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安,言立安”
言以非憋不住的笑意,在唇角蔓延开去,补充了一句。
“对,言立安,你应该去找他。这件事是归他管,你老是揪住言以非不放算是怎么个意思?不就是一张照片吗?能说明什么,除非你们有什么实锤能证明他和人勾结。否则的话,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不然的话,小心告你个诽谤。”
络腮胡被池唯唯怼得有些语塞,想了好半天,这才悻悻开了口。
“池小姐,这是言家的事,你为什么非得要搅进来呢?”
“言以非是我未婚夫,我为什么就不能搅进来?”没想到,他的话,让池唯唯的恼怒更大了些。这些人,一直针对言以非,她早就憋不住怒气了。
池唯唯现在的样子,十足一个护崽的老母鸡。
痞笑,瞬间从言以非的唇角消散不见。
自从他亲生母亲过世之后,言以非就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如此的维护他,不问缘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轻刺了下。
喉头一梗。
鼻头更是难得的酸涩。
黑幽幽的眸子里,似乎有一种言以非多年未见的潮湿,在缓缓地往上涌起来。
言以非伸手出去,环上了池唯唯的后腰,轻轻往里一收。
然后,头朝着池唯唯的脸靠了过去,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轻啄一口。
那动作,无比温柔。
“这些事,留给你男人来做。”带着磁性的嗓音在池唯唯的耳边响了起来,呼出的热气让她的耳垂痒痒的。
惊愕回头。
话,虽然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一如既往。但是,嗓音里的温柔,却是池唯唯从未见过的,即便两个人在一起亲近的时候不算少。
只是,“男人”两个字,却让池唯唯有些脸红。
她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在这些人面前说的话,岂不是当众承认了自己就是言以非的未婚妻?
天,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呀。
刚才,是抽疯了吧?
此刻,池唯唯恨不得地上有个大洞,可以立马让自己钻进去。尴尬,让她的脸瞬间涨红,言以非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脸上再没有平日那种痞笑,掌心轻轻握了下,脸上满带着的怜惜。
头,轻转了出去。
眸光,一瞬间变得锐利无比。
“这位记者朋友,请问你口中说的那个和我狼狈为奸的建材商是哪一位,请恕在下愚钝,我实在记不得刚才照片上的那位,是不是我的朋友。”
“那个,那个建材商,就在这里,你自己做的事怎么会忘记。”
言以非的眸光犹如利刃,络腮胡不禁有些怕意。
只是,言以非没有给他机会狡辩。
“哦,是吗?既然说了,你就在这里给我找出来,如果找不出来,我自会让律师来通知你,诽谤会有什么后果,你作为一个媒体人,应该很清楚。”
言语咄咄,言以非根本没有让他有踹息的机会。
“我,我”
络腮胡方寸大乱,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四处乱转,可是那个人的身影早就不见。他一下子便没了主意,抬头看了看言以非。
冷峻的脸上,布满杀气。
“言公子,不管我有没有诽谤你,但是蓝郡一号的质量问题,绝对是有。你们言家建出这种房子来,太缺德了!”
慌乱不已的他,突然转了话头。
言以非没有说话,这个人的话很有道理,不管言以非有没有和人勾结,他也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外面的人认的,是言氏地产这个招牌。
言以非是言家长子,不管他有没有参与此事,他都是脱不了干系。
除非,他不姓言。
见言以非冷着脸一直沉吟着没有说话,络腮胡知道自己的话好像起了作用,害怕他醒悟过来就出不来言家的门,络腮胡将带着台标的话筒一下子塞进包里。
“言公子,我劝你善良点。毕竟,房子是住人的。”
快速说完这一句后,络腮胡急急转身,几乎是一路奔了出去。
见状,剩下的那些记者,也是纷纷往外走。他们都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通知了来,说是言家有大事件,虽然没有看到什么结果,不过就刚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足以占据明天新闻的巨幅头条了。
这些记者一走,刚才吵吵嚷嚷的言家客厅,一下子变得安静不少。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今天言家请来的这些身着盛装的宾客。
此刻,言家已经闹成了一团糟。更何况,言老爷子和刘影娴也早就不见,主人既然都不在,他们自然没有了留下来的道理。
面面相觑后,有人开始走过来向言以非告辞。
当然,客套话也是少不了。
多是些让言以非安慰言老爷子,还有就是想办法把业主闹事给压下去之类的话,言以非也是点头笑着应下。
他的手一直放在池唯唯的腰上。
两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对小夫妻在送别客人一般。
走在最后的,是许氏夫妇。
“以非,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和你弟弟好好商量一下,我相信言氏一定可以度过这个难关。”许夫人朝着言以非笑笑,也是客气地安慰了他几句。
从小就心水言以非这个女婿,两家人本来是准备许诺回国就商量两个人的亲事,没想到都还没来得及提出口,池唯唯这个所谓的未婚妻便冒了出来。
看这两个人如今的样子,也是恩爱无比,许诺怕是没机会了。
而且,许诺似乎对言以非也不来电,许夫人也只好认了。
言许两家是世交,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自然还是要关心一下。
“以非,那我们就先回家了,如果有用得着你许伯伯的地方,尽管开口,不用客气。”说完后,她看了看许诺。“许诺,走吧。”
许诺看了看言以非。
两个人站在那里,看上去极是养眼,般配得很。
心中窃喜。
看来她和言以非的约定,已经达到了目的,她妈刚才对言以非的态度,显然已经放手。冲着言以非他们微微一笑。“那,我们走了,有什么事只管找我。”
言以非点了点头应下。
许家人很快消失不见,言家客厅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安静。
空荡荡的。
言以非盯着黑漆漆的窗外出神。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