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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东园病危

如今听闻单衡一番话,她却也是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又过了一月有余,老夫人越发憔悴,丞相请了好多御医也未见好转,

久而久之,大家也只当老夫人年事已高,将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爆竹为了照顾老夫人,几乎日夜守在东园,偶然一次回去南园,

却见二夫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些。

“老夫人怎么样了?”

二夫人的挺着肚子窝在榻上,双眼有些红肿,似没有睡好一般。

“未曾好转.....”

“你倒是孝心满满,老爷比起你来都不似亲生的一般。”

二夫人忽然出言嘲讽道。

“夫人这是何意?”

爆竹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

“没什么,我有孕在身,不能常去东园走动,

你替我在老夫人身前尽孝,也算给南园增了脸面。

增了脸面?老夫人如今病入膏肓,夫人却只在乎南园落不落人口舌?”

她有些不解的问道。

“老夫人有恩于我,我自是真心为她担忧,我又是她的儿媳,

岂会对她冷眼旁观,只是说到你,倒是别忘了,自己究竟是东园之人还是南园之人!”

戚氏本见她日夜奔波与东园,早就颇有微词,她不计较她与老夫人亲近,

但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份,她乃南园管事丫鬟,却总是越矩东园,难不成还想投奔东园不成?

她心中想起了郭奶娘曾在她耳边念叨过此事,当初只觉得不甚聒噪,如今无事便拿出来琢磨琢磨,

倒也不觉得毫无道理。

大概是她怀着身孕,本就爱胡思乱想,又整日里大着肚子哪也不能去,

只能在豆南阁这一亩三分地转来转去,偶尔想想曾经在日落山上,在郇車路上与几个丫头为伴的日子,

却也能打发时间,只是见梨花如玉和周奶娘每天在她面前忙来忙去,却总是不见爆竹那丫头的影子,

想想她又总是去老夫人面前献殷勤,却视自己这位真正的主子为无物,心中不免有些气急。

“夫人若不喜奴婢去东园,奴婢不去就是了,夫人若再瞧奴婢不顺眼,革了奴婢的职也罢,

反正奴婢近来也没怎么管南园之事,夫人瞧梨花如玉那个上眼,交由她们便是。”

“你.....”

戚氏被她一番话顶的差点将中午喝的藕汤都呕出来。

“你居然敢顶撞我?我看你是要上了天去!”

“若真能上天也好,总比夹在夹缝中做人要自在......”

爆竹头不抬眼不睁,戚氏说一句她便回一句。

“好,现在南园在你眼中成夹缝了是吧?”

戚氏气的一拍床榻:“既然如此委屈了你,倒不如你就去东园伺候吧!

再也别进我南园的门!”

爆竹没想到她会如此大动肝火,一时间竟也没什么主意。

大肚子的人她自得罪不起,更别说眼前的又是大着肚子的二夫人。

“老夫人生病这些时日,夫人一次都没有去东园探望过,大夫人近来都知道日日去问安,

若奴婢再不近身伺候,难保老爷会对夫人有所不满。”

“少把老爷搬出来吓唬我!”

二夫人尖着嗓子说道:“恒府上下谁不知我大着肚子不方便.....”

“夫人用大着肚子当借口,其实是担心老夫人的病浊之气伤了夫人的胎气吧?”

爆竹抿了抿下唇,思虑再三,却还是没忍住将这句话一吐为快。

“好啊,现在都会编排你的主子了?我只不过训斥了你两句,

你便受不住了?居然敢目无尊卑,以下犯上?”

“奴婢说的不过是实言罢了,夫人不爱听奴婢今后不说便是。”

爆竹的倔脾气也冲上了头顶,二夫人何时变的如此不近人情?

屋外的周奶娘站了半天没敢迈步进来,只听着屋子里的主仆吵的翻天覆地。

最后,终于在一声清脆的砸杯声过后,爆竹铁青着一张脸冲了出去,

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南园。

“这......”

周奶娘被她们搞的一头雾水,怎么好好的还吵起来了?

她转身询问刚迈上台阶,和她一样一头雾水的如玉。

“小姐不是最偏疼爆竹了吗?”

“不知.....”

如玉也迷茫的摇了摇头:

“不过周奶娘,你没发现进来夫人的脾气似乎又见长吗?

前几日因为爆竹差点打翻花瓶一事,夫人就已经恼火过一次了。”

“打翻花瓶,我怎么不知道?”

周奶娘问道。

“并没有打碎,只是爆竹不小心碰到了,花瓶还好好的摆在那呢。”

如玉伸手一指:“那只青花玲珑瓷瓶可是夫人最喜爱的,谁敢不当心着点?

既没打碎,夫人又何必动怒呢......”

周奶娘望了一眼饭桌旁被打碎的茶杯,看来戚小云这次是彻底被爆竹惹火了。

“有身孕嘛,怀着身子时性子都会变的暴躁,我们小心伺候就是了。”

“还是周奶娘有经验,我们这些没嫁过人的哪里懂这些,

回去我便好好劝劝爆竹,叫她别往心里去。”

如玉说道。

“是,回去好好劝说劝说她,不过这几日,就先别叫她回西园了,

我趁着功夫好好劝劝小姐,让她消消气再说。”

周奶娘带着如玉蹑手蹑脚的进了豆南阁,渗透一瞧,

戚小云已经侧卧在床榻上睡着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小心翼翼的拾起了地上的碎杯片。

爆竹被二夫人骂了一顿,红着眼睛跑回了小院。

傍晚时分去东园时,依然肿着眼睛。

“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安宁关心的询问。

“没事.....”

爆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老夫人怎么样了?”

“喝了药睡下了,晚饭也没吃,

今儿只不到一个时辰是清醒的......”

“唉!那我先不进去了,别再吵醒了她。”

爆竹坐在回廊上,只觉得脚酸的厉害。

她可是小院的大槐树坐了一下午,跳下来才发觉腿有些麻了,差不点又扭伤了脚。

“二夫人的身子如何?近来南园都没有什么动静。”

安宁坐到了她身旁。

“挺好的,只是大着肚子不方便出行。”

爆竹自嘲的一笑:“所以二夫人让我多来东园走走,也好叫她知道老夫人的病情如何。”

“还能如何.....老夫人再这般下去,怕是挺不到半年。”

安宁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我听说老爷前几日在外面给老夫人定棺木了?”

爆竹问道。

“嗯,说是有备无患,另有当做冲喜,说不定冲一冲,

能将老夫人的病冲好些。”安宁回道。

“主子们的事,我们也掺和不得,只管做好我们自己便是了。”

“老夫人喜爱听经,坐都坐不起来,还惦记着那几本经书呢,

我一会去书房找些过来,无事便在她身头念念。”

爆竹望着日头正渐渐落下,想着屋里的老夫人也似这夕阳残晖一般,

说不定何时刮来一阵风,便给吹散了,心中不由得一阵一阵的难受。

“老夫人可真是没白疼你.....”

安宁看着她欣慰一笑。

“安宁姐姐也是啊,为了照顾老夫人,连结亲的日子都给推了......”

“老夫人如今这般,我要是再大摇大摆的出府结亲,岂不是没了良心。”

安宁叹了口气:“老夫人对我有恩,自小到大我都在老夫人身边,

九岁那年冬天,若不是老夫人外出参拜,在雪巷中捡回了我,

我至今还不知能否活在世上.....”

“那你的亲人呢?”

爆竹不禁问道。

“我家原本住在百里外的小村子中,我虽爹娘进城做生意,

不想半途被劫匪截住,爹娘拼命掩护我逃脱,他们却命丧刀下,

我在皇城孤苦无依,一直以乞讨为生。

我舅公一家是在我十二岁时才搬进皇城,老夫人得知后便将他们的住址告诉了我,

并时常放我回去探亲,老夫人本有意送我出府,却因舅公一家也家境贫寒,

无法再多我一人的口粮,便留我继续在她身边多呆几年,没想到去年舅公做生意赚了银子,

日子也越过越好,这才给我说了门不错的亲事,只等我出府回去。”

“安宁姐姐也是好命,前有老夫人照拂,后又有良夫寻亲。”

爆竹此时倒觉得有些羡慕。

“你也不差啊,小小年纪在府中却有得地位,老爷二夫人和老夫人都颇为看重你,

今后想找门好亲事,还不是易如反掌?”

“亲事不亲事的倒不重要......”

一提到亲事,爆竹心中又想到了单衡,若是有一天她与单衡的事情被主子们得知,

不知会不会惊掉众人的下巴。

又会不会传出流言蜚语,说她贪慕虚荣,魅惑侍郎,背着主子们竟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爆竹......爆竹?”

安宁见她半天不吭声,扭过头来见她一双眼却是直直的盯着墙角,

便知道她又神游天外了。

“啊?怎么了?”

“在想些什么?莫不是真的急着想出嫁吧?”

“哪有,现在哪有这心思,我只盼望着老夫人身体渐好,福岁安康。”

“我今晚出府去给老夫人放灯祈福。”

安宁说道。

“我也跟着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除了放灯我今晚还有别的事.....”

安宁说着微微低下了头,似有些害羞。

“哦,是去会你的准夫君?”

爆竹这才明了。

“不是.....”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我不跟着就是了。”

爆竹忍住笑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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