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然已经被转移到了权威医院的VIP病房中。
在车辰强烈的要求下,医院对仅仅昏迷了三个小时的安亦然做了一些列详细的检查。
而那检查结果,也终于让车辰按下了心来。
安静的病房中,车辰坐在安亦然的身旁,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心就好像被一根羽毛拂过一般,有些意马心猿。
他终于将自己上了锁的心,完全的打开。而他,也终于正视了自己内心的一切。
哪怕是在遇到文宛之后,那颗因为儿时沉痛的记忆而深埋在血液中的心,也没有被他打捞出来,清洗干净。
可是,在遇到安亦然后,他的那颗鲜血淋淋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浮现而出。甚至他在与她相处的时间,竟然还一点一点的自我修复了。
他轻轻的握起了她的手,在不弄疼她的情况下,用了最大的力道。
他再也不想松开她的手,再也不会让她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嗯...”安亦然轻哼了一声后,眼睛微微的转动了两下,醒了过来。
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看着天花板那一片纯白,突然清醒了。
她猛的坐了起来,却看着面前的人,愣住了。
“...”随着记忆逐渐的涌出了脑海,她的脸,也红白相间的交替了起来。
可车辰似乎并没有看到她的窘迫,只是拿起了床头桌上的水,递向了她。
“好些了吗?”
他握着她的手,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抿了唇,安亦然想要抬手接过水杯,却发现自己的手,完全就动不了。
而她看着自己被车辰握着的手,也终于开了口。
“我...拿不了...”
“我喂你!”
可没想到的是,车辰轻轻的一笑,完全没有要松开她手的意思,直接就将那水杯喂到了她的口边。
“不用!”安亦然用力的挣脱着,“我还是自己来吧!”
然而,在她用力的同时,车辰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他看着挣扎着却毫无成效的安亦然,邪了嘴角。他仰头将水杯中剩下的水,都灌进了自己的口中。
而后,他一把拉过了安亦然,紧紧的固定在了怀中。
吻,触不及防的印在了她的唇上。
安亦然猛的瞪大了眼睛,刚刚张嘴用力的想要推开他,却被强行的灌进了一口水,差点呛到。
那满口的水,让她鼓了脸。而她叫着劲儿的想要推开车辰的时候。
‘咕噜’的一声,那满满一口的水被她全部的咽进了肚中。
她刚刚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被呛死的时候,却完全不知道,濒临死亡的危险,根本就没有解除。
车辰身体前倾,把所有的重量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将她压在了床上。
他手中的水杯,被他胡乱的放在了床头桌上后,就两只手一起将安亦然固定在怀中,全神贯注的品尝了起来。
他根本就不管那水杯有没有放平,而那水杯,也在倒下后,缓缓的混动了起来。
它滚到了桌子的边缘,又向后退了一下,再继续前进。来来回回几次后,它终于在桌边有惊无险的停稳了。
而此时,有惊不知道有没有险的安亦然,眼睛已经朦胧得睁不开了。
她一片空白的大脑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为什么和车辰在一起,总是有窒息的危险。
车辰的肺活量,也达到了极限。而他终于放过了她,抬起了头。
他看着闭着眼睛的安亦然,却心中一惊,大口喘着气儿的同时,捏住了她的下巴。
“丫头?”他的头,终于感觉到了眩晕了。而安亦然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后,他悬起来的心,才落了下去。
低头,他抵在了她的额头上。而他此刻大口呼吸的原因,似乎并不是刚刚忘我之后的缺氧,更好像是安下心来的放松。
安亦然因为缺氧,依然眩晕着。她看着他,还有些迷茫,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而她此刻呆萌的状态,也让车辰心中喜欢,忍不住的想要亲近。
蜻蜓点水般的落了一个吻后,他侧躺在了她的身旁,将她抱在了怀中。
“你...”安亦然的意识,终于逐渐的恢复。她张开了口,本想质问他,说好了不再如此,可为什么总要再三的反悔。
可她的话,刚到了嘴边,却又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姐...”她猛的起了身,却眼前一黑的趴在了车辰的胸口。而她不理会头晕目眩的难受,努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我姐她怎么样了?我的奖金什么时候可以发?”
车辰的手,扶在了她的脑后,本想安慰她,林梦已经没事了。
可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眯起来的眼睛,带了十足的怒意。
“谁让你签那份协议的?”他将她的头,按向了自己,厉声的呵斥着,“你是疯了吗?”
他突然的严厉,让安亦然吓了一跳。皱了眉,她心中的委屈,也终于涌向了眼睛。
“不然呢?”她吸了吸鼻子,眼中的泪光已经十分的明显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姐姐了,难道无能为力的看着她离开,然后独自过活吗?”
车辰看着她就要涌出眼睛的泪水,抿了唇。他起了身,靠在了床头,想要将她揽进怀中。可安亦然却一把推开了他。
她抬手揉了下鼻子,憋回了眼中的泪水。
“现在没事儿了,我赢了。我,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袭击了。
车辰猛的起身,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而他就好像怕失去她一般,用了全力。
“不许!”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眼睛看着前方,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映入眼帘,“以后不许再这样!”
他的脑海中,满满都是安亦然刚刚比赛的危险画面。而那份遗体捐赠协议,那清晰的名字和上面按下的大红的手印,都让他的心,犹如刀绞一般,疼得失去了知觉。
“你是我的,听到了吗?”他霸道的再一次宣誓着主权,“以后你的事情,都不许再擅作主张!”
这一次,他的宣言,似乎想要将有效期,订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