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黔驴技穷
曹无伤回到家里,苦思冥想一阵,一个阴谋产生了。曹无伤决定匿名举报刘邦用木棍毒打夏侯婴一案。
曹无伤写好匿名信后立即通过合法渠道,将匿名信送到了御史大夫那里,不久,匿名信又转交到沛令手里。
沛令接到匿名举报信,十分愤怒!
沛令认为,这匿名举报信是雍齿所为。
沛令找来雍齿,痛斥雍齿是个小人,胆大妄为,忘恩负义,不可饶恕!
雍齿一脸茫然,不知沛令如此恼怒,究竟是因为什么?
雍齿让沛令训斥了一阵,后来沛令很累,气喘吁吁,坐在一边,不理会雍齿。雍齿于是问:“沛令今天是为何事,如此训斥小人,请明示!”
沛令训斥雍齿一阵,怒气烟消云散了,没有想到雍齿还要问为何事情如此训斥他?
沛令的火气又被雍齿点燃了!
沛令随手甩给雍齿一份文件,并说:“所为何事训斥你?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雍齿接过沛令甩过来的信件,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内容就是关于刘邦痛打夏侯婴这件事情。
雍齿见了举报信,很冷静,对沛令说:“这封匿名举报信不是我写的,应该是曹无伤写的。”
沛令问:“你怎么知道是曹无伤写的?”
雍齿回答说:“曹无伤曾经逼迫我到沛令这里来,要沛令以此处置刘邦,后来沛令不同意,我就对曹无伤说,我们收手吧!曹无伤因活埋刘邦事情一直不安,不肯收手。他还说过,你们说收手就收手,我收得了手吗?我不但不会收手,而且不会让你们清净!”
沛令说:“按你这样说,这封匿名信应该是曹无伤写的!曹无伤这是拉我们为他背锅,这人真是很歹毒!”
雍齿问:“沛令打算怎么办?”
沛令说:“怎么办?事已如此,能由我说怎么办嘛?现在只能调查这件事情了,怎么处理,要等到有调查结果,才能下结论。”
雍齿担心地问:“如果只是作一般的调查,夏侯婴肯定不会承认。”
沛令问:“那依你的怎么办?”
雍齿说:“要是夏侯婴不承认,必然要用刑!”
沛令无可奈何地说:“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再说吧!”
沛令找来夏侯婴,直截了当地问:“夏侯婴,你额头上为什么要缠着布头呢?”
夏侯婴立即意识到,有人在拿他头上的伤疤做文章,于是笑着说:“不小心,撞了的!”
沛令问:“怎么撞了的?”
夏侯婴回答说:“那天晚上回来,马受惊,我不小心,撞到车辕上了!”
沛令说:“我们俩平时交情也算不错,我不打算对你用刑,希望你说实话!”
夏侯婴说:“我说的是实话!”
沛令冷笑说:“你说的谎话,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马受惊,撞在车辕上受的伤,而是刘邦用木棍打出来的伤!”
夏侯婴没有想到沛令如此清楚,猜定一定是知情人向沛令报案了。尽管如此,夏侯婴还是十分平静,说:“沛令凭什么说是刘邦用木棍打了受的伤呢?”
沛令轻松笑着说:“我当然知道是刘邦用木棍打了受的伤,你以为不承认,这件事情就可以蒙混过关。告诉你,我们有人证在。”
夏侯婴说:“既然沛令有人证在,何不让人证出面作证呢?”
沛令一时语塞,短暂思索后,沛令说:“我们是相信你会坦白交代,这样对你有好处!要是让人证出面指证,你就犯有包庇罪。那是要罪加一等的!”
夏侯婴说:“我不惧威胁!沛令让人证出面指证好了!”
沛令没有想到夏侯婴如此镇定,这样让沛令十分被动。沛令只好说:“我还是给你一天的时间,让你好好想想。如果一天的时间过去了,还不坦白,我只好让证人出面指证。这一天,你不能回家了,你得待在审讯室!”
夏侯婴被差役带到了审讯室。
夏侯婴想,是谁告的密呢?夏侯婴想不出来!
夏侯婴想,知道这件事情就只有那天参加宴会的几个人知道,那天参加宴会的那些人除了审食其值得怀疑外,没有人会告密。而审食其也不可能告密,因为审食其当时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而且审食其也没有告密的动机。
夏侯婴几乎排除了那天参加宴会的所有人!
最后夏侯婴猜定,应该是那天宴会上说的话,被隔壁的人听见了,才去告密!
夏侯婴想,如果是隔壁的人偷听到后,去告的密,那么,这个人即使出面指证,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沛令一直不让证人出面指证,定有隐情,或许这个证人就不敢出面指证!
夏侯婴想清楚这些后,反而心情轻松了许多!
沛令审问夏侯婴一无所获,因此而乱了方寸!
沛令有骑虎难下的感觉,他认为夏侯婴这个车夫是个难以对付的对手!
沛令有被困于人的感觉,他认为自己被曹无伤与雍齿绑架了!
沛令还有孤注一掷的感觉,他认为不能审清白此案,自己就会栽在这个案子上!
沛令还有黔驴技穷的感觉,他感到自己现在对夏侯婴束手无策!
沛令思前想后,只有硬着头皮坚持下去,决不能半途而废!
沛令找来雍齿,对雍齿说:“你让曹无伤过来出面指证!”
雍齿说:“我从沛令这里回去,就去找了曹无伤,至今没有人知道曹无伤的行踪!”
沛令黯然神伤,说:“我们被曹无伤坑了!”
沛令说这话的神情十分绝望,绝望得让雍齿感到恐惧!
雍齿说:“找不到曹无伤怎么办?”
沛令说:“找不到曹无伤,我们就会被夏侯婴当猴子耍!你这个雍齿啊,真把我害苦了!前次差一点让我断子绝孙,这一次,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可怕的结局!”
雍齿说:“这一次,我真的听了沛令的话,我不想与刘邦争斗了!是曹无伤把我们俩拉下水的!”
沛令说:“这个曹无伤,真阴险!真的找不到曹无伤了吗?”
雍齿说:“真的找不到曹无伤了,怎么办?”
沛令说:“怎么办?继续审讯是不会有结果的,只好找人来验伤!”
第二天,沛令找来验伤师傅,让验伤师傅给夏侯婴验伤。
验伤师傅查看了夏侯婴的伤情,没有做声。回到沛令的办公室,对沛令说:“夏侯婴的伤口已经愈合,很难判断是木棍打了的还是撞在车辕上所受的伤!”
沛令听了一个葛优瘫,瘫痪在椅子上!
沛令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对验伤师傅说:“你的报告怎样写呢?”
验伤师傅说:“我只能说,因为伤口早已愈合,很难确定受伤原因!”
沛令说:“不能说肯定点吗?直接写是木棍击打所致,不行吗?”
验伤师傅说:“不能这样写!要是这样写,夏侯婴继续申诉怎么办?这样对我,对你都没有好处!”
沛令说:“既然这样,这个验伤报告,你就不需要写了!”
验伤没有了意义,沛令真的黔驴技穷了!
到了这一步,沛令山穷水尽,骑虎难下,沛令决定用刑!
沛令让狱卒把夏侯婴带到行刑室,对狱卒说:“下死手打!”
夏侯婴躺在长凳上,狱卒打断了几根笞板,夏侯婴被打得皮开肉绽,最后夏侯婴仍然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撞在车辕上造成的,与刘邦毫无关系!
沛令听到这些,只有仰天长叹!
樊哙知道了夏侯婴受刑的消息,找到卢绾,对卢绾说:“夏侯婴因为额头伤疤受到毒刑拷打,我们应该出面救出夏侯婴!”
卢绾说:“这个狗沛令,欺人太甚,我们俩去揍他一顿!”
樊哙说:“现在还没有到我们动手的时候,我们俩只需要提着那东西去见沛令,我想他会听话的!”
这天下午,太阳快下山了,沛令从衙门走出来,樊哙与卢绾提着布袋子迎上去,樊哙说:“沛令,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我们俩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不要忘了这东西。你现在对夏侯婴下手太狠,该是收手的时候了!不要闹得我们之间失去和气,做人还是要想想后路!”
沛令结结巴巴地说:“这件事情,请你们俩放心,我明天交代萧何去办!”
第二天,萧何去了审讯室,见到夏侯婴,对夏侯婴说:“跟我走吧!”
萧何把夏侯婴带到樊哙家里,对樊哙说:“快去找医生来,给夏侯婴看病!”
樊哙来不及询问夏侯婴的伤情,就跑出去了!
一个月后,夏侯婴的身体恢复好了,赶着马车去了泗水亭,见到刘邦。刘邦对夏侯婴感激不尽,夏侯婴说:“我来不是接受你的感谢的,我来是告诉你,沛令最近忙着发请帖,准备请客!”
刘邦问:“沛令为什么要请客啊?”
夏侯婴说:“沛令来了个朋友,姓吕名文,人称吕公,为了迎接吕公的到来,特意请客!”
刘邦问:“吕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夏侯婴说:“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