧!果然这句话是真理,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真的是拿戚容华没有一点儿办法。
好在这里还是有明理之人的,张士清到底还是不可能做到像戚容华那般理直气壮,恭恭敬敬地给凤倾歌道歉来,“乐和公主,此事师父没有和您商量,实在是万分对不住,微臣这便让人将药材送走。”
说罢,张士清转而劝戚容华道:“师父,其实太医院也没有那么可怕的,平时前辈们对我还是很友好的,相信他们定然会将晒药场借给我们用的。”
戚容华则是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对张士清道:“我的傻徒儿,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他们那些老头子对你友善吗?虽然说你的医术现在还尚未精进到一定的地步,不过和那些糟老头子比起来,还是丝毫不差的,可是他们让你在太医院里做什么?别骗我,你做的不是那些磨药晒药的琐事儿。”
这回张士清实在是没办法反驳的,因为之前他是太医院之中资历最浅,年纪也是最轻的,所以那些前辈们就总是喜欢将一些琐事儿让他去做,出诊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带上他,若不是那一晚他刚好遇见九皇子,又意外的来到了嘉福殿的话,说不定现在也还只是个打杂的小太医而已。
不过就算之前是做那些的,张士清也从来没有过怨言,因为那些老太医确实是说他资历尚浅,还不够资格给皇宫之中的贵人们看病,否则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所以他也一直坚信着,只要他努力钻研医术,总有一天他就能够和神医戚容华一般,以救死扶伤为己任。
凤倾歌看着这情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索性就懒得再管他们,随便吧!她眼不见为静还不行吗?不过凤倾歌还是将事情想的太简单,直到她看见殿内也是被挂满了草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她这嘉福殿干脆直接改成草药堂算了呗!
凤倾歌心里憋闷着一口气,刚想出去找戚容华理论一下,这外面的她已经不想管,不过这满屋子都是药材,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啊!
谁知道还没等凤倾歌去找戚容华,他便主动进来坦然道:“这有些药材它又不能暴晒,就得放在房间之中阴着,要不然的话就会失去效用,你也不想看见七皇子用失去效用的药材吧!”
真的很好……凤倾歌现在是彻底没有脾气了,感觉自己都能笑着面对戚容华,“那请问尊敬的神医,这嘉福殿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吗?不知道您可否移动您尊贵的药材,给我挪块儿地方栖身呢?”
“这……”戚容华难得面上会有种名为不好意思的表情出现,“自然是不行的,不过我可是听说了啊!你的有钱师父是不是还有一位徒弟,就是你的九皇弟凤凌玦,据说他是住在承清殿来着,不就在嘉福殿对面嘛!你先过去凑合凑合,想必也没人会说什么。”
看来这早就是预谋好的,凤倾歌很恨地点了点头,社会还是你戚神医社会,她是真的比不过,看来戚容华是早就打听好了这事儿,才将她的整个嘉福殿都变成了晒药场。
凤倾歌在这儿是待不下去的,好在这戚容华说的也没错,嘉福殿如今不能待着,还有凤凌玦的承清殿,左右现在承清殿也没有人,她去那边总比留在这里闻满院子的草药味儿要好的多。
唉!凤倾歌将身边所有的宫女都屏退,自己独身一人站在承清殿的时候,总是会回想起凤凌玦还在的时候,还有那天他给自己的拥抱,真是岁月如梭,曾经只是个那么小的奶娃娃,什么时候长成了能让她依靠,甚至给她安全感的男人了,当时凤凌玦的怀抱,是真的非常温暖,从未有过的感觉。
绝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凤倾歌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在心里又将戚容华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要不是因为他的话,自己便不会走入这承清殿,不进来的话她就不会想起凤凌玦,心里就不会那么难受。
不过现在抱怨已经没用,凤倾歌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寻到了内殿的床躺上去准备休息,顺便好好盘算三日之后的事情,怎么安排才能确保当天的计划绝对的万无一失……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凤倾歌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所以晨起便让宫女给她换上了繁复的宫装,甚至用了她从未用过的公主仪仗,真可谓是十分贵气奢华,这是要让震慑一下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不过凤倾歌还真的是很不习惯啊!这单单只是个头冠便已经压的她脖子有些僵硬,就更不用说身上这些层层叠叠,她估计穿上这身之后,体重得再多出一个她来。
不过好在这公主仪仗是不用她亲自走路的,不然就算是天要塌下来,她也不会让自己受这个罪的,这真的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其实按照规矩的话,不到殿试的时间,这贡院是不允许人靠近的,更不说是进去做什么,不过凤倾歌手中有风齐晟的圣旨,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件事儿。
将考验的地点设置在贡院,便是因为这里是举行殿试的地方,里面的设计皆是为了防止有考生作弊,所以这里是最好的地方,要不是如此的话,她才不会特意选这个地方。
柳楚衡早就在之前将考验的内容拟好,交给凤倾歌看过了,凤倾歌觉得还是非常不错的,还有慕容彦也将可以信任之人的名单给她看过,所以凤倾歌的心里已经有数。
平日里凤倾歌是不喜欢弄这些太过复杂的玩意儿的,甚至那天他们看见凤倾歌在御书房之时,也只是穿着便装而已,所以乍一看见盛装的乐和公主,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参见乐和公主——”那世家子弟纷纷给凤倾歌行礼,他们甚至都不敢抬头直视凤倾歌的视线,没办法,今日的乐和公主实在太过耀眼,那种逼人的气魄让他们连抬头都不敢。
凤倾歌让他们平身,示意柳楚衡可以开始,其实她今日过来就是撑个场面而已,具体的事情还是要柳楚衡来忙,现在就只等着看好戏。
考验的形式大概和殿试差不多,便是一人发下去一张答卷,然后根据上面的问题来作答,上面的问题基本上都是与修建河道有关的。
慕容彦自然也是要进去作答的,不过他进去可不单纯是为了通过考核,而是揪出那些李连傅安插进来的人,还有那个泄露出去消息的人。
关于这个人,慕容彦是早就有怀疑对象的,不过现在指认他还为时过早,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再一举揭发他,这也是给李连傅那边儿的人一个警告。
规矩柳楚衡已经和他们讲过,说这是一场小型的殿试都不为过,任何人都不能与其他人商议答卷上的问题,只要发现的话,和殿试的惩罚制度是一样的,终生都不能入仕为官。
眼看着那些人都已经进去,贡院的大门也已经被封上,柳楚衡就站在上面等着旁边桌子上的香燃尽,这就是代表答卷的时间已经结束。
总算是将那些人给打发进去了,凤倾歌是一刻钟都不想再穿着这个足有一个她重的宫装,立刻让人将她送到指定的地方换衣服,她还是不放心,毕竟此事儿非同小可,亲自去盯着才是最放心。
以凤倾歌的功夫,要潜入贡院还不被人发现,还是小菜一碟的,毕竟只要是她想,皇宫都能来去自如,更何况只是个小小贡院而已。
凤倾歌蹲在一个可以纵揽全局的地方,看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反应,发现还是有不少人在认真看题的,看来王城之中的世家子弟还是有不少有能之人存在的。
不过好景不长,过了这一段时间之后,尤其是那些看起来一开始便抓耳挠腮的人,凤倾歌便发现有些人的手渐渐开始“不老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