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我知道了。”
璃玥起身就要走。
君敏站了起来,“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璃玥停下脚步,“当然,我说了,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就看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就算是有目的的又如何呢?朕除了你,已经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
“有缘,自会再见。”
君敏看着璃玥的身影消失在梅林中,突然想起来:
他要怎么出去啊?
现在把人追回来还来得及吗?
“陛下,可要回宫?”
“小丸子,你怎么找到朕的?”
不是君敏多疑,而是璃玥出现的时间非常微妙,君敏怕她其实一路都跟在他身后,听到了刚刚的谈话。
“奴才刚刚遇见了一个宫女,她说陛下在这里,奴才才找到陛下。陛下以后不要再支开奴才了,万一遇到危险奴才万死难辞其咎。”
君敏看璃玥后怕的模样,一时也分不清是真的担心他会遇到危险,还是担心自己出事她的项上人头不保。
“走吧,回宫。”
“喏。”
***
翌日早朝。
“陛下,臣有本启奏——”
“准奏。”
“东厂厂公纵容手下,罔顾礼法,随意缉拿臣民,致使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如果再任东厂发展,人人只知东厂九千岁,不知当今圣上啊!”
这个大臣也是惨,被委以弹劾东厂厂公的重任。
倒也不是他不努力,实在是璃玥太神秘。出面的一直都是她的手下,他们连东厂厂公是哪位都不知道,只知道东厂的人都叫她九千岁。一群本来就没多少头发的官员想了半天掉了大把头发才想出来一个纵容手下的罪名。
君敏也知道张其云在自己儿子这件事上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想到他只想出来一个不痛不痒的罪名。也不知道是该感慨璃玥做事太干净还是手段太高明,连在官场上斗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抓不住她的把柄。
至于那什么九千岁,君敏只当是那个大臣在夸大其词。
“东厂所抓之人,皆由朕亲自批准,所犯之事证据确凿,爱卿莫非认为是朕被人蒙骗?”
那个大臣吓得一下子就跪了下去,“陛下恕罪,臣并无此意。”
不少大臣心里都在想,果然张大人说的没错,陛下幼年登基,轻信宦官,不听忠言,他们要守住大行江山,不能让一个宦官毁了。
“罢了,朕念在你也是受人蛊惑,此事就不追究了。”
那位大臣战战兢兢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张首辅。”
“臣在。”
“朕念在你爱子心切,未在意你昨日的胡言乱语。你今日弄这么一出,是要逼朕吗?”
众人一惊。
他们还没说什么呢陛下就直接向张大人发难,这是要撕破脸皮啊。
张其云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臣不知陛下何意。”
君敏是失望的,他本来以为张其云只是一时糊涂,没想到他还把这事闹到朝廷上,妄图将整个东厂拖下水,公私不分。
张其云……终究还是老了。
“张其云教子无方,纵容其子当街杀人,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谢陛下。”
君敏看着恭恭敬敬站在下面的人,冷哼一声,“朕知道,你们都觉得东厂的人是皇帝的眼睛,是监视你们的工具,是鱼肉百姓的罪人。朕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