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谣和叶问凡在这片修炼场上走走停停,殊不知一场十年前的风波已经向他们袭来。
叶问凡只有十二岁,那时不过两岁多,当他知道枫谣的师父是贲将时,他满脸惊疑,对这位异人一流高手的了解,不过是道听途说,而且对他的存在青阳派也是讳莫如深。
贲将成名时,似乎年纪不轻,跟一般有天赋的异人很是不同。除此之外,他知道的少之又少。
“那就算了,既然连他那种高人也束手无策,大概我也爱莫能助。”叶问凡可以感知到微弱的神通力,但那简直连异人的底端也比不上,但的的确确存在着。在青阳派门人眼中,贲将几乎相当于异端。拜名不见经传的怪人为师而摒弃师门,不融入异人的圈子的贲家子弟,简直被打上了异类的标签。
“谢谢你的热忱心肠,如果你温柔以待,我也必须以真心相向。”枫谣欣然地说道。他自从遇见了阎君之后,各种好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见外,我在镇上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人生地不熟,要清楚一般恶意来得都是无缘无故,早上就是如此。”叶问凡抓住枫谣的肩膀说道。
“那我们到处走走。”枫谣提议道。
“今天府内倒是挺热闹,似乎贲家的人来提亲了。”叶问凡说道,不然今天本来非修行不可,更不会有机遇看见这个单纯到有点傻的孩子。
“贲家,空印派那个贲家。”枫谣说道,他想确认一下事实。
“是啊!所以很早大路上就清空了道路。”叶问凡带着枫谣混进内院上,指着大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空印派的弟子杠着一箱箱装着金银珠宝的宝贝送进了叶家的府邸。
“他们所为何人?”枫谣好奇地问道。
“叶家二小姐,已经二十六岁,现在还没婚娶,不知眼光过高,还是心有所属呢。”叶问凡笑道:“已经是老姑娘了”。
“是他。”枫谣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那位师父的表哥,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你认识吗?叶家与贲家经常联姻来亲上加亲,也算门当户对。”叶问凡是很不屑于这种近乎交易的婚事,但站在这种立场,如若太直白又会被群起而攻之。
“你小子好大的狗胆,敢说二姨是老女人,怕是不知厉害。”一个小女孩蹿了出来,她的声音清脆空灵,样貌稚嫩,头发扎成两个团子,也是十几岁相貌。
“堂妹,你怎么来了?”叶问凡苦笑道,真是一点防备也没有。
“我的家,你管不着。”叶雪苓高傲地说道。
“不要看她的眼睛。”叶问凡对枫谣说道。
“这位真的是生面孔,你好。”叶雪苓跟枫谣打招呼道。
“你好,冒昧来访,我是秦枫谣。”枫谣回礼道。他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老实得没有存在感,但又有令人印象深刻的俊俏外貌。
“我是叶雪苓,是这傻瓜的堂妹,今天实在不得空,来日再以礼相待。”叶雪苓说道,她与枫谣两目相对,没有读出任何多余的讯息。她拥有一种超常的直觉力可以预读人的想法,以及在此基础上发展出独特的占卜术。
“平常你可不是这种人设。”叶问凡吐槽道。
“闭嘴,今天是二姨的大事,你倒一点没放在心头,还恶意嘲弄。”叶雪苓白了他一眼训斥道。
“反正结果又一样,二姨还是会拒绝的。”叶问凡说道。
“要你多嘴,不过贲家做法也是强硬,竟来了这么多子弟,怕是家族集合也未必有此阵仗。”叶雪苓担忧道。
“这种感情难道会有意义吗?”枫谣有感而发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从古至今就在沿袭着。”叶雪苓反驳道。
“出发点不一定是错的,但我认为爱情应该更为纯粹,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不就像戏子搭台作戏。”枫谣天真地说道。
“自古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何错之有?”叶雪苓说道,她对上一代灌输的观念坚信不疑,这也是这个国度不曾变化的婚取习惯。
“我不知道,但很奇怪,奇怪的事物本身就奇怪。”枫谣说道,叶问凡很赞同枫谣的想法,却不敢明说出来,毕竟知已难觅,这种想法在这儿显得太过异类。
“奇怪的是你啊!”叶雪苓不禁地喊了出来,把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她的存在感很强,对叶家来说,她是这一代出现的占卜师的好苗子,所以叶问凡不想跟她吵架,就算他再受师父宠溺,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叶雪苓不禁捂住了嘴,并没想要枫谣难堪,但对他的想法确是难以理解。
叶家大当家叶格本来正与贲家分家的公子一边走一边洽谈,被叶雪苓的声音吓到,叶格还以为小孙女出现什么意外。他迅速地走到我们所处的角落,那老当益壮的身板令人诧异。突然出现在年轻一代的眼前。
不久,贲将表哥贲礼也赶了过来,身边跟着贲家分家年轻一代的少年,其中曾与枫谣和林伊差点发生冲突的少年也在里边。
他对着枫谣大声地说道:“你这个异类的徒弟,为何在青阳派的府上,难道叶府与那个废物有何交集?”他也没想过此言一出,将造成何等后果。他只是找到机会可以致他们于不利境地就高兴的搅屎棍。
“他是贲将新收的徒弟,我们在山上才刚见过面,绝对不会有错。”他正义凛然地说道。
“叶大当家,你们是故意羞辱我们门下,不念旧日情谊。”贲礼尴尬地问道:“以前我们取消婚约,致使二小姐失了颜面,此次有意弥补,可不知原来是我们一厢情愿了”。他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焦灼的场景,因为这个小孩,他真是感到烧心之痛。
“贲公子,我们跟贲将那叛师弃祖的异类绝无一点关系,也绝不纵容他们通情,至于这孩子,我也不知从何而来。”叶大当家赔礼道。
叶雪苓和叶问凡也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牵扯到的萧瑟往事实在不堪回首。
“我师父尊师重道,由不得你信口雌黄。”枫谣当面反驳道。
“你这小儿,不知体统,竟对叶大当家出言不逊。”那少年煽风点火道。
这儿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掌握着主动权。叶问凡也想保住他,可双拳难敌四手,贲家仇恨的火焰热度可是居高不下。而且按照他的地位也熄灭不了众怒。
“我的师父或者不善表达,但他很关心师姐和我,不容你们诋毁。”枫谣头铁地说道,他站得离叶问凡更远了一些,他的手在后边扯着他的衣角,最终被拉开了距离。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异类的徒弟一样是异类。不教训是不会懂事了。”少年义正言辞地说道,仿佛真理站在自己一边。
叶大当家一言不发,十年前自己所受的屈辱也是不小的,他也不想伤及无辜小儿,但众火难抑,他看着这个孩子竟想起十年前的贲将,还有空降而来的白袍怪人。
少年抢先一步一拳狠狠地打来,这口气攒得很足,但枫谣立即还以颜色,一拳正好抵住了他的拳头,瞬间拳劲爆发,少年喊道:“啊啊啊~”
他的手变得红彤彤的,变得浮肿,由于没想到小鬼竟有如此手劲,只吃了个哑巴亏。
贲礼一怒之下,闪身到枫谣面前,如一道墙壁,一掌击中枫谣的腹部,一道绿色的光穿体而出,枫谣意识逐渐稀薄。
“叶大当家,今天之事往后再议,在下告退。”贲礼气冲冲地离开了叶府。
少年还死命地往枫谣身上踹了两脚,害他从上台阶滚到下台阶。他还是意犹未尽,想在他的脸上来上一脚,可是叶问凡挡在前头,叶雪苓在后边护着,只能咬牙切齿地忿忿不平跟着贲家子弟一同撤走,带着那些金光灿灿的嫁妆。