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好了妆,蔡诗茹也做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候场,太阳温热的有些毒,她的位子上,不知为何,没有像沈月溪的位子上,有一把遮阳的伞。
所有人都在各就各位的忙碌着,蔡诗茹也不好就这么贸然叫一个人过来帮自己打伞,翻开自己手中的剧本,蔡诗茹将脑袋上的太阳视若无物,开始认真的看剧本。
只是汗水没过一会儿,就布满了她的额头,等沈月溪的一场戏下来,蔡诗茹的妆容有些花了。
原本以为沈月溪拍完就应该轮到她上场了,却没有想到导演根本就没有叫她。
左等右等,一下子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蔡诗茹都快要把今天的戏份给翻烂了,但是王铭国依旧是没有叫她的打算。
她低头,倏地就明白了过来,这就是这几次她一直旷工,王铭国对她有意见了吧。
“那个,导演。”好不容易捕捉到一丝闲暇的时间,蔡诗茹连忙打断了王铭国还要继续拍摄的喊号令。
王铭国有几分不悦地回头,紧拧着眉头看向蔡诗茹:“什么事?”
“我想请问一下,什么时候轮到我拍摄?”她扯出一抹完美的笑。
“你难道还是新人吗?这点规矩都不懂,没有叫到你,你就老老实实的等着。”
就算是现在蔡诗茹的人气火热,他王铭国也不可能捧着这么一个三天两头就请假拍摄的废物。
每次不是因为受伤就是传绯闻,哪一次停拍不是因为她?
王铭国心中气愤,转会过头继续看监视器。蔡诗茹自知再问下去也不会捞到半分的好处,只好就此作罢。
沿着湖岸,蔡诗茹披着薄衫慢慢的走着,反正现在也叫不到自己,又何必一直在那儿晒太阳。
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微微的痛感不由地就让她皱起了眉角。
伤口还没有好全,也不过才拆线两天,这会儿汗水浸透伤口……
“诗茹。”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个低沉温婉的声音,蔡诗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看见汤辰收起了自己的相机。
“你偷拍我?”她皱眉,几步就走过去,想要拿走他的照相机。
汤辰攥紧了手中的相机高举,“这不能叫偷拍,我可是你亲自同意的私人摄影师。”
蔡诗茹微怔,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不知不觉离那段时光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她回到故国也已经有快五个月了。
五个月的时间,她竟然在这片土地上,半点成绩都没有做出来。
怅然之思弥漫上蔡诗茹的脑海,她缩回了自己的手,折身重新向剧组的方向走过去。
这段时间,除了那两个广告,她蔡诗茹一事无成,平日里的开支,全都是公司在承担……
宋云山,为什么要这么照顾她们母女?
心底的疑惑还没有成型,蔡诗茹便已经走到了拍摄地。
“你刚刚是又去那儿了!”
视线里刚出现王铭国的声音,怒骂声也接踵而至。
“对不起导演,我刚刚就是……”蔡诗茹刚想解释,就被王铭国直接打断了。
“化妆组!补妆,准备上戏。”
根本就没有给蔡诗茹多一句话的打算,仅仅是五分钟的时间,蔡诗茹已经站在摄像机前了。
“这场戏要是拍不好,你就给我滚蛋……”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王铭国的音调明显降了好几个分贝,蔡诗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精准的捕捉到了一个身影——宋云山。
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公司工作吗?
她也就是刚回到杭州才半天的时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追了过来。
“各单位注意了……”仅仅是一个晃神的时间,蔡诗茹很快就调整好了感觉,一双眼睛里只剩下冰冷,看着面前的秦长。
“秦长。不是我变了,是你!这么多年来……你到底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她扬手,冲着秦长的俊脸挥了下去。
巴掌还没有落到他的脸上,反倒是蔡诗茹先停了手,肩膀上的钝痛感将她整个身子都点了穴道,一下子疼的动弹不了半分。
豆大的冷汗倏地就顺着她的额角落了下来。
“没事吧!”还是白长冬第一个发现问题,马上托住了蔡诗茹的手臂,关切的问道。
比起怜香惜玉,王铭国现在是想直接揍的蔡诗茹爬不起来,“就这么一场戏你都演不好,我找你来当花瓶的吗!”
“啪!”话音刚落,王铭国的脸颊上瞬间就多出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不好意思,失手了。我有点见不得我的女人被其他人欺负。”宋云山不以为意的开口,只是打完之后背在后面的手有点颤抖。
这一巴掌下去,就等同于以后和王铭国的合作,根本就不用再肖想了。
白长冬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不禁紧拧起自己的眉头。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宋云山做事这么不计后果的样子……
“宋总,这件事情你是不是有点做的太过分了!”反应过来了的王铭国几乎是气的全身发抖,他和宋云山这么几年的交情下来,知道他做事都很得体,却没想到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大打出手。
蔡诗茹强撑着自己肩膀上的疼,看着一脸淡然的宋云山。
脑海中不由地就浮现起之前和他在一起的种种,他的保护,他的温声细语,他的撩拨……
疑惑在她的心底逐渐扎根,在这之前,她确定她没有见过宋云山,但是这个男人,又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仅仅是因为九畹吗……
晃神的时间,王铭国就已经离开了拍摄现场,她慌忙要推开白长冬追上去,这件事情,的确是她的错,她不能让宋云山背上“周幽王”的骂名。
“等一下!”白长冬及时拉住了她没有受伤的手,将她拽回到了位子上,“伤口开了,应该要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
他的声音没有平时那么明朗,多了几分沉郁,蔡诗茹偏过头看向他的时候,她的外套已经被脱下一边,露出纤细的藕臂,还有那减半上狰狞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